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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季老板,”温冲快步将人拦住,依旧劝阻,“都这会儿了,不必去了吧?”
沈淮烦了,骂道,“温冲,你今天到底什么毛病?”
温冲暗自弹了弹舌头,无奈的折返到沈淮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李曼双在外头。”
季萧若是到了酒馆里,隔着窗户铁定是要见到她的。
沈淮脸色跟着沉了,他一把扯过温冲,咬牙切齿道,“脑子呢,把人带到这里?”
温冲难得面露苦色,挣脱不得,“您是不知道……她能多能折腾,又是哭又是将李将军搬出来的……我实在是了办法……”
沈淮忍着不一掌拍到他脑袋上,为了不让季萧起疑,生生耐了下去。
“人是你带来的,你给我想办法安安静静的带回去,否则我削了你!”
温冲有苦难言,正思量。不想外头李曼双却先等不下去,张口就喊,“温将军,王爷!”
她的声音清丽,清清楚楚的传进院里站着的人耳朵里。
季萧脸色先是带上疑惑,而后因着沈淮脸色大变,他的面色也跟着有了些变换。
“这蠢货,我没想到竟给她后母教成了如此不知轻重的莽撞性子。”温冲低骂了一声,正要去将李曼双弄走。
沈淮冷笑,“这时还拦什么,她既然有这样的胆子过来,我还倒想看看她有什么要说的。”
“外面那是……”季萧紧了紧相扣的手腕,惹得阿元呲牙咧嘴,他脸色迟疑,“如果是客人,还是个先请进来吧。”
两人都是这么个说法,温冲也没什么好再讲的,抬手一照顾,门口的侍卫也就将门开了起来。
李曼双三步并作两步,兴冲冲的进了门。
她一露脸,季萧面上的吃惊就难以掩饰,他自然是记得一面之缘的李曼双的。也连带着想起她曾说过的话。
只不过,为何李曼双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已经跑了?
“王爷,”李曼双穿了身绛色的衣裙,将她稚嫩的面色带的稍显老成。她此刻眼里没有旁人,只看得见沈淮,径直就要往他身边去。
跟着进来的小五伸手挡在李曼双的面前,“李小姐请留步,王爷不喜生人。”
李曼双不太服气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瞪了他一眼,转头又满怀希冀,对面色阴冷的沈淮道,“王爷,您还记得我吗?”
沈淮勉强看了她一眼,没觉得有哪里熟悉的,想也懒得多想,冷声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若非看在李将军的面上,沈淮立刻还耐不耐得住将李曼双踢出门去的冲动都说不准。
李曼双见沈淮面色不好,心头一阵委屈,“我来找你,因为我喜欢你呀。”
“阿萧,我可不认识她!”沈淮给李曼双傻不愣登的话吓得猛攥住身边季萧的手,唯恐他不信。
季萧轻声道,“我,我认识她。”他说着又有些不解似的看向李曼双,问,“你不是说不喜欢平王,不要与他在一块儿吗?”
李曼双睁大眼睛瞪着季萧,不满的看着他与沈淮交握的手,“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他就是平王,我喜欢的是他,与他的身份没有关系,不过,”她话锋一转,“如今他是平王,也算方便,反正我过来都是要嫁给他的,你又是谁。”
阿元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李曼双的凶巴巴是对着自己父亲,他猛的从季萧怀里支愣起来,“坏,她,坏。”
阿元指着李曼双,转头对沈淮告状。
沈淮牙痒痒,他冷笑道,“李将军还真是亏了你这个女儿,”
温冲站在一边,实在愁的连话都快说不出。而李曼双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脆声应道,“我爹是为了你战死的,你若能待我好,他定能觉得欣慰。”
这下好,连已亡人都搬了出来
。这样的性子,可不是一个莽撞能说完的。
温冲的苦恼,立刻成了厌恶。
沈淮听到这句,面色越发阴恻恻,他不怒反笑,指着大门口对李曼双道,“现在滚出去,你还能留条命。”
他眼里深沉怒气,翻搅不断。一来的确对亡故的李将军有些亏欠,二来却是因怕季萧见到他从前那些略带暴戾的性子。
他的眸光狠厉,让李曼双隐约记起了从前在京城时六皇子性情乖戾的名声。她微微瑟缩,终于想起害怕来。
不想,季萧把阿元放在地上,抬头与含了泪光的李曼双认真的道,“李小姐,喜欢谁,不是说说就好了的。”
哪有什么我喜欢谁,谁就该喜欢我的道理?
李曼双抿唇,面色苍白,“可,你是一个男子,怎么好和王爷在一起。”
被这样直接质问,照着季萧的性子,该是先要躲。沈淮也想到此处,正要为他挡下这句,却听季萧虽轻颤可坚定的声音,“因为我喜欢晋和。”
阿元抱着季萧的腿,没听懂却也跟着连连点头,“七欢的,七欢的。”
第50章惊吓
沈淮冷不丁得了季萧清清楚楚的告白,内心激荡,双目的火热似乎要在下一刻迸射出烈焰。
“阿萧……”他动情不已,紧紧握住季萧的手,又将季萧抱进怀里,把他的脑袋按进自己胸口,嘴唇贴在季萧的耳边,低笑道,“实在越发讨人喜欢……”
李曼双这些天在沈淮身边偷摸瞧了一阵,素来见得是他在外头冷面待人的模样,哪里算得到他还有这样热络的一面。
她愣了愣,眼睛跟着红了起来,季萧不用再说什么,她就明白了他与自己的不同。
即便他出身不佳,性子软弱,还带着个孩子。
他们一样喜欢沈淮,可沈淮只喜欢季萧,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至于季萧,他给沈淮抱在怀里,反倒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自己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对沈淮的喜欢,虽然没什么后悔的,可话音一落难觉得窘迫。
沈淮的怀抱,恰好挡住了他脸上难掩的潮红,只剩下心跳得飞快。
阿元拉着季萧的衣袍,仰着圆乎乎的肉团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末了实在不懂怎么回事,难露出了点苦恼的神色。
他侧边的衣服上有个今春专门为他缝制的暗兜,里头藏了两层油纸。阿元平日里喜欢藏些吃食,如今就全都放在这里。
阿元伸手掏了掏兜,转瞬拿出一块早上今春放进去的栗子糕,放进红润的小嘴里抿了抿,因着那甜蜜,眯起了圆溜溜的杏眼,一时之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