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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张小娘子有何贵干?”
张晴钰下巴一扬:“就是来看看让姜将军另眼相看的人有什么特别的。”俯视他,“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被个小姑娘评头论足,季玉竹有些。
“那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
“听说你不是京城人士?”张晴钰没接他的话。
“在下来自安庆府清平县。”
张晴钰勾唇冷笑:“一个乡下土哥儿,竟也妄想高攀朝堂官员?”
季玉竹也不跟妒忌中的小姑娘计较,笑了笑:“不过缘分。”
“缘分?”张晴钰轻哼,“怕不是被荣华富贵迷了眼吧?指不定跟那些富贵人家的贱婢似的,自荐枕席得来的吧?”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他的肚皮,“就你这模样,当个小侍君也是可以的。”
这话就有些难听了。
季玉竹懒得理会她,拱拱手:“张小娘子若是无甚要事,在下就失陪了。”放下手转身就要回院子。
忽闻耳边风声骤响,急忙抬手格挡。
啪!
“嘶!”
“娘子!”
“郎君!”
几声惊呼接连响起!
“谁准许你走了?贱人也敢在我面前来去自如?”被侍女驱马近前拉住手腕的张晴钰厌恶地看着季玉竹。
季玉竹捂着右手背,惊怒地转过身来。
旁边的陈易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瞬间被划出一道血痕的手背,愤怒地瞪了一眼张晴钰等人,转头对着院子大喊:“大志!大志!有人来找茬了!快出来!郎君受伤了!”
方大志闻声带着方小安跑出来。
小安见对方好几个人,急忙又跑去斜对面农庄找歇晌的陈庆等人。
方大志跑到季玉竹俩人跟前,伸手护着他俩人往后退:“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我们老爷是将军吗?”
张晴钰没管他,径自驱马走前两步,马儿的鼻息直接喷洒到方大志脸上。
“郎君?”张晴钰眯眼看向陈易,冷笑:“你喊谁郎君?”
陈易瑟缩了一下,继而挺直腰:“你伤了我们郎君,我们老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来张娘子的家教还欠缺了点。”季玉竹拍拍方大志,示意他走开,抬眼盯着张晴钰:“如此刁蛮悍妇,难怪姜卫衍不选你。”
他是真生气了,无端白事被甩一鞭,而且还是冲着门面来的。
若不是手挡得快,估计他就得带着伤疤成亲了吧?
“好不要脸的哥儿。”张晴钰粉脸含怒,“未祭天地未成亲,自称郎君?如此厚颜无耻。姜将军是瞎了眼?还是你这贱人床上功夫了得迷得他撒不开手?”
“娘子!”一个未出阁的娘子竟然说出此等秽语,拉着她的侍女急忙扯了她一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张晴钰一把甩开她,继续嘲讽:“也不知道是伺候过多少汉子。”
季玉竹被气笑了:“看来张娘子羡慕得很啊,这妒忌的嘴脸可真是难看!”
陈易小心地托着季玉竹受伤的右手,抬眼怒瞪:“我们老爷郎君堂堂正正地定亲合籍,过几天就是成亲喜宴,怎么不能叫郎君了?你这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娘子,满口污言秽语的,想当我们夫人想疯了吧?呸!”
季玉竹拍拍他,示意他别再开口。
他还能仗着身上的功名、姜卫衍郎君身份、以及尤府的名头耍下威风。
陈易等人则不行。
这年头,下人奴仆的身份实在太过不堪。
张晴钰脸色一变:“合籍?你们合籍了?”
“是的,看来是让你失望了。我们早在半年多前就去官府登记合籍了。”季玉竹实在不想跟她多口舌,直接了当地说,“张娘子哪来的还是回哪去吧。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是想入府给姜卫衍当个侍妾?我想这个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张晴钰大怒,手一扬就打算再给他一鞭子。
匆匆赶来的陈庆一把抓住鞭尾:“张娘子好大的气性,当这天子脚下无人了吗?”
后面气喘吁吁的方小安一溜烟跑到季玉竹跟陈易身边:“郎、郎君,阿爹!”
“做得好!”季玉竹心有余悸地看看那鞭子,对他赞赏地点点头。
“陈庆!你!”张晴钰看着几名姜卫衍近卫,心知今日讨不了好,恨恨地回鞭子,瞪了季玉竹一眼。
“我们走!”说完调转马头一甩鞭子,就疾驰而去。
适才拉住张晴钰的侍女在马上浅浅施了个礼:“陈近卫,今日真是抱歉。我家娘子一时情急,倒是给你们惹麻烦了。”从袖口里掏出一袋银子,抛过去,“小小心意聊表歉意。”
陈庆被她这不清不淡地歉意惹得气笑了,一把接住银袋子就想甩回去。
“陈庆,留着!”季玉竹忙喊住他。
开玩笑,他是真的受伤了的,拿点医药天经地义好吗?
转头对着马上的侍女轻笑:“今日姑且就这么算了。回头我们会记得给张尚书下个帖子,邀请他过来喝杯喜酒的。”
该侍女脸上一僵,扯出一抹笑容:“那再好不过。告辞!”
领着众人匆匆追上前面的张晴钰。
季玉竹才在众人的催促下回到屋里上药。
看着手上被绑得严严实实,季玉竹苦笑。
真是无妄之灾。
这下好了,不知道衍哥回来会是什么样子。
姜卫衍这厢还不知道自家郎君受欺负了。
他正对着北疆地图沉思。
他知道北疆不稳。
没想到这会就有苗头了。
上辈子,大概明年中就会起战事。
当时陛下龙体抱恙,越郡王势大,宁郡王有所不敌。
北军后勤粮草被挟持在越郡王手里,尤大伯尤大哥他们本就打得艰难,又粮草不济,以至于……
想到尤府接到消息时,尤爷爷枯瘦颤抖的手和尤小叔悲痛欲绝的哭声……
姜卫衍咬咬牙。
这辈子他不会再被困在京城,不会再领着京卫营被侯府利用,不会再眼睁睁看着尤大哥他们死于非命还落得通敌叛国的罪名。
他抬起头肯定地道:“无需多想,这战事即将到来了。”顿了顿,“最晚不会超过明年秋天。”
骆潜皱眉:“虽说是有些异常,但多年来未曾有过战事……”
姜卫衍点点头:“必须早作准备。”在地图上点了几个地方,“这里、这里以及这里,应当是首当其冲。城墙修建要加紧,军士操练也要跟上。”
“能确定?”骆潜有些迟疑。毕竟要是准备起来,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今年雨水骤减,游牧地区受旱情影响更为严重。春夏之际本就青黄不接,遇上这种天灾,匈奴只会更加拼命,现下乱象已生……”言下之意,这场战事无可避。
骆潜深思片刻,点点头:“那我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