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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的一刹,文华熙漠然地想,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是如此绝望地恨着玉肃,若能重来,他宁可投胎为虫蚁走兽,屠夫案板上被剔尽肉沫的一扇肉,也绝不愿与他相识!
刀斧手捧起熠熠仙骨时,魔众的欢呼声震得角弓那不可一世的应牛也扬起了蹄子,勉力塞住自己的蒲扇大耳。
即使端坐高台,众人也看得清,文华熙的仙脉是氤氲的碧蓝色,在日光下很快凝结,远看便如一泓宝剑。
雪已经停了,狴艳先起身,凶荼却仍死死坐着。她不耐地“啧”了一声,“没求饶,倒还算有一把骨头。”
祝火思量道:“但他闷了这么长时间,大萨满都救不了他。”
凶荼缓缓松开紧攥的拳,“不,他会活下来。”
这是文华熙和他的交易,胆大包天的奴隶同主人的交易。但当那截仙骨被展示在眼前,这已经变成两位君王之间的承诺。
魔主久久地被震动了,文华熙被剥了筋骨,软得像一页纸般被按在了兵士臂膀间,拖曳的长发被血污模糊地看不清原本颜色。
对方茫茫然地昏了过去,一路被拖举着,一路犹在滴血。凶荼从没想到他的血可以这样流,仿佛要将整片大地都浸满血泪一样。
然而自早上起的大雪已下得及腰深,狴艳要纵马回宫,本想邀凶荼同骑,却无论如何唤不回他的神志。
却是渊明忽然出列,抱臂跪在凶荼面前:“臣请求留守王都!”
角弓骇笑:“你不是每次都抢着往交界跑?怎么,终于也转了性想留下享受享受了?”
凶荼慢吞吞地转过了头:“理由。”
“现下守护结界关乎地气稳定,臣没有万全把握。”
祝火笑了:“你倒替我说了。不错,现在两界结界震荡,我自小同家父镇守交界,对情势更了解些。就算你不提,我也是要自请守边的。”
角弓瞥他一眼,低声道:“你是想趁陛下不注意,绑了人去往死里折腾罢!”
祝火心情好得出奇,竟也不恼:“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我可是‘旧梦重温’。”
只不过,这一次濒临死亡的绝不会是他。
狴艳等不到凶荼,径自一卷衣摆,风风火火地离了席。众人起身恭送皇妃,随即礼官询问,那仙骨该如何处理。
凶荼眼睛一跳,忽然想起割伤了文华熙的断弦。
他沉声看向祝火:“结界处还能容人通过?”
祝火颔首:“自然,我们还在遣送萨满同神族的人一并加固结界。”
魔主淡淡地开了口:“都留下来,不过”
“挑一根,派个使者送给他们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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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骨头汤一次大口喝完!真的一点都不虐嘛,很普通就炖完了。
看的时候我个人推荐各种宫斗bgm,攻心计砒霜紫禁飘谣and甄传所有【。】这篇文的所有脑洞基本都是听着这种歌想出来的,谜之带感!
另,大家没看错,下期友情场外连线采访麒麟先生=w=
☆、无责任卖萌拟动物小番外
无责任卖萌番外
盛夏最热的时候,文华熙被一只边境牧羊犬咬伤了。
作为一只大小展赛奖状等身的竞赛级布偶猫,他是自家猫咖的看板喵,乍一受伤,不止猫咖主人夕琼心疼得掉眼泪,连常客们也义愤填膺。
文华熙有天蓝色的眼睛,软软长长的绒毛,不开滤镜抓拍一张都能塞进喵星人写真集里出版,更难得的是,有着温和的好脾气。
一开始,常有客人被他盘踞在三层猫爬架最高处静静注视,从而感到这只大猫凛然不可侵犯。但文华熙很会照顾主人的生意,店里的小猫们忙不过来的时候,会轻巧地跳下猫爬架,主动向人类示好,伸出肉垫,眯起眼睛呼噜噜请求梳毛。
主人照顾得细,他的肉垫像春季限定的樱花和子,虽然不喜欢被捏,但被客人爱不释手地抱起来握着肉垫朝自己脸上扑时,也只是矜持地抽回猫爪,摆一摆蓬松大尾巴,表示:这样不太好哦。
文华熙也是店里最有修养的一只猫,常有小猫被食物香气吸引,咪咪地趴在客人桌边,但就算主动投喂,他也只会扬起白绒绒的脖子送给人类挠挠,或感谢地舔舔客人掌心,接着优雅地踱步离开。
虽然不挑食,但他比较钟爱罐头,吃得慢条斯理,绝不会失态地粘在须须上。店里曾经有小奶喵把他当做妈妈,强行扒着他踩奶,他竟然也一脸淡定地四爪朝天翻起白肚皮,任由小猫滚来滚去。
这样有道德的新世纪好喵,平常玩老鼠玩具都不会发出太大声响,竟然和一只大型犬打起来了!
作案汪是一只和文华熙同岁的英俊边牧,有着边境牧羊犬特有的高智商,俊朗外表,体格亦出色。主人给了他一个很威风的名字,叫作玉肃。
本来文华熙同玉肃是很好的喵朋汪友,从小猫时起文华熙就喜欢和玉肃一起跑来跑去,甚至会主动分享自己每天整理得干干净净的猫窝,一猫一狗盘成一团睡得和谐之极。
主人也不知他们是为什么发生争执,但文华熙性格这样温和,遇到怕他的小猫都会主动趴下,替他们舔毛示好,更别提主动和其他动物发生纠纷!
一定是这只坏狗的错!
事实也印证了她的猜想,玉肃被猫咖列为拒绝往来户,却每天都趁主人不注意自己撬开家门跑到落地窗外,对着高高的猫爬架引吭悲汪。
文华熙后腿受了很严重的撕裂伤,天气炎热更容易感染,夕琼每天替他换药包扎,看他光润的毛发一点点憔悴下去,难过极了。
文华熙有很多卖萌用的小项圈和猫咪衣服,比如猫咪和服,猫咪女仆装。作为一只镜头感极佳也很宠爱主人的猫咪,他会适时调整姿态,甚至会微眯眼睛慵懒地伸展修长四肢,全面戳中人类内心柔软的部位,来配合主人拍出好照片。
夕琼哄他来拍照,趁着天气好戴了一只粉红色缎带颈圈,下面还系着小小的铃铛,非常松快,不会勒到猫咪。文华熙看了看主人殷勤的眼神,才肯从深深的猫窝里小心翼翼地移出来。
猫爬架正对着落地窗,文华熙喜欢趴在最高一层摇着尾巴晒太阳,翘起爪爪舔毛打盹。自从受了伤,他好像疼怕了,虽然在医院缝针时只睁着蓝汪汪的眼睛小声咪呜地蹭着主人,但一回到家就蜷进了猫爬架二层的小窝里,怎么引诱都不肯出来,甚至连尾巴尖的绒毛都要缩进阴影里藏好。
夕琼千辛万苦把他哄出来拍照,窗外蹲守了一天的边牧却忽然神起来,竖起尾巴四爪直立,趴着窗户开始有节奏地深情演唱汪中音:“嗷呜嗷呜呜呜嗷呜!”
嗯?!他什么时候学会狼叫的?!
文华熙自从受伤,反应就有点呆呆的,遇到陌生玩具也不敢碰,一定要守很久才敢用湿润的鼻头顶一下。刚离开主人温暖的怀抱,就看到窗外熟悉的“朋友”,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立刻躲回了窝里,夕琼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