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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体检,必定暴露。
“汪队,你什么意思?”许安年上前一步,徒手握住枪杆往下一压,冷声道,“怀疑我手下的人?”
“哟,许哥千万别生气!”汪队顶着一张半老的脸,这声“哥”叫得一点也不别扭。
他把烟放回嘴里叼着,枪道:“我看他满嘴的血,这不是以防万一嘛,要是漏杀了一只丧尸,那国壁里的人可就全完了。”
许安年轻轻皱了下眉,拉着我走上飞机,沉声说:“你也会担心国民?我们和丧尸拼死一搏的时候,你不是还在飞机上泡妞吗?”
说着,他看向了战斗机的右后方。
我也跟着看了过去,这才发现那里蹲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她一边抽烟,一边盯着我们,稚嫩的脸上混杂着森冷和妖艳。
她就像一只正在分泌毒液的蝎子,蛰伏在一角,藏匿声息。
“喂,”汪队黑着脸叫人,“把衣服穿好了!”
女人闻言,倏地站了起来,原本披在肩上的衣服也顺势滑落。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里却是一片空洞。
这个女人,身上有尸味。
淡淡的,锋利的,并且是……熟悉的。
我在哪里见过她?
我皱眉看向她的双目,一瞬间,我似乎在她眼中看见了另一双眼睛。
那对深红发紫,满含怨毒的瞳孔,直直探向了我手中的珠子。
对了。
那股熟悉的味道,是我珠子上的檀木香味。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如生?如生!”
“恩?”我恍然回神,就见许安年正别过脸,无奈地叹气,“非礼勿视啊。”
我听了这话,视线反而不受控制地往下一扫。
……#*&@18r!
啊啊啊我操!
太,太劲爆!太奔放了!
我赶紧扭头,却因为用力过度,脖子发出咔嚓一声悲鸣。
“你他妈的搞什么呢!”汪队走过去一脚踹向女生,“又想勾引男人了,恩?”
“别打人!”许安年出声阻止的同时,女生单手握住了汪队的脚踝,然后抬起猩红的双眼看向他。
“放,放手!”汪队底气不足地说,甚至带上了几分示弱,“放开我!十七!”
女生被叫了名字后,忽然松手,深红色的嘴皮微张,发出一声模糊的低鸣。
“操!”汪队甩了甩被松开的脚,对十七吐了泡口水,“真他娘的恶心!明明是个怪物,还会勾引男人!”
十七面无表情地抹掉口水,捡起地上的衣服,又蹲了回去。
“妈的!”汪队往回走了两步,随后又气不过,转身一脚踹在她身后的墙上,“贱人!”
“你……”我正要上前,却被许安年拦下了。
“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许安年冷冰冰地说,“我认识的汪鸣朗可没渣到会去欺负一个女人。”
“女人?哈!”汪队一脸吃瘪的衰样,“那她也得是人!可这他妈是一只丧尸啊!”
正巧此时。
原本守在机外的队员全部入内。
他们听了这话,脸上不见丝毫惊讶,反倒像是司空见惯了。
“什么丧尸!?”许安年惊讶过后,又迅速反应过来,“难道是石教授……”
“就是她!那个疯婆子!”汪队恼火地抓了把头发,一屁股坐下说,“她的提案通过了,z部队从现在开始投入使用。”
“怎么可能通过……”许安年不相信。
汪队也不解释,直接丢了句话:“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我默默听着他们交谈,企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可一旦细想,又觉得太扯淡了。
“石……石教授,”我叫住许安年,把心里最大的疑虑问了出来,“是谁?”
“你是想问石丹筠教授吗?”许安年体力不支地坐下,轻声说,“她是丧尸研究所的一位……”
后面的话,我全都没听清。
仅仅是“石丹筠”三个字就足以把我拉入噩梦深渊。
苍白的灯光,冰凉的空气。
深入血肉的刀片,不眠不休的剧痛。
“你不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来。”
“好了没有”
汪鸣朗尖细难听的吼声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我看着地板上被自己抓出的指印,狠狠吸了口气。
太好了。
我们又能见面了,石老师。
这一次,我不会再扭断你美丽的脖子。
一定要认认真真地给你打爆脑浆。
“放下去!”汪鸣朗拿着对讲机急得跳脚,“全都给我放下去!快快快!”
说罢,他对十七招招手,打开了飞机门。
狂风涌入,我习惯性地眯起了眼睛。
汪鸣朗给十七套上了降落伞,然后一脚把她踹了下去!
竟然踹了下去!?
我猛地看向珠子,那我岂不是没机会知道刚刚那双眼睛是谁的了?
“这是在做什么?”许安年平淡无波地问了一句。
他在知道十七是丧尸后,便没那么在意了。
“你自己看呗!”汪鸣朗指了指窗外。
半空中。
一片白色的小伞绽开。
而它们身下,是一大群蠢蠢欲动的丧尸。
“这就是z部队,一群半人半尸的怪物。他们可以随意混进尸群,就像清道夫一样,把城市里隐藏的所有丧尸找出,全部消灭。”
汪鸣朗倏地握紧拳头,摇了摇。
“这样,我们就可以慢慢夺回国壁以外的土地了。”
我看着火光渐起的地面,突然有一种“丧尸会被消灭”的预感。
毕竟他们没有思维,跟半尸比起来就像襁褓里的婴儿。
“真羡慕他们,”许安年哭笑着说,“如果我也有这么力量,就可以保护住更多人了。”
“你怕是疯了!”汪鸣朗赶紧打断道,“那几把玩意儿也是要吃人的!”
许安年立马就厌恶地抿住了嘴。
我移开视线,看着飞机一点点接近国壁中心。
这次的s级尸潮几乎让国壁缩小了一半的范围。
也失去了一半的人口。
半尸队伍……是不可能继续扩大的。
因为“食物”会不够。
等到哪天人类灭绝了,他们和我们的末日也就来了。
“鸣朗。”许正孝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立马绷紧了神经。
“我在我在,”汪鸣朗拿出对讲机,狗腿道,“许教父请讲?”
“待会你和我走东门进去,直接回科研区,那两个人押去北门。”许正孝的声音就像机械播报的一样,毫无起伏。
“好的好的,明白!”
卜凡他们要被送到哪儿去!?
我紧张地看向许安年,眼里的惶恐藏都藏不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