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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晃了晃头,发现自己没做梦。
我看着她剃的那一头板寸……呃,比我帅?
赵四阳起身放开我,又扯了扯我恢复如初的手肘,啧声道:“真是神奇。”
他见我一脸迷茫,摸了摸光头问:“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看见陈甲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
我想了一秒。
还能做什么,他们在分割丧尸啊。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做吗?”赵四阳说。
我摇头。
“因为丧尸在极度饥饿的条件下,会激发出身体的最大潜能,他们没有代谢系统,所以他们需要强大的修复功能。这也是军方目前的首要研究项目,他们用分切好的丧尸做实验,想知道他们‘复原’的最大限度。”
赵四阳像看菩萨一样看着我:“你们真是太完美了。”
……所以你他妈就故意饿我!
这就是你虐待丧尸的理由吗!
“哥哥对不起。”美美过来拉住我,“我给你添麻烦了。”
哎。
我拍了拍美美的头,有点扎手。
“其他小朋友都已经送回家了。”卜凡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他的旁边坐着湛清。
我瞧着他俩凑一堆,就想起了小时候看的动画片“不高兴和没头脑”。
咦?不对啊。
我打字问卜凡:“你和美美自己来的?外面没丧尸?”
“就是这个,”卜凡躲开想要咬他的湛清,走到我跟前说,“尸潮突然没了。”
没了?
怎么没的?
卜凡看了眼赵四阳,后者正在专心致志地做月饼。
“很奇怪,他们在昨天下午四点的时候统一移动到了广林市。”说着,卜凡从美美手里拿过了一个音机,是陈甲的。
滋滋滋。
短暂的调频后,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传出。
“各位华东省市民,八级尸潮警报已被解除,再次恢复14点至17点的出门许可。在此,我仅代表华东省所有民众,对为此次大型清除丧尸任务,并获得成功的最高指挥,华东省省长郭务昴同志,表达最诚挚的感谢!”
清除尸潮?
这么牛吗兄弟!
我抱着音机仔细听了两三遍,到最后都没听见有说是怎么清除尸潮的。
我只好问卜凡了。
“不知道,”卜凡摇头,“只能说他们有办法吸引丧尸,比用‘小孩做炸弹’更好的办法。”
我放下音机,又想了想。
清除丧尸其实并不难,你只要挖个坑,点把火,把他们全推火坑里就行了。
但问题是,怎么推?
“大哥!”美美像个马仔一样叫赵四阳,“有我们能吃的月饼吗?”
“有。”赵四阳从茶几里翻出一个礼盒,又拿了瓶白酒,一起给了美美。
我操。
干嘛拿酒?
我思路一断,索性不去想了,就看着美美跑去窗边,把音机和月饼供在窗台上,然后踮着脚,往地上倒酒。
“爸爸,”美美顿了顿,声音开始发抖,“中秋节到了,你之前说过要和我一起吃月饼的,说话要算数。”
美美掰下半块月饼,放进嘴里。
“对不起……美美不听话,给哥哥们添了很多麻烦,但以后不会了,因为爸爸你不在了,所以美美必须长大,必须懂事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
拿了包烟出来想抽,可拿着打火机的手抖个不停,怎么也点不然。
“咯。”湛清看着我,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我看着他那张脸,差点没绷住哭了。
幸好我他妈的没眼泪水了。
不然人家小姑娘都忍住没哭,我他妈哭了算怎么回事?
美美吃了月饼,又走回桌前和卜凡他们聊天,还请教赵四阳怎么做肉馅,整个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
啪嚓。
我点了根放到窗台上。
声音小得不能再小地说:“战爷,中秋节快乐哈。兄弟一场,最后托你帮个忙……在下面好好照顾我妈,她老人家没享过清福,你多给弄点好吃好喝好穿的,这账,我下辈子还你。”
该说的都说了。
我转身正想走,一缕柔风突然刮过。
我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那烟已经燃掉了一半。
一轮圆月下,我恍惚看见有人叼着烟拍了拍我的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说:“行,这事包哥身上了!”
我操。
谁是谁哥啊?
我怎么记得我比您老要早出世半个月呢?
我摆手笑了笑。
这次是真的转身走了,不回头了。
“嘘嘘。”戴亭霜拿了盘新出炉的月饼给我。
诶,第一个给我啊?
我还有点感动。
可下一秒,戴亭霜就把她那只断手一起递给了我。
……艾玛,感情是想让我给她缝缝呢?
“又是一年团圆日!千事万事事事好!”
久违的电视声响起,恍如隔世。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一年,相信大家都过得有些心惊胆战,但好在目前一切局势稳定!我们又可以和家人团圆,赏明月,吃饼子!哈哈哈!”
“没错,中秋月圆,阖家团圆!”
我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又看着屋里的卜凡和美美,他们还小,却成了孤零零一人。
“啧!你能走开吗?”卜凡皱眉推开过来抢食的湛清,一脸破烦。
湛清自然是除了吃,啥都不知道了,没咬活人都够进步了。
没咬活人?
我端着盘子的手一抽,猛地看向了赵四阳,正巧他也看了过来。
这时,赵四阳突然开口对戴亭霜说:“你再去端个盘子来。”
戴亭霜愣了许久,随后竟真的起身去了。
“她很聪明,”赵四阳说,“只是跟你比起来不算什么。”
我没说话。
“你所受过的教育让你选择保护人类,但你就没想过保护他们吗?”赵四阳指着蛋蛋和湛清,又开始宣传他的邪教,“你们站在食物链的更高一层,吃人只是必然,就像人吃猪。”
我操?
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呢?
到底是把人比作了猪呢?还是把猪比作了人?
第18章
第二天一早,八点。
晴空万里,和煦的阳光洒下,照亮了我手里的肉糜馅煎饼果子。
它仿佛闪着光。
我拿着它左看右看,始终舍不得下口,任由车窗外吹来的冷风扫过,把肉香带到我鼻尖上。
“你再不吃就冷了。”卜凡坐在副驾驶位上冷冷开口,像个教育娃的爹。
啧!
这煞风景的熊孩子!
你懂个屁!
我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往窗边靠了靠,拿煎饼果子蘸着太阳光吃。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