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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作画也是能有些帮助的。”说罢,宋掌柜便起身,从旁边的一张书案上,取了一个方形木匣过来。
季春山一听,心中暗道:那金玉先生不过上午才见了一面,下午他再来时便将要求都提前写好了,当真笃定了不会被拒绝不成。
待他打开匣子一看,便见里头厚厚的两叠成十字交叉而放的写满文字的纸稿,第一张纸上最上边写了一个‘一’字。季春山取出上方横放的一叠纸稿,直接看了最后一张,最上面写的却是‘十五’,便问道:“不知金玉先生是对画稿可否有时限要求?”
“这个自然是越快越好,若是年前能够完成,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宋掌柜道。
季春山一听,虽说要的急,却没有定死日子,便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回纸稿,合上了匣子。
就听宋掌柜接着道:“关于报酬方面,金玉先生所要求的画作,是每副三百文,除此之外若是还画了要求之外的,而金玉先生看过后也十分喜欢,并决定加进书册里刊印售卖的,便也是三百文一副。”
季春山却问道:“那要求的十几副画作不需要金玉先生验看吗?”
“金玉先生既是向令弟邀画,便是认可令弟的能力,验看也不过是多此一举,季小哥多虑了。”宋掌柜笑道。
季春山点点头,不论这话真假,至少听着舒服。但他也清楚,虽然宋掌柜说无需验看,可画作若真的不合他们的意,就算这次的报酬一文不少的给了,却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季春山想想没什么遗漏,便抱着木匣起身同宋掌柜告辞了。
宋掌柜亲自将季春山送到了店门口,忍不住又道:“劳烦季小哥,能否回去转告令弟,请他尽快完成这些画作,实在是有些客人催的狠,若是再过些日子,只怕要有人来砸店了。”
“宋掌柜放心,待画作画得了,我必片刻不耽搁的给您送来,放心吧。”季春山笑着如此道,却是没有应下宋掌柜的请求。
宋掌柜话出了口才想起季春山的弟弟不便出门,那多半是身子不适,倒是他思虑不周了,便道:“那就先多谢季小哥了,慢走。”
季春山微微颔首,道:“宋掌柜留步,告辞。”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等回到了安平村,他正往家的方向走,却听到村里似乎有吵闹声。季春山脚步一转,便往村里走去,走得近了,听得也就越发真切,有男有女,有怒骂声,还有哀哀的哭泣声。他循声看去,就见一户人家门扉大敞,门外围着不少村里人,隐约还能听见村长的叱责声。
“李二狗,你不要太过分!这是我安平村,我在这,还轮不到你一个外村的小辈儿撒野!你找孩子我管不着,但你今天砸了我村里人的家伙什,必须一件不少的给我陪了,不然看你能不能出了这个村子!”冯德礼站在金家门里,指着院中一个穿稠蹬靴却流里流气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沉声叱道,身后站着大儿子冯广安,还有村里另两个年轻的汉子。
叫李二狗的男人横眉倒竖,指着冯德礼的鼻子刚要开骂,就被身边和他有三分像的中年人扯到了身后。
“冯村长,我侄子年轻不懂事,找孩子心急,一时冲动也是有的,您别介意。您放心,该赔多少赔多少,我们不会赖。只是这金家姐弟拐走了我那侄孙女,还私藏起来,这如何使得?还请冯村长劝一劝,让他们把人交出来,那毕竟是我李家的人不是。”李二狗的叔叔李升倒不像他侄子那般轻佻浮躁,容貌周正,说话温和有礼,只看着并不惹人生厌。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李升为自家侄子道了歉,又带着笑平心静气的说话,冯德礼也不好再发火,便对站在堂屋前,手里提着根腕粗的木棒,挡在两个女眷前头的青年问道:“金丰,你和你姐到底有没有把李大丫从李家带走?”
金丰赤红着眼睛瞪着李二狗,闻言粗声粗气的说了句:“没有!”
金氏哭的自己都站不住了,被弟媳扶着,流着泪摇头。
冯德礼点点头,又问李升,“不知二位可在金家找到了人?”
李升道:“这金家姐弟既然拐走了人,必然会猜到我们会来寻,又怎么会把人藏在家里?”
“那就是没有了?既如此那我也没法子了,我也不是神仙,没法儿凭空变出个人来,你们要不再去别地找找?”冯德礼只得道,说着一副无奈的样子。
李升气笑了,他一甩袖子,却是立时变了脸,冷声道:“冯村长这是什么意思?这金氏带走了李大丫是我们村里人亲眼看到的,我不找她要人找谁去?若您不分是非,只顾袒护自己村里的人,那我也只能去找县老爷给我李家一个公道了!”
冯德礼倒是无所谓李升的突然变脸,只是在听到县老爷几字时,神色微凝,他看了眼已经瘫倒在地的金氏,心中叹了口气,道:“谁真谁假,谁是谁非,相信县老爷自有公断,你若要去便去吧。”
李升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道:“好,咱们等着瞧!浩儿,走!”
李二狗也知道这次是无功而返了,心里窝火的不行,但周围都是安平村的人,他也不敢做什么,便狠狠的唾了一声,骂了句娘。
“等等。”冯德礼却没让路,而是指了指满是碎罐破碗一片狼藉的院子。
李升的脸色又青了三分,他伸手往怀里摸了摸,最后摸出了一块小指盖大小的碎银子。想到今日这一趟,不但没能把人带回去,还要损失三钱银子,心中就恨得不行。
看着依旧堵在门口不让路的冯德礼,李升咬咬牙,一脸肉疼的把银子扔在了地上,心中暗悔自己为显阔绰,身上除了银子,竟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带。看着让开路的冯德礼,和周围的安平村村民,他又暗暗恨道,早晚要金家姐弟,冯德礼,还有安平村的每个人好看。
李家叔侄气势汹汹的来,最后灰溜溜的走了,围观的村民们也都散了。
季春山此时却已经回到了家,他在金家门外听了几句,又根据看热闹的人的闲聊,便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这金家的大姐金氏两年前因为没生出儿子,而被夫家休了回来,她有一个亲生的女儿叫李大丫,今年已经十岁了,自是留在了李家。只可怜亲妈前脚被休,继母后脚就进了门,不到七个月就生下了个足月的儿子。
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李大丫就成了泡在苦水里的黄连,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活不说,更是被后娘时不时的找由头打骂揉搓,若是如此倒也罢了,忍几年也就嫁出去了。
可李大丫今年才不过十岁,她那后娘竟要把她送到镇上的大财主万家冲喜,做已经七十多岁的万老太爷的第三十八房小妾。李大丫在后娘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