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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好,不如这样吧,我那儿有一把挡天劫的伞,我看我们这儿是没人用的着了,倒是您和凝光姑娘,也许会有机会用,我是真心实意想感谢您,还请不要拒绝。”
翟九凤没有说话,她心里在想另一件事。
瞧了瞧大小姐,又瞧了瞧她手上的荷包,翟九凤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我只是恰巧捡到,你不用这么客气,倒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的荷包能不能做小一点儿,留一些线给我,我也想给凝光做一个。”
大小姐轻声笑了笑,眼睛在两人间转了转,神色愈发地柔和起来说:“没问题,做一个荷包需要一钱藤缠丝,而我这里面足有三钱,怎样折腾都够了,翟姑娘容我回去拆,明日我就让人给您送去。”
“不用不用送,我来找你就好,我还得跟你学一学怎么做。”
凝光没有说话,像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翟九凤的好意,只是在送走大小姐后,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售卖丝线的地方。
只是一眼,她就回了目光,指腹轻轻捏着翟九凤的耳垂:“阿凤,你要做女红?”
“怎么了?你有意见?”翟九凤惊觉有问题,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你什么话都别说,我不想听。”用力推了凝光一把,追着大小姐的脚步往城主府跑。
凝光追了上去,单手搂住了她的肩,自顾自把话给补全了:“我就是有些心疼你的针,它大概一辈子没做过这么蠢的事。”
翟九凤觉得这天没法聊了,这恋爱也没谈不下去了。冷冷地哼了一声,整个晚上都没理凝光。
但到了第二天早上,她仍拾了东西去找大小姐。
一般来说,翟九凤走去哪儿,凝光就会跟到哪里,今天也不例外,但在她拿起针的第一个瞬间,把手指扎破了皮,凝光不仅没有安慰她,还超不给面子地嗤笑出声,翟九凤就炸了毛,她恶哼哼地啐了一口,连咬带踹地把她赶了出去。
“阿凤,我不需要这个,你别为难人家大小姐了。”凝光捏着她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阵。
翟九凤正自恼怒,听了这句话,顿时咂摸出一点儿不存在的意思。她用力磨了磨牙,猛地抽出了手指道:“我就问你,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什么?”凝光少有地愣住了,她并不是很明白翟九凤的意思,但也不等她想透,翟九凤就朝她啐了一口。
“呸,我就知道你觉得她好看!难怪你最近越来越喜欢气我了!”
翟九凤无理取闹起来连她自己都怕,凝光心情复杂地站了会儿,手还没伸出来,翟九凤就转过了身。凝光怕她跑,赶忙伸出手,按住她的肩:“阿凤,我……”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睁着眼睛说话瞎话。
翟九凤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自己想听的东西,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她!
“你什么你,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应该夸我吗?!”
“嗯,我知道,但这也不能算夸,因为你本来就比她好看,她跟你完全不能比。”
“真的吗?”翟九凤知道自己不该笑,但嘴角要往上翘,她根本控制不住。把头转到了极限,垫着脚亲了亲凝光的下巴。
翟九凤刚想说句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听凝光接着道:“不过,你还是别折腾你自己了,做女红又伤眼睛又伤神,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出去转转?”
“你就是看不起我,你什么都别说了,你自己出去转吧!”
甩了凝光一个冷脸,翟九凤就往屋里走,然才走出两步,她又转过身,小跑了过去:“去把材料买回来,我们时间不多了,你要好好干活!等你回来,一定能看见一个特、别、漂、亮、的荷包!”
翟九凤是憋着一口气走进屋的,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没能绣神附体,整整半个时辰,都没能修出鸳鸯的脑袋。她大概是没天赋,还没耐性。
翟九凤扁了扁嘴,看着这歪歪扭扭的黑线团,就已经预感到了凝光的嘲笑。
但她着实绣不出来好看的花样,就算给她十天半个月,能折腾出一只丑小鸭就已经是极限了。翟九凤有些头疼,气恼地把绣面放在腿上:“对了,我一直想问,这个荷包的能挡灾,是不是借助了替身法阵?”
大小姐点了点头,在她手上,一对交颈的鸳鸯已经初具雏形:“对,翟姑娘想得没错,但又有一些不同,你知道的,替身法阵布置起来着实困难,而且太占地方,没法随身携带,若不是提前预见了灾劫,又怎来得及布阵。
好好的一个阵法,若就这样压到了箱底,实在太过可惜,所以我的太奶奶就把布阵的法子改了改,虽然威力减弱不少,但挡住一些小灾小劫还是够了。”
翟九凤惊讶道:“这么说来,这个荷包还是不外传的秘技,若是这样,你教了我可会不好?”
大小姐摇了摇头:“恩人说的哪里的话,若没有你们,我和林哥早赴黄泉作伴了,哪还要机会给他做荷包。不过,这个荷包着实不好做,你没有做女红的经验,一时半会儿也绣不好阵法。这上面,其他花样都是假的,只有绣在里层的法阵才起效的根本,不如我替你绣好,你把心头血点在阵眼当中,试试看能不能激活法阵。”
“不不不,我还是自己来吧,我才不能让她看扁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翟九凤眉梢眼角都跃上了笑。
大小姐似被她感染,神色也柔和了起来:“凝光姑娘很有福气,能得你真心喜欢。”
翟九凤脸红了红,觉得有点害羞,但心头那股暖流怎样都压不下来,肆意翻腾了一会儿,终于从胸口鼓涨了出去:“其实,我一直觉得是我跟幸运。能留凝光在身边,大概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事情。”
翟九凤从不吝于让人知道自己喜欢凝光,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相反是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两个人在一起,互相满足是经营的根本,若连相爱的人都觉得这份感情见不得光,总藏着掖着,仿佛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即便再深厚的情感,也会被恐惧消磨地一干二净。
翟九凤不大胆,相反还很害羞,但只有对凝光的心,她从不肯说一句假话。
虽然知道凝光大概用不上这个荷包,但翟九凤还想送给她,一是求安心,二是在她身上看见自己做的东西会很有成就感。
从白天一直折腾到晚上,女红新手翟九凤总算把荷包做了出来,虽然很丑,但是她用了心做的,是以即便阵法画的不好看,仍是被她激活了。
拿着新出炉的丑荷包,翟九凤就像是一个炫耀新玩具的孩子,匆匆谢了大小姐,便从门口扑了出去。
泼墨的天空中,一轮圆月高高挂起,泠泠清辉将繁密的星子都映得黯淡不少。
凝光已经找了材料回来,正在门口的台阶上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