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请作画
“上次在潘湖,我自己不小心落水,竟是推到苏小姐的身上,这是我的不对。希望苏小姐能原谅我才是。”王梓希一脸歉意。她的行为叫身为她的朋友的柳轩和顾嘉乐深感不可思议。只见她又指着苏心研面前的墨画道:“这幅墨画,苏小姐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顾嘉乐得意一笑,刚才苏心研才问的这个问题,明显她知道这墨画是谁人所作,王梓希问苏心研这个问题岂不是傻?打心里,她对苏心研所知道的感到满意。
柳轩扁扁嘴,将手上的两串糖葫芦放在顾嘉乐手上,换了一只手把着糖葫芦架子,刚才的手已经把酸了。顾嘉乐瞧着手上三串糖葫芦,一头雾水。
闻言,苏心研却是缓缓摇了摇头,“王小姐若问我画中是何物,我还能跟你说上边画的是两匹骏马!可王小姐问我这画是谁人所画……实属我孤陋寡闻。”
顾嘉乐脸上微烫,苏心研说的前两句,根本就是她刚才说的。
王梓希笑了笑,想不到她的一个问题轻易就难倒了苏心研,不免有些得意,不过这得意又被她头脑中明白的知道要怎么做的清醒压了下去。最终,她只是轻笑一声,谦虚的说:“真是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觉呢!居然也有苏大小姐不懂的问题……如果苏小姐不介意的话,我来为你介绍这幅墨画可好?”
“当然。”苏心研毫不在意她的短处被人握在手里的点头。
“名园坊里多是先人的物品,书法也好,墨画也罢,都是珍品。东宸人才辈出,墨画方面有所成就的人虽少,但据我所知,每幅墨画放在各国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好。”王梓希说起她知道的内容侃侃而谈,像是深谙此道的说书人,“这幅二马踏春,是前朝一佘姓隐士作的。那隐士不过是用半刻钟作的,但这画却是珍品。据说,二马踏春,一雄一雌,这两只马是用情至深却热爱自由的夫妻的写照。”
苏心研轻轻点头,转眸看向墨画。墨画线条清晰,两匹骏马跃然纸上,分明就是王梓希说的《二马踏春》。顾嘉乐趁着这个机会知道这画的来历,也顺带着知道了一些关于名园坊的事情。与此同时,对于王梓希的“见多识广”感到惊讶的她,一手拿着两串糖葫芦,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愤愤吃了起来。
“王小姐,不妨……”苏心研正想说不妨坐下来说话,可却是被王梓希打断了,“叫我‘王小姐’不免太见外了,你叫我梓希吧!我叫你心研可好?”
“随意。”苏心研不甚在意的回答。
王梓希微笑着,挥手让人给苏心研上茶。苏心研被请到桌边坐下,不经意往一角看去,那个死角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将一副两军兵戎相见的墨画取了下来,快速的将画卷起来。只见苏心研淡淡一笑,这画看起来很是熟悉……
当王梓希提议在二楼的为数不多的几人到一楼参加活动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以后的事情了。下到一楼,苏心研才知道她口中的活动就是书写作画。
书写作画并不是每人都必须要的,全凭各人意愿。而想要参加活动的人,都要去抓阄。抓阄抓到的是什么便按照上边的内容来完成。已有几个人或写了一张书法或作完了画,甚至已经有人题了诗作成书法。由名园坊的人暂时放起来,待活动结束一并拿出来。
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人上去作了画留了墨的,柳轩轻轻喊了喊同样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的苏心研,苏心研不解的看向他。
二人中间只隔了一个顾嘉乐……
柳轩咬了一颗糖葫芦,“苏小姐,你不去表现表现吗?”苏心研摇头……表现就不必了。
柳轩将糖葫芦里的籽吐了出来,“为什么?你可是才女啊!要是不上去露一手怎么说得过去呢?”苏心研摇头……她觉得不上去露一手很过得去。
柳轩张口,又是一颗糖葫芦入口,“不是吧!堂堂才女,若是不表现表现,许要被人说闲话了。”顾嘉乐眼一瞪,将非吃完的糖葫芦扔了过去,“去你的闲话!现在的人太无聊了,整日整日的闲话。”
柳轩手忙脚乱的接住顾嘉乐扔的糖葫芦,又听顾嘉乐这话,当即委屈道:“姑奶奶,闲话是闲话!可又不是我闲话,你扔我做甚?”
