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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早忘了的。
他不得不承认,被抛弃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当年无论如何都想离开的地方,主动丢下了他,结果一样,不同的是少了些成就感,多了许多无奈。
隔壁门开了,出来一人,看了他一眼,一脸莫名的下了楼,这个人贺程不认识,可能是新搬来的,原来隔壁已经换主人了,他怕被人误会,起身下了楼。
沈迪靠在车上吃糖,看见贺程回来,他坐进车里。
贺程脸色不好,整个人无打采的,一看就是有很重的心事。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给他糖他不要,沈迪讪讪的回手,过了会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家的。”
贺程靠在椅子上,头疼欲裂,听他这样说,说不出的想笑,他尽量压下那些负面的情绪,问他:“怎么给?”
“钱和人,我都可以给。”
贺程看了他一眼。
沈迪说:“我知道这些你可能不爱听,但说真的,无论你想在哪里落脚,我都可以陪你,我们可以买个房子,全款我付,贷款我也可以找份工作还,你失去的那些,我都会帮你补回来,只要你愿意。”
“你觉得还会一样吗?”
沈迪手脚一凉,“你想要的,只有那个人才能给是吗。”
贺程摇头,“你清楚你刚才说了什么吗。”你要跟个同性恋在一起一辈子。
“你不相信我?”
他没有不相信他,他只是不相信他自己,“沈迪,你爱我吗?”
爱,从来没有在他们之间出现过的字眼,对任何一方来说都太过沉重,贺程敢问,是因为他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表现的太明显了,他自己都不相信,哪天他会对一个人倾注这样的耐心与温柔,“我可是给你上了两年。”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还能是什么。
沈迪没问他爱不爱他,他这人比较小心眼,脾气又差,他怕贺程给的不是他要的答案,一难受,再把局面搞的不可挽回。
还是不问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他已经把想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不在他。
沈迪吻了吻他的唇,故作轻松的笑道:“回去吧,看样子要下雪了。”
“嗯。”
年初三他们一起去接沈瑞,三个人在家里待了一天。
沈瑞很喜欢贺程,一直在问他问题,贺程都耐心的答了,只可惜他第二天就回去了,后面几天,沈迪都有点心不在焉,做什么都没劲。
待到初八,他受不了了,借口带沈瑞去s市玩,连人带包一去装回去了。
那几天他都住在自己的房子里。白天去找贺程,人没什么异样,还是跟以前一样,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是他说错话了吗,贺程问他爱不爱他,他希望的答案,难道是不爱吗。
他自己也是花了很长时间,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再怎么样,贺程能有他惊悚吗,他可是连人生观都变了。
可他所揣测出来的那个不合理的答案,却正是贺程在想的。沈迪说爱他,他知道什么是爱吗,两个这样的人,如何会有爱情,最多是肉体上的关系,你情我愿,谁也没有强迫过谁。
他不应该心软的,他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一辈子,那么漫长的时光,和一个不爱的人,对谁都是折磨,他在等一个机会,等到了,他们就彻底摊牌。
一个出国的交流项目,陈实跟导师推荐了贺程,愈发频繁的示好让贺程略有动摇,不是说有多在乎资源,只是既然已打定主意换人,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要有所行动。
陈实长的还可以,比他大几岁,能力很强,在他们那一届很受导师器重,而且和他是一类人,找他确实比找其他圈外人要轻松许多。
几番试探下,贺程答应了,上个床而已,谁也不是白莲花。
他去陈实家,没什么前戏,两人直奔主题,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陈实似乎有暗示他给他口的意思,贺程装作没看见,两人脱的差不多了,箭在弦上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陈实压他,贺程哪里会让他压,他挣脱出来,两人互看着对方,那场面,既严肃又滑稽。
陈实:“我是1,不做0。”
贺程:“巧了,我也是。”
陈实笑:“没商量的余地?”
“你呢?”
“没有。”
贺程下床穿衣服,“那算了。”
难得有机会,陈实岂会放过,他拉着贺程,重新跟他滚作一团,手玩弄着他那里,想把他下去的火再撩上来,贺程挥开他的手,态度坚决,“除非你让步,否则绝无可能。”
陈实一脸绝望的躺回去,衬衫敞着,他撑起头来,“跟着你的那个,叫沈迪的,他是0吧?”
贺程扣扣子的手一停,回过头来,“他你别想。”
他拿了外套要走,陈实在后面说:“贺程,你想清楚,这么好的机会,不是谁都可以遇到的,我相信我没看错,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我们学校,伯乐多,千里马也多,没人引荐,到什么时候才轮到你被看见。”
“你很缺钱吧,这个项目到手,补贴和经是一笔,将来写到社会奖学金申请表里,又是一大笔,短时间内,你都不需要再为钱发愁,真的不考虑?”
贺程冷声道:“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些才答应过来的。”
“我还真以为是。”陈实说:“听说当年你分数远高于f大,可以有更好的去处,最后选择了这里,难道不是因为给的奖学金高吗?”
贺程整理好衣服,“别扯其他的,我跟你,说白了是什么大家都心里清楚,能合最好,不能合,那就好聚好散。”
“那可惜了,我想上你想很久了。”陈实一脸残念,不死心道:“我技术很好的,你真不试一试。”
贺程挑眉,“好不好是比出来的。”
陈实彻底败了,这小子口风比他还紧,看他要走,忙说道:“你那小男孩,看着像是直的,上手了没,需不需要我帮你□□□□?”
“他?”贺程笑,“他可不是你靠技术就能拾的了的。”
“食髓知味啊,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看你俩关系也没很好,不然我惦记他,你不会只有那么点愤怒,你应该想打我才对。”
你要真动的了他,我不打你自有人打你。
看他不说话,陈实转而用懒散的语气说道:“怎么,真舍不得?”
从来就没当过宝,怎么会舍不得。
握着门把手的手一松,贺程转身,眼前的一幕,让他突然生了恶意,这不就是他想报复沈迪的最好的方式吗。
他拿走了他那么多东西,区区被几个人上,该说是便宜他了。
明明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却有几分扭曲,和他说出口的话一样,看似体贴,实际冰冷的没有人情味,好像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