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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张油子和曹光的计划漏洞百出,经不住一点推敲……可只要看看今天在场的村民哪一个没被他们虚张声势的样子给唬住了就知道,越是简单粗暴的骗局,越有可能会上当受骗。
好在,结局没那么糟糕。
唯一可惜的是张周氏……
曹光被逆卫当场押走了,张油子也顺便由他们移交给提点刑狱司的人。
围观的村民,渐渐散去。
赵烛隐和聂昕之在义庄还没走。
“……哪想会这么巧。我们原本就是路过,顺道给小鱼大夫送个东西。”
赵烛隐摇头感慨,看他分外活力的样子,想是肠痈已愈。
郁容微微笑着没接话。
赵烛隐忽是抖擞起神,快步向前,拎起放在篱笆角落的一个篮子,转头对少年大夫说:“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揭开了篮子上的麻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郁容见了,十分讶异:“这是……”
第20章
圆润富态,“威武霸气”,好大一只猫!
最惹眼的是,这一只大猫有着一身与众不同的粉毛“粉”如桃红,颇有“少女”之感。
尽管模样与之前有少许不一样吧,郁容还是认出了,这只可不就是在鬼市子看到的“赤炎将军”吗?忽然在这又遇上了,怎能不觉得诧然?
赵烛隐显然会意错了他的惊讶,语气得意洋洋:“怎么样,没见过这样的猫吧?它可不是一般的猫,乃是拜月成、独一无二的猫大神……”洋洋洒洒、天花乱坠,堪比是鬼市子上托儿的口才了,吹完了,不忘把装猫的篮子提到少年大夫跟前,“小鱼大夫,你要不要跟它握个手?”
郁容:“……”
“胡说什么。”如隐形人般的聂昕之,这时出声了,语气淡淡,像是对郁容解释一般,“别被骗了,不过是普通的家猫,染了色罢了。”
郁容当然不会被骗了,瞧了瞧大猫,又看了看赵烛隐,有些一言难尽:听这家伙吹的,当初到底花了多少钱,才请回这一只“猫大神”啊?
被自家表兄拆了台的赵烛隐,摸了摸鼻子,干笑,打着哈哈:“开个玩笑。喏,小鱼大夫,这猫大神就送你了!”
“不知赵大人……这是何意?”
“?还不是这儿老鼠太多了吗,前晚我一夜没睡好,被啃了好几次脚趾头……小鱼大夫你住这太遭罪了,怎么说也是我救命恩人啊,送你只猫大神,抓抓老鼠没问题。”
“大人的好意,小民心领了。不过是尽本职之责,谈不上什么恩情。小民已了酬劳,不敢再受更多的好处……”
扯什么救命之恩也太荒谬了,不过是普通的医生与患者的关系。萍水相逢的,郁容自是不会莫名其妙地就下“礼物”。
然而……
少年大夫站在木板栅起的隔板前,目光从自己的床上,一点点移到下面……
面无表情。
粉红的大猫,老神在在地趴在他心布置的、铺着软乎乎小毛毯的猫窝里。
鉴于其体态过于庞大,一只猫就把供两只猫睡的窝给占满了。
被强势抢走了窝的橘猫,高贵冷艳地……占领了主人的床。
至于白手套三秀,则一直在猫窝前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呼噜,“凶狠”地威慑着入侵者。可惜,它的“敌人”在霸占了猫窝后,就按兵不动了,打着盹,完全无视它。
忍住想扶额的冲动,郁容叹了口气,认命地弯下腰,抱起了“赤炎将军”。
赖都赖上了,还是先给驱虫吧,好在昨晚熬制的药液剩下不少,暂且够用了。
“赤炎将军”看着挺霸道的,一来就“欺负”另外两只、抢了猫窝,其实性子特别懒,不怎么闹腾,给它洗澡比给桑臣洗还省心些。
一番洗刷,粉红的毛色又明显浅淡了许多,郁容看了看手上沾满的红色,不由得失笑了,还以为是鬼市子的灯光问题,才让他觉得赤炎将军的颜色前后有些不一样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褪色了。
想到赵烛隐说的“三百贯身价”,挺庆幸某被坑的冤大头,没在一怒之下宰了这“猫大神”给烧成肉……也不知短短两天的功夫里,“猫大神”都有哪些奇遇,落到了赵烛隐的手里,被做顺手人情,送给了郁容。
原是不打算接的,只是赵烛隐着实挺会来事……到最后,不仅上次留下的五十两银锭没能退还,还又得了这一只“猫大神”。
暗自摇了摇头,郁容没再纠结。
几位郎卫特意路过,其实不是真就为了送猫。之前赵烛隐走得仓促,虽带了汤药,仍是担心肠痈未被彻底治好,留有隐患。这不,大概是处理好了急事,多跑这一趟是让郁容为他“复查”。
“复查”没有问题,一行人便没逗留,急匆匆的又上马赶路。
郁容从系统的药典里,找到了一治伤病的方子,挥笔写下送了出去……药方不特别珍贵,但国的大夫约莫是没有的,抵得上一只猫加一锭银的价值了。
乱揉了一把湿哒哒的粉毛,少年大夫语气含笑:“还是叫你赤炎将军吧。”
这霸气的名字挺适合这只大家伙的。
了点功夫,拾掇好赤炎将军,将它放回了猫窝。
又备好猫饭和清水,才离开房间。
这一天从大早上的,闹腾得不得安宁。
到现在,时辰已不太早了,原本自制驱虫药粉的计划,今天就暂且搁置了……虽说距离天黑有一段距离,可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安排。
明儿是定好的新房子开工动土的日子。
按照当地习俗,得办酒席,邀亲戚邻居的,主要是提前犒劳一下“施工队”营造行行老,以及他带来的一干匠户请吃一顿,顺带招些村民打零工,做些如挖坑、挑土之类的活。
郁容是孤家寡人,筹办酒席之事靠他一双手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早两天就与村口的客栈约好了,请他们一家子帮忙。原想义庄地广,屋子多也有厨房,就在这儿办一场露天流水席。哪料今天死了人,尸体虽安置在殓房,可继续在这里办酒待客……怕是不太合适了。
这一趟就是去客栈与老板重新议定明天酒席的事。
去之前,得准备一些东西。
酒席上的大菜,如鲜肉、鲜鱼这些,客栈是有货源的,不担心。蔬菜之类,花点小钱,就从村里各家各户每一种买一些。
光有这些,显然还不太够。
于是,郁容翻出了昨儿逛街时买的米粮。
米粮主要是糯米和粳米。
对乡村人家而言,这些相当稀罕,尤其是糯米,非重要节日或“办大事”,谁家都舍不得吃的。
尽管相隔了时空,又不在同一个年代,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