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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家明着呢。
“你想知道什么?”许初明白霍长治知道的不多,以退为进。
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霍长治只要不知道最重要的东西,别的都可以让步。
“你和霍久安的过去,”霍长治说,“还有图纸上你懂了却没有告诉我的一部分。”
“只是这些?”许初问他。
“只是这些,你可以洗完澡再告诉我。”
许初答应了霍长治,霍长治便去给他放水了,许初听着浴室传来的潺潺水声,在心中给他要死守的秘密划了一条线,他愿对霍长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有些东西,对霍长治来说,不知情比知情来的好得多。
浴室放水的声音停了下来,霍长治走出来:“你一个人可以吗?”
许初嗯了一声,拖着腿走到浴室里。
水温放得正好,许初泡了一会儿,舒服许多,他的右手不能碰水,晃悠悠站起来,摸索着霍长治给他放好浴巾,擦了擦水,套着浴泡走出去。
浴室被水汽蒸热了,走到有冷气的卧室里边,一阵清凉袭来,许初体温高得发虚,偷偷将浴泡拉开了一些想要散热,有一双手帮他把衣襟拉了起来。
“不要贪凉。”霍长治说。
许初缩缩脖子,走回床上靠着。
霍长治拉过他的手,检查纱布有没有湿,手铐正巧电击,许初的手抖了一抖,霍长治感受到了许初手不正常的抽动,握着他的手也微不可查地紧了紧。
“先从哪里说起呢?”许初像没发现似的,起头说,“先说我和霍久安?”
“都可以。”
许初陷进回忆:“我从公寓搬走之后,去了另一个学校念ph.d,也在波士顿,我和霍久安没有撕破脸,是我单方面不和他交流,他还是一直不远不近地跟我联系。他大学毕业的时候,我ph.d毕业以后来了香岛大学,没过多久,霍久安也来了。”
“这些年过来,虽然我们都没提过设计稿的事情,但是霍久安表现得很有诚意,我就渐渐软化了,”许初自己没有注意到,霍长治却能感觉出来,提起霍久安,许初会变得迷惘,“去年九月,我看不见了,霍久安带着我去医院看病,后来他突然对我表白,我没有接受,他说那么不提了,只做朋友。我不愿意,说别见面了,他求我,想陪我做完最后一次检查,我就同意了。你跟霍久安不熟悉,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他不是很复杂的一个人,只是偏执过了头,直到他把我关进这里。”
“你的手铐和脚铐会电击?”霍长治突然问。
许初一犹豫,点点头,搀着假坦白道:“一直会的,只要我碰到了霍久安设置的警戒线,就会连续电击一个礼拜,提醒我不要越界,以前也有过几次。”
这和霍长治的猜测不符,不过许初说得真挚,他暂且相信了:“手铐和脚铐的四个芯片是怎么回事?”
许初还没有想好要怎么编东西糊弄霍长治,就说:“我还没说完霍久安呢,你不听了啊?”
霍长治心情复杂,他发现自己并不想听很多关于许初和霍久安的事,于是他问:“还有重要的没说?”
“有啊,”其实没有了,许初绞尽脑汁才想出说什么,“我说说霍久安是怎么关我进来的吧。”
听霍长治没有意见,许初才安下心,边回忆边思考该怎么蒙混过关:“在我告诉霍久安,想回深市学盲人推拿之后没多久,霍久安带我去医院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开着车,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有一份大礼送给我。我没有防备地被带进了这里,他站在客厅问我,他跟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可能。”
许初停了下来。
“你怎么说?”霍长治脱口而出。
“我说,”许初一字一句道,“我跟他从来就没有可能,异性恋也不是见一个异性就会喜欢吧?”
霍长治十分赞同地点头:“对。”
“然后他就把我关起来了,”许初道,“他说,那就绑在一起吧。所以我觉得他有人格障碍,神不正常,可能从来没有人对他好过……”
“你对他很好?”霍长治抓住关键词。
“很好,”许初道,“也算是移情,我有过一个亲弟弟,在我十岁时夭折了,也比我小两岁。一起住的两年里,霍久安给同学使绊子我替他擦屁股,他买不起软件和课本我给他买单,他想吃什么我给他做什么,像个老妈子一样替他操心,什么也不瞒着他。”
霍长治听得心头发闷:“你对他这么好,他为什么偷而不是要?”
“因为他知道,如果跟我要那个设计,我是不会给他的,”许初说,“这一点原则我还是有的。”
霍长治安静了一会儿,道:“手铐和脚铐”
“好累,明天再说,好不好,”许初顾左右而言其他,“那个真的不重要。”
“你睡得着?”霍长治抓住了他的脚靠近他,“电击不疼吗?”
“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我早就习惯了。”许初莫名地紧张。
还是霍长治先妥协了:“那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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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灯,霍长治躺着想事。
许初又没说实话,这说明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躺了片刻时间,许初突然伸长手臂够着霍长治,拍拍他的手臂,跟他商量:“睡不着啊,霍哥哥,来做吧?”
霍长治坐了起来,伸手摸了一下手边的触屏版,重新将顶灯打开来看,许初果然睁着眼睛。
霍长治说许初:“逃避只能抵一时。”
“我全都告诉你了。”许初反驳得底气不足。
“是吗?”霍长治的声音低沉,好像洞悉一切,也包括许初内心的隐秘。
许初听见霍长治的声音在上方,便也起身来,微微偏着头问他:“霍哥哥,有人说过你很温柔吗?”
“没有。”
霍长治回想了自己获得过的评价,没有找到“温柔”这个词语,连近义词也不曾出现过。
他伸手触摸许初的睫毛和脸颊,许初不知道他开着顶灯,也伸手覆着霍长治的手背,嘴唇抿着,肆意表达着依赖着霍长治的情态。
“做不做?”许初跪坐起来,顺着霍长治的手臂,摸到了他的脖子,凑过去想要亲他,却在离霍长治还有一拳距离时停了下来。
这是一种献祭的姿态。
霍长治问他:“你想怎么做?”
“总归是霍哥哥名堂多,”许初笑了,“许老师只知道一种做法。”
话音刚落,霍长治封上了许初的嘴唇,纯男性的气息萦绕了他,许初觉得自己胸腔变空了,只留着一个心脏,像一面鼓,在宽广的空间规律地震荡。
临终前跟初夜打一炮也算没有白活了,许初想。
霍长治嘴唇贴住许初,摩擦着许初,像是在和小朋友玩闹,许初被他压着亲的痒,伸手推他:“霍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怎么样?”霍长治解开许初的睡袍,露出他的身体。
许初瘦而修长,骨架漂亮,两颗粉色的乳粒镶在胸口,肋骨中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