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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就是冯安。”好姐理直气壮地扯过报纸,好像刚才是自己叫对了一样,“这小子可是你妈妈的初恋情人,当初你妈妈去世,他还在报纸上写过悼文,我是看不懂啦,听人说写得还不赖。气得你爸爸直接断了他的财路,把人赶去了好莱坞。”
陆孝严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再瞧着冯安的照片怎么看怎么别扭。母亲就是开着这位冯导的车出的车祸,想到母亲可能和这个冯导扯上暧昧关系,陆孝严像吞了苍蝇一样不舒服。上辈子陆孝严从小到大都极其讨厌有人提起母亲的陈年旧事,他总是本能地抗拒着这些,仿佛不听、不看、不追究事情就会变成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反倒是这辈子,他变得什么都不怕了,还饶有兴致地跟好姐打听了起来:“你既然对他这么熟,不如多跟我讲讲妈妈和冯导年轻时的故事好了。”
好姐是一开口就停不下来那种性子,有人跟她打听八卦秘闻,简直是再开心不过的事了:“臭小子,问我就算问对人了,他和你妈妈以前是高中时期的同学,那时候他家里穷,你妈妈兼职模特赚了钱,还会给他贴补家用。后来你妈妈参加选美拿了冠军,他就苦追了你妈妈三年,又是送跑车,又是送钻戒……”
“等等!”陆孝严听得一头雾水,“他不是高中同学吗,怎么到选美比赛才想到要追妈妈?而且你说他家里穷的要妈妈贴补,怎么又买跑车买钻戒了呢?”
好姐完全不理会陆孝严的疑惑:“问那么多干嘛,也不看看多少年了,我记性很差的,偶尔讲混了有什么稀奇。前头那些都不重要,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看不上他吗?听你妈妈说,有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偷偷闯进你你妈妈的休息室,想要对你妈妈动手动脚,你妈妈一生气,就干脆狠狠咬了他耳朵一口,把耳垂咬下块肉,往后他就再没看有过非分之举。”
陆孝严看着照片中冯安清瘦斯文的长相,无论如何没办法把他和猥琐男联系起来:“既然他能做出这种事,妈妈又怎么会选择和他谈恋爱呢?谁会选择一个人渣做初恋对象。”
好姐很着急:“都说是高中时期的同学了,初恋自然也是高中时候发生的,他对你妈妈是真的好,你妈妈生了你之后转行出道的第一部戏,就是他帮忙联系的。据说连他本人处女作的女主角也是根据你妈妈写出来的。”
陆孝严越听脑子越乱:“你刚才说过他是在妈妈参加选美时追的妈妈,怎么又回去高中初恋了?”
好姐比陆孝严还急:“我讲得这么清楚,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跟你聊真是累死人。就说他被你妈妈咬掉半个耳垂之后就不敢再追你妈妈了嘛,还扬言谁追你妈妈就是跟他作对。我看啊,你妈妈的死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
好姐还想往下说,负责接待的护士叫到了她的名字:“陈美好女士,请跟我进来做检查。”
好姐麻利地站起身,不忘叮嘱陆孝严:“孝仪啊,你要坐着无聊就先出去转转,等这边好了我打电话给你。”
陆孝严想提醒好姐自己不是孝仪,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这次提醒完,下次她照样还会忘记的,而且每次叫错的都不一样,何必白力气。
不过既然这个冯导人已经回到里岛了,或许真可以找机会去见见吧,一方面看看将来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另一方面,他也像藉此多了解一些母亲去世时背后发生的故事……
第10章比赛
那天从警察局出来,凌希再也没有主动联络过瑶瑶,并一度做好了被告上法庭的准备。
没办法,人总是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打人是自己太冲动,被人利用是自己太蠢,谁也怪不得。外公不在了,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全都心存仁善、坦诚相待呢。
所幸瑶瑶兄妹并没继续发难,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害怕麻烦,整件事到就那么不了了之了。没多久瑶瑶退出了新晋美少女组合的培训,和辉途方面彻底切断了联系。
随后电视台开始在网络上掀起了铺天盖地的炒作和造势,新栏目还没开播,已经具备了足够的话题和热度,几位款型各不相同的“女神”也分别拥有了自己的粉丝群落,宅男粉丝和水军团队每天为了谁家女神更漂亮、谁家女神更性感吵得乌烟瘴气。
工作之余,吴老师偶尔也会跟凌希聊起瑶瑶的最新消息,除了感叹她手段了得运气奇佳,也很鄙夷她急功近利的上位方式。可不管吴老师说什么,凌希都只是安静听着,从不发表任何评论,他既没有为瑶瑶说过一句好话,也没有说过一句坏话,就像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发薪水的日子没到,欠陆孝严的钱也还没着落,凌希不想拖人家太久,思前想后,他决定把吉他卖了毕竟那是他身上唯一值点钱的东西。吉他只用了一年多,保养得十分仔细,外表看去和新的没什么两样,他跑了几家大大小小的琴行打听过价钱,卖掉之后不但可以还钱给陆孝严,还有一少部分结余,足够他重新买把普通些的吉他。
卖掉那把具有特殊意义的吉他之前,他特意征得了吴老师的同意,利用晚上工后的时间在工作室为自己录制了一张碟片,用自弹自唱的方式演绎了几首老歌,都是外公从前最喜欢的,也算冥冥中对逝去亲人的一种告慰吧。
和人约好做交易那天,他在琴行门口足足徘徊了半个多小时,抽了不下五支香烟,惹得店里老板、活计探头探脑议论纷纷。后来给他发现街对面有间小照相馆,就临时进去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他面对镜头端端正正坐着,怀里紧紧抱着吉他,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参加葬礼。
“喀嚓”一声快门按下去,代表着又一段记忆凝固在了胶片里头。吉他终于卖掉了,也和陆孝严通电话约好了见面还钱的时间,至于碟片和照片都被他整齐包好进了巨大的帆布包里,将来走到哪儿都可以带在身边。反正他没有家,也没有家人,和天桥底下脏兮兮的老乞丐相比,他只不过是个更干净、更体面些的流浪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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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吴老师要去谈一个电影配乐的案子,约见地点在某五星级酒店,凌希自然也要跟过去一起开工。
刚一进酒店大堂吴老师就碰见了熟人,他急忙紧走几步上前打了招呼,又顺便帮凌希和对方互相介绍道:“这位是叶鸣、叶老师,咱们的同行。这是凌希,我们公司刚刚签下的新人。”
被介绍的两位当事人彼此对望过一眼,叶鸣极为冷淡地笑了笑,凌希则表情漠然毫无反应。
吴老师并未留意这些细节,而是很自然地拉着叶鸣问起了老婆小孩怎么样、最近在忙些什么之类的闲话。据叶鸣说讲电视台近期即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