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
街上飞摩托和飞箱川流不息,空气依然是那么干净透明。随处可见的枫红叶,在每个街角都堆的厚厚的,等着托运车到时候拖走送到工厂,回再利用。
尽管负责扫地的工人非常勤劳,秋风吹过,落叶萧萧,景色不错,却坏了扫地工人们的好心情。
叼着卷烟的扫地大叔抬眼看了看市府中心环岛的钟楼,估计是想把那个报时大钟盯响,因为只要再听到一次钟响,他就可以抱着中午买好的咧吧咸面包下班回家了。
今天可是他女儿的生日,灰色的布包里,除了面包,还有一块小小的枫叶茶熏肉,那可是他女儿最爱吃的。
想到这里,扫地大叔黝黑的脸庞上绽开了无比温暖的笑容。不过下一秒,他却恨不得大发雷霆,把他吃饭的家伙,扫帚秆儿给掰折。
“还给我!”一个稍有奶意的声音,用着最大的音量表达着怒意。声音来自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激动的对面前的三五个大孩子嚷着。小孩衣衫破烂,满面尘土,好像从土堆里钻出来的,只有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显得异常明亮干净。
“什么还给你?这是你偷我的,我凭什么还给你?”
小孩对面的大孩子手里拿着半块咧吧面包,一脸轻蔑,不但不打算还,伸长胳膊使劲一推,小孩顿时倒在了枫叶堆里。几个大孩子比那个小孩高一头,样貌衣着明显比那个小孩干净不少。
“谁偷你的?那是刚刚的姐姐给我的!”
“说你偷的,你就是偷的!”带头的胖男生,喊完这句话,提拳就要打,而且还是三个打一个。
那堆枫叶自然飞的满天都是,有的甚至落在了行人身上。
但很奇怪的是,明明很多人路过,有些人从二楼的窗户向下看热闹,就是没人管。只有那个扫地大叔恨不得蹦起来半尺高,一个劲儿的大喊,但他也只是喊:“混蛋小子!把树叶堆都弄翻了!”
扫地大叔加入了战斗,只是每一扫帚都是落在那个小孩身上。
不知打到第几下,工人的扫帚被一只十分有力的手握住了。那几个明显欺负人的少年也被两名披着黑披风的男人困住了手脚,无论怎么踢打,都挣脱不了,一味哭喊之后是发狠的表态,“你知道我爸是谁么?”
小胡子男人嘴里嚼着的艾果,大概也到了没味道的时候,嚼完最后一下,干脆利落的吐了出来,直接吐到了两米外街角的垃圾桶里。投掷轨迹异常的准确,好像他吐过几万次一样的准。听到被夹在腋下的男孩这么叫嚣,有些有趣的笑着问:“谁呀?”
没等小孩说出父亲的来头,小胡子男人却因为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没什么责怪口吻的两个字,男人下意识的并拢双腿,站直身板,来了个立正,声音洪亮的喊了个“到!”。因为那两个字是他的名字,嘉德。
他这一个“到!”让这个悠闲的街角立刻变得无比诡异。
扫地大叔愣愣的,不敢把骂到半路的话说下去。二楼看热闹的人,反应很快的都躲了回去。啪啪的关窗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一直叫嚣哭喊的三个男孩立刻安静了,眨巴着哭花了脸的小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抓着扫地工人扫帚的人。
“噗!”一声不合时宜的笑终于打破了快凝固的空气,帮扫地工人找到点神智。
这声笑来自一名看起来瘦弱的男子,尖尖的瓜子脸上带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脚下踩着刚刚欺负人欺负的最凶,身材也是最胖的男生。那男生不停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支看起来很瘦,很没力气的腿,挥舞的四肢简直比碧湖里的仰面龟游泳还滑稽。
“你……”
扫地工人的半句脏话还在空中,他却恨不得把那句话抓回来再吃回肚里。
抓住他扫帚的男人并不是多么的凶神恶煞,仔细看来相当英俊,那双摄人心魄的黑眼睛让他直视不得,巨大的黑色披风下,偶被风掠起的缝隙里,迈尔斯款式的服装更不容他忽视。
因为他知道,只有贵族才会穿迈尔斯款式的服装以追求时尚。他只是扫地的本来不可能知道,但他休息日还兼职给镇上的上流社区当小时工,自然早就知道。
“你若扫地,扫帚是不是应该扫在地上?”男人的声音冷冷硬硬,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听众僵硬成冰块。
他正是徇晃,带着亲信亲自出来找人,刚好经过这里,有些看不下去,便习惯性的路见不平,抬手相助了。
徇晃的手劲儿很大,那根单薄的扫帚杆,看起来下一刻就要被他单手掰断。扫地大叔很识相,赶紧撤回了扫帚,满脸堆笑的点了点头,退到一边,等着这位真神赶紧走。
“当当……”扫地大叔盼望已久的下班钟声响起,他却苦着脸不敢离开,不把树叶堆整理好,明天他就要丢工作了。
那三个欺负人的男生,见根本不是对手,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小朋友,你有没有受伤?”徇晃蹲身把被按在树叶堆里的小孩拉了起来。
“我不是小朋友!”男孩异常坚定的说,狠狠的盯着徇晃的脸,丝毫没打算谢谢对方,除了惊恐戒备,徇晃还看到了一丝恨意。
片片红叶粘在小男孩的头上、身上,他应该看起来更脏,更狼狈,但却让徇晃没办法因为对方的敌意而生气,因为他就好像看见罗德小时候,受伤掉到树叶堆,狼狈可怜又可爱的模样。
“你不是小朋友,你是什么?”徇晃身后的小丁和嘉德都好奇的靠了过来。
“我是男子汉!”小男孩十分严肃的强调着,煞有介事的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拍着身上的土,很有教养的把他坐乱的树叶堆拢了拢,到墙角找回刚刚被扔到一边的面包,不再搭理徇晃他们,挺胸抬头的朝小巷更深处,一个看起来乌漆麻黑的棚屋走去。
“司……少爷?”小丁推了推眼镜,差点习惯性的喊司令,还好他反应比较快,及时的纠正了过来。
徇晃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故意说到:“听着很怪,怎么像是‘死少爷’?”
这一句说的小丁立刻满脸通红,让嘉德逮到了个捡笑的机会。
“哈哈……”嘉德笑的很爽朗,不过只笑了两声,就被小丁重重一肘给捅的咳嗽了更多声。
徇晃嘴角微弯,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愉快气氛。“以后就叫头儿吧,少爷听着别扭。”
就在他们停留街角看着刚刚的小孩远去的身影时,小丁一直斜挎的布包不断鼓起小包,呼噜噜的声音也停止了。
几人看着天色已晚,就在这个小镇,找了个不太起眼的旅馆住了下来。
刚进屋,徇晃就拿过小丁的斜挎包,坐到沙发里。
徇晃手法说不上轻柔,可以说是毫不客气的伸入小丁的斜挎包里,从里边抓出一个白色的毛团,好像对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