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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的水珠尽数拭去,杯口抵在唇上慢慢的抿,温热的牛奶,温暖的让人想落泪。
喝完牛奶,林修把杯子放好,看了眼对面的墙,墙上钟表显示的时间是11:03分。
不知道柳叔什么时候回来。
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林修无视床旁边的拖鞋,光着脚踏上去,细细的软软的绒毛垫在脚底,柔软又舒适。
他走到窗户旁边,一把拉开窗帘。
阳光倾泻而进,一瞬间照亮了暗沉的卧室。林修忍不住伸手挡在眼上,遮住灿烂的阳光。适应好光线后,林修打开透明的防弹伸缩门,倚在窗台上看风景。
柳子辰的卧室阳台外就是花园,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一年四季,只要打开窗子,就能闻到花的香气,时而浓郁芬芳,时而清新淡泊。
时值夏季,墙边的架子上爬满了盛开的白色蔷薇。有爬得高的,甚至将枝头伸展到了阳台的铁栏上。林修凑近那朵开得最盛的蔷薇花,伸手想把它摘下来。
摘时没注意,被茎上的刺刺破了食指,手一松,才摘下来的花就从阳台上掉落,林修伸出头往下看,就看见墙根上突然出现一个人,穿着深色西装,身材高大修长。
林修视力好,隔着三四米的距离还能看清他鬓上细碎的白发,心不知为何,突然就被刺了一下。他似乎恰好路过,看到顶上掉落的花下意识的接了下来。
少顷,一滴血穿透层层空气,落在花心,浸在白色的花瓣上,美丽的惊人。
柳子辰不禁抬头,入目的,就是青年温和的笑脸。而后,他看到青年薄唇轻启,留恋的喊了一声,“柳叔。”
空了太久的心,突然间被填满。柳子辰把蔷薇插在上衣口袋上,步履匆匆的进了屋。
林修看着他消失在视野里,数着时间,门锁扣动的那一刹,他转身,就看见他的柳叔,抿着唇站在门口。
林修背抵在栏杆上,背后是大片大片盛开的花丛和耀眼刺目的阳光。柳子辰看不清他的面容,之听到空气中那轻轻地声音。
他说:“柳叔,我回来了。”
被人紧紧所在怀里的时候,林修闭上眼睛,满足的笑了。
两人谁都没提锁链的事情。
柳子辰不提,是害怕。林修不提,是纵容。
由于出不了门,林修吃饭都是在卧室进行的。
在这里的第一餐,是在他醒来后下午两点左右开始的。当时柳子辰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是两份方便面,每个碗里都有一整个荷包蛋。
林修讶异的挑了挑眉,看了柳子辰一眼,恰好看到他红透的耳垂。联想起方才楼下厨房方向不时传来的瓶瓶罐罐的声音。林修没有多说,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塞进嘴里,嚼的时候嚼到了碎蛋壳。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和着面条全部咽了下去。末了,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笑着赞了句:“很好吃啊,柳叔。”
柳子辰素来不苟言笑,听了这话不由放下心口的大石,自己也拿起自己的那一份吃了起来。结果第一口就尝到了蛋壳的滋味。不仅如此,面条有不少地方因为火候过大,烧焦了。
他放下碗,伸手抓住对面青年的手腕,制止林修继续吃下去的举动,“别吃了。我找人再重新做些。”
他从来舍不得林修吃苦。
林修依言放下碗,却没有听他的,筷子伸进自己的碗里捡起一块儿蛋花送到柳子辰嘴边。柳子辰下意识的张嘴吃了。林修弯起眼角,“很好吃吧。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可舍不得浪。”
那块儿蛋花里同样有蛋壳混迹其中,柳子辰却觉得他美味异常。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吃完了一餐。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林修都是在柳子辰的卧室里吃饭的。从最开始的油盐不调,到最后的美味可口,林修都会赞一句,好吃。
好吃到,他想流泪。
柳子辰近来好像很闲的样子,林修很少看他出门。老宅里人不多,只有他和柳叔两个。有负责打扫的钟点工,每天会准时出现,打扫庭院。
偶尔柳子辰兴致来了,也会拿起剪刀去花园里修建枝叶。每当这个时候,林修就趴在阳台上静静地看。偶尔柳子辰动作间隙,会抬头朝二楼看一眼,每每都能到林修灿烂的笑脸。他一般也会回以一笑,然后埋头,继续剪枝。
那天从窗台坠落的蔷薇已经被柳子辰制成标本,挂在卧室的墙上。纯白的蔷薇中间一点血色的红,美丽而妖冶。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多久,林修一天醒来的时候,不意外的看到脚踝上的锁链已经被撤了下来。他匆匆跑到窗边拉开窗帘,果然看到在花丛里忙碌的身影。
屋外阳光正好,柳子辰抬头,朝他温暖一笑。
时间仿佛就此定格,满脑子都是柳子辰那个温暖而宠溺的微笑。
林修捂着激烈跳动的心脏,脚下猛地发力,手搭在栏杆上轻轻一翻就翻到了地上。脚下是柔软的草地,林修刚刚站起来,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柳子辰想指责他方才的危险举动,可是话到嘴边,辗转千回,最终吐出来的,只是简简单单四个字。
“欢迎回来。”
第105章第十一目(7)
自从那次夏溪打破林修的幻想之后,林修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句话不说,只是专心照顾他的果子。
培植在外面的尸果长得很慢,但总算没辜负了林修的用心。在时间用去近一个月之后,花盆里的尸果总算结了果子。
红艳艳的,只是色泽比起林修头上长的要差上许多,就连个头也稍小些。
夏溪在它结出果子后,没等林修说话,立马摘了下来放到嘴里,边吃还边评论:“味道不怎么好。”
说完就盯着林修头顶,颇有些哀怨道:“我还想吃。”
林修头上的草昨天刚谢,再长出来还要等两天时间。可是他最近热衷于养尸果,基本上头上的小草结果之后都会被他摘下来种到土里去,还有几株被他养到了水里。
为此,夏溪已经接连一个多月没吃到那果子了,说起话来自然带上了哀怨的意味。林修被他看的无法,“下次长出来就随你。”
夏溪这才冲上去宝着林修一通撒娇。
林修没心思管他,把花盆重新放到了阳台上。刚结了果子的尸草颤巍巍的在风中摇摆,林修伸手摸了摸它的叶子,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
夏溪这时也从林修后面伸出头来,惊道:“咦,这家伙竟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