“不然扔谁?”顾嘉乐双眉横倒,一副她受了气的样子。想想似乎仍不过气,手一举,作势要打他。柳轩一看,当即败下阵来,双手举过头顶,讨饶道:“行行行!姑奶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嘉乐发了阵不满,这才让笑意重回脸上,对苏心研说:“咱不去加入那什劳子的活动,在这儿坐就行了。至于闲话什么的,咱们怕什么?”
姑奶奶……苏心研带笑垂头,这称呼也真是无可比拟了。经是此时,王梓希走了来,笑道:“心研,你也上来留墨吧!我常年在外,虽是听说你柳絮才高,却从未有幸得见,不知心研你能否让我见识见识?”
王梓希是这次活动的举办人,她说话的时候,理所应当的受到其他人的注目。分明就是要让苏心研书法或是作画,却辛苦她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待苏心研回答,王梓希便挥挥手,“来人,将抓阄盒拿来,让苏小姐抓阄!”
在抓阄盒前站着的人一听,当即捧着抓阄盒小跑着到苏心研面前,弯着腰以便苏心研可拿到。苏心研瞥了抓阄盒一眼,又抬眼看向王梓希,半晌笑道:“却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不知道,她没说完。
苏心研从抓阄盒里拿出一张,刚拿出来,就被旁边的王梓希拿了过去。她转过身,将手中的纸张摊开来,“画一幅战场画……”
苏心研忽然就想到刚才在二楼看到被取下的那幅画。
“还有,为画作诗。”王梓希淡淡笑着看向苏心研,话音刚落,就见她将纸条递给苏心研,是要让她自己看的意思。
别人都是一样,或是作画或是书法或是写诗,怎么来到她这里就是两样?
王梓希笑了,“来人,为苏小姐磨墨!”
苏心研却也不知她这么做是为何,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是有理了。顾嘉乐心知苏心研的能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会为她担心这个?
当即有人给她搬了桌子为她磨墨,常听得苏心研才女一名却不得见的人不约而同的围起来,准备一览风采。众人准备看她展示能力,却无人问她是否准备好了。
王梓希凝眉走到苏心研的前边,背对着苏心研——正对着准备看苏心研作画的人,笑道:“大家不要忘记规矩了,这次活动,是要将作品存到最后,然后公开评比的。在中间,是不可见人如何书法作画的。”
刚才,不论是谁抓阄后书法作画,旁边都没有人围着。可唯独苏心研一人,惹来这么多围观的人。
闻言,围着的人都退了几步,拉开了些距离。一公子哥笑道:“王小姐,听闻赢家可得黄金百两,不知是真是假?”
王梓希巧笑倩兮,答道:“自然是真。”
另有一人又问:“不知这黄金是何人准备!”
“是我!”
这声音是从门边传来的,属于偏沙哑的男声,却是在场许多人都从未听过的声音。王梓希站在原地微愣,在她身后的苏心研似笑非笑。
却说两日前,就是苏卫鸿苏心研兄妹二人入住将军府的那日。一日前,尚书府——
紫姨娘自有了身孕后,尽得苏利华宠爱。原本是粗使丫鬟出身的她不免有些飘飘然,仗着腹中的孩子,刻在骨子里的奴性叫她对身份比她高的人表现温柔善良,对伺候她的人尽现嚣张跋扈。
伺候洼紫的人只是敢怒不敢言,他们不过是奴才,卖身契还捏在对方手里呢!
只不过,虽然明面上不敢,不代表暗地里还是一样的尊敬。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柳院里的那位的计划足以成功。
这日午后,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的紫姨娘只觉腹中剧痛,在石榻上左右摆动,像是溺水的人,满头大汗。
没两刻钟,她便落红了。因为月份足,只差了一两个月的时间,故即便是孩子足月可以生下,却没有可以即时招来的产婆。洼紫被人小心翼翼的移到床上,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只差一个可以主持当场的产婆。
产婆是早就联系好的,只是时间没到,就没留在府里等着这个时间的到来。东窗事发,洼紫身边的人红了眼的出府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