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后悔
尤玥拿着安眠药回病房,此时太阳正好,尤玥站在窗前,皮肤白皙到透明,长长卷卷的黑发披散在肩头。
阳光投过大树,斑驳的撒在尤玥身上,给她渡上一个温柔的光圈。阳光非常温暖,尤玥却感觉不到,她的眼前是一片灰色,长长的睫毛遮住的眼睛里面静如死水,毫无波澜。
阳光下的尤玥给人一种脆弱到似乎马上就要散去的感觉。尤玥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床上,一颗一颗的吞着她带回来的安眠药。
一整瓶被尤玥吞了个光,尤玥静静的躺倒在床上,等待死亡到来。长时间的怀疑与猜测让她的心疲惫不堪。
她已经分不清是幻觉还是梦境,亦或是真的?活着太累了,她的世界是一片灰暗,她也不想再接着猜忌不安下去。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
“还活什么,死了吧,死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可能是死亡快要到来,也可能又是幻觉,尤玥意识模糊之下,竟然隐隐约约瞧见了已经去世的爸爸和妈妈。
妈妈还是那么年轻,冲尤玥笑的温柔,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揉着尤玥的头:“玥儿长大了呀。”
爸爸站在妈妈身后,慈祥的看着尤玥不像之前病重时那样憔悴虚弱:“玥儿不怕,累了的话就来找爸爸妈妈吧,爸爸一直陪着你。”
“爸爸,”尤玥呢喃出声,红了眼眶,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落入发丝里,“我好不开心呀。”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放不下的,”妈妈温柔的叹气,握着尤玥的手,“玥儿一直都是妈妈的开心果小宝贝。”
开心果小宝贝?尤玥瞳孔缩了锁,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狠狠的动了动,彰显了一个生命的存在。
对呀,她的孩子,她还有孩子,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出来,还没有出来看看这五彩斑斓的世界。
尤玥稍稍清醒了些,爸爸妈妈的幻觉也消失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眩晕和腹痛已经开始发作,那些药物好像使得胎儿开始不稳定。
不行,她不能死,尤玥疼的满头大汗,身体弓成了一个小虾米,却仍是倔强的想要坐起来。
“救命,救命…”
尤玥想要大声呼救,可是发出去的却是沙哑无力的,根本没有人听见。
郑霆出差不眠不休了几天,日思夜想着尤玥,想着她出差前尤玥整个人精神就不太对,若不是这次出差事关重大,郑霆是真的不想离开尤玥去出差。
他火速解决掉这种事就立马定了最近一班的飞机飞回来。
飞机上面郑霆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合眼,有些疲惫的捏了捏发涨的太阳穴,对一旁的小助理说:“去给我买一杯浓缩咖啡过来。”
“好的,”小助理点点头就去找空姐。
小助理端着咖啡回来的时候,郑霆以及靠着椅背睡着了,可是哪怕是睡着,郑霆的眉头依然紧紧皱着。
小助理看郑霆睡着了,也不好吵闹,安静的放下咖啡回了自己的位子好好坐着。郑霆本人长的非常俊美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形好看。
因为睡着点原因,身上那种非常冷的非常强大的气场稍稍缓和了一些,多了些清冷的感觉。
有空姐看郑霆长的好看,而且穿的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当下就起了小心思,整理了一下仪表,对着镜子补了补自己的口红,微笑着向郑霆走去。
空姐路过郑霆,假装被拌到,一个娇呼就跌入郑霆的怀抱。
郑霆几乎是一下子就被惊醒,一把推开了空姐,丝毫不怜香惜玉。
空姐被推倒在在地,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从小到大,她对自己的外表一直是很有信心的,一向很少有男人能拒绝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不识趣。
“要死。”郑霆薄唇轻启,眸子里是寒冰。
“我,”空姐还想撒个娇,但是郑霆冰凉的目光让空姐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小助理看自家老板看那个空姐的厌恶眼神,连忙特别上道的打电话给航空公司的一个老总。
电话结束,小助理上前汇报郑霆:“好了boss,这位空姐不会再出现在航空这一行业。”
小助理的话让空姐脸色苍白,郑霆一眼都不想再瞧这个空姐:“滚。”
会空姐狼狈的起身离开。
那头尤玥在床上痛不欲生,挣扎着想要下床出去,这样别人才能发现她。
下了飞机坐上专车的郑霆忽然的心一阵巨颤,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席卷全身,让他几乎窒息。
助理担忧的看了眼老板:“怎么了老板。”
他们老板也不是铁打的人,不眠不休搞定这笔大生意,就急匆匆定了最快的飞机马上飞回来,就在飞机什么浅浅的睡了两个小时,一下飞机就又立马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这是得多喜欢夫人才会如此拼命呀。
小助理表示他一个大男人酸了。
是尤玥出事了吗,郑霆一阵心慌,有些害怕。那种心口空荡荡像挖空一块然后冷风直直往里面逛的感觉非常不好。
此时听见小助理的问话,郑霆抬了抬眸,眼里是一片红血丝,眼睛下方淤青非常明显,一看就是熬夜缺少睡眠。他心里不安,急躁道:“开快些。”
小助理不知道发生什么,可是看自家老板那黑成碳的表情,连忙加速。
车子一到医院,郑霆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长腿迈得飞快。
一张俊脸上面无表情,浑身寒气外放,那双眼梢上挑的桃花眼里满是焦躁。
尤玥,你可千万别是出了什么事。
打开病房门,尤玥狼狈的躺在地上,长发遮住了脸,整个人没有起伏,瞧上去像是已经没了呼吸的模样。
郑霆呼吸一窒,只楞了数秒就大步垮到尤玥旁边,大声吼道:“医生!”
“医生都死到哪去了!”
晚来的小助理同医生们一起看到,就看到老板青筋外露一身怒火,抱着已经昏迷面色苍白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