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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今天早上吃的饱吧?”
“包,”阿元认真的点点头,他又抬起头看看蔺羡,与季萧道,“伯娘,喂。”
蔺羡以为阿元这小滑头惯常要告状,情绪正又低落下去,却听季萧问,“伯娘喂了阿元吃饭,阿元喜欢伯娘吧?”
阿元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点,点七欢。”
虽然只说一点点喜欢,可这已经足够让蔺羡心花怒放,她走上前去将棉肉团子的脸捧在手心,吧唧吧唧的亲了好几口,乐道,“我就知道阿元极其体贴,又善解人意,这点好在像了阿萧,没有像阿淮,”
阿元给亲了个满头满脸,挣脱不开,又恼了起来,觉得是自己刚才说那一句喜欢出了错,连忙喊,“不,不七欢!”
蔺羡哪儿还听他这句,只摸了摸阿元嫩滑的小脸,由得他去了。
季萧听见蔺羡方才那句“不想沈淮”,想了想,还是要为沈淮说一句,他道,“阿淮他的性子也是很好的,有耐性,做事也很稳妥。”
蔺羡的目光玩味,瞧的季萧不知怎么有些心虚起来,他的面颊正慢慢涨红之际,蔺羡不带恶意的嗤笑道,“你真是个小傻子,阿淮他的性子,对自家人的确算得上好,可是你要说旁的事情与人,这就不对了。”
季萧有些疑惑,他见着过的沈淮,一直是很好的啊。
他长得实在好看,此刻略露出犹疑不定的神色,更在姿容之间透露出一股子稚拙之感。蔺羡一向喜欢颜色鲜亮的,她按捺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季萧的脸颊,虽闪电一般的缩回去,却还是给说完话正从门口出来的沈淮与沈驰逮了个正着。
“阿羡,”沈驰语气严厉,“你怎么还有这个毛病,多失礼你可知道?”
沈淮则像是自己媳妇儿给人咬了一口般,忙大步从台阶上下来,一把将媳妇儿子揽到身便,后抱怨道,“大嫂,阿萧你也要碰一碰,往后我可不敢把他单独留给你了。”
蔺羡委屈不已,“我就是摸了摸阿萧的脸,有没亲又没抱的,怎么失礼了,当初,”她绷着小脸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皇帝,又伸手点了点皇帝的胸膛,道,“我可直接亲了你的脸,你左右也从来没有说过我失礼呀。”
沈驰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去。那时候他心悦蔺羡已久,没想到蔺羡见自己第一面敢扑上来亲,心都要从胸口跳出去,哪里还有空想什么失礼不失礼。
现下想来,那时候若是阿羡当场将自己压着把夫妻之礼都行了,他恐怕也不会觉得蔺羡失礼。
“不碍,不碍什么的,”季萧怕他们真不高兴,连忙出声打圆场,“刚才只是嫂子说到兴头上,才,才那般……”
沈淮见季萧还为卫羡说话,立刻皱起了眉头,酸里酸气的道,“你们那时候说的什么,这么高兴?”
蔺羡正想脱口而出,是要和阿萧说你性子多坏呀。
却见季萧垂眸道,“说,就是说今天阿元要跟着咱们一处睡,嫂子正和我说昨天夜里的趣事……”
这是想办法帮着蔺羡兜回来了,蔺羡暗暗对季萧竖起了大拇指。
沈淮却只听见前面一句,惊道,“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阿元做什么要和我们睡?”
季萧正色道,“因为阿元今天喝粥的时候给自己烫了脸,我怕他晚上要哭。”
蔺羡连忙又把前后的事情说了一次。
沈淮伸出两根手指托了托阿元脸上的肉,见之与平时一般软糯柔滑,便笑道,“你这小玩意儿,倒是一天比一天会卖可怜,你说说,早上烫了脸,真疼还是假疼?”
阿元鼓腮,作势不去理会沈淮,转头气呼呼的将自理的脸颊给埋进了季萧的脖颈之中。
一早至今,多是欢声笑语。
平王府的院落一个个还未曾来得及起什么风雅别致的名字,如今只分着不同人住来不同的叫法。
燕王住的院落里,此刻。
赵轩正坐在院中擦拭自己随身带着的宝剑,一旁站着一名武将打扮之人,面上忧虑重重,忍了半天,还是耐不住开口道,“王爷,这一趟过来变数太多,凶险无数,若是……”
“若是一开始我没过来,”赵轩开口打断他,“沈淮的兵已经将燕地围困。”
那武将有些不服气,“那又如何,咱们誓死一拼,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
“我们没有赢的可能,”赵轩的语气依旧平稳没有起伏,他抬起冰冷冷的眸子看着那武将,道,“你以为沈淮真的只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你以为南地真的是那么好打的?南地比此时的燕地难攻十数倍不止,你将打仗当成了什么,儿戏?”
那武将听到这里,连忙俯下身去跪着,惶恐道,“臣不敢,请殿下恕罪。”
赵轩看也不看他,只继续道,“仗总是要打的,只不是现在,出去告诉他们,将在燕地的那些臭脾气起来,这里你们,甚至我,要看脸色的都不止一个两个。”
那武将将头俯的更低,极其顺从的应了。
沉得住气,才能成的了事。
又隔一日,皇帝皇后终于在众人视线胶着下,坐着华丽的车架,慢条斯理的进了平阳城。
再一日,乘兴而开的秋猎,终于开始了。
韩王与韩王妃有些焦灼不安的坐在帐子中,虽然皇帝皇后昨日就到了平王府,可却没有传见任何一人,甚至于将前去参见的人个个挡在门外,韩王与韩王妃也便是其中之一。
他们本就有些心亏,此时更是觉得不稳妥起来。
“陛下这一路,”韩王妃小声开口,她才说了几个字,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性,她有些惊惶的抓住韩王的手,道,“陛下与皇后,不会是真的遇刺受伤了吧?”
若真的是,这一次平阳城里来的人,一个个都可被列作可疑,那么这趟行程,又比预料中的凶险万倍不止。
韩王脸色变了变,硬撑着道,“昨天远远看着却是好的,你别想得这么多,就算真的是那般……”他顿了顿,自己也不太信的补充道,“左右,左右这些事情和我们没关系。”
韩王妃张了张嘴,没再说出话来。
这事儿他们两个真能撇干净了?莫说韩王妃,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韩王也并不自信。
这时候,帐子口走来一个侍卫,他顿住脚步,恭敬的行了礼,后道,“王爷,王妃,陛下请你们过去那边帐子里说说话。”
终于得了传唤,韩王与韩王妃的心猛地松了松,却又骤然抬起,高高低低的不知何处归依。
那侍卫一言不发的带着路,脚步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