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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墙壁上斑驳一块一块的青苔,地板上满是划痕,甚至还附着着干涸的血迹。
他浑身都是伤,饥饿与求生欲磋磨了他的锐气,眼前是一堆颜色鲜艳的糖果,那人循循善诱着,你求我,我就给你好吃的。
事情有了一次,便会一而再、再而三。渐渐的,他便会有所期待,期待一场虐待之后,便会有食物果腹。然后他长大了,这个嗜好一直都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从未忘记,只是放得太深了,早已蒙上了一层灰尘。他从来没有让别人知道过他的本性,他实际上是一个喜欢受虐、至下贱的变态。他也曾试图想改掉这个癖好,可是他不敢让他的父母知道这件事,从小到大,除了给钱之外,他们对他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还有这个性癖,可能连唯一会逗留在他身上的视线都懒得施舍。
他们同时射了出来,他在快感攀升到顶峰的那一刻流下了眼泪。
靳屿这时才蹲下身,将他现在所有的窘态都看了个遍他的下巴因为长时间撑开而有些合不拢,液与唾液的混合物从里面流了出来,狼狈不已。背光的关系,从他的角度看向靳屿,后者的脸上被笼罩上了大片的阴霾,让原本漆黑的眼睛变得更加晦暗不明。他被他盯得脊背发凉,不自觉瑟缩着往后退了一点距离,却被他不容置疑地捏住了下巴,强迫他对上他的眼睛,视线中似乎仍残留着先前未褪尽的情欲。
他的睫毛挂着泪水,伴随他眨眼的动作而切割得支离破碎,就这样湿漉漉地挂在上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靳屿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另一只手落在了他的上眼睑处,冰冰凉凉的触感,耐心而细致地拭去了他脸上的泪珠,随后拿来一面纸巾正对着他的嘴唇,轻声说:“吐出来。”
待他将嘴里苦涩的秽物全部吐得干净,他浑身上下已经累得使不上劲,意识模糊中,有人抱着他去浴室里洗漱,甚至还给他洗了澡,水温调得正合适,沐浴乳是淡淡的海盐味。
方鹿鸣泡着泡着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靳屿的目光不曾在他身上移开分毫,待他完全熟睡后,弯下身,轻轻地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第九章
天气渐渐转冷,眨眼赶上了学期的尾巴。校园里的绿化被冬天摧残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天永远是雾蒙蒙的,像是吸附了来自城市里的灰尘。阳光是冷色调的,慵懒地洒在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温度。
方鹿鸣呵了口气,嘴中吐出了一朵冰花,随着他不断搓手的动作而散开。这时,他的桌子上多了一个瓷杯,里面盛满了水,还冒着腾腾热气。
他怔了下,偏过头看向他的同桌。他们椅子与椅子之间的距离只有两个拳头这般近,那人的书桌不似他这般整洁,而是把教科书依次按照今天的课程表高高地摞在一起,只见他低着头,一丝不苟地在草稿上写计算出几个公式的答案,然后再将答案写在试卷上。书本将他的半张侧脸挡住,仅露出低垂的眉眼。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杯子,问他:“这个,你......”
靳屿做题做得很认真,头也不抬地回他:“位置不够,先放你地方。”
“哦。”他乖乖地应了一声,打量起那个水杯,眼珠子滴溜溜地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灵机一动,干脆将冻得像胡萝卜的手指一根根贴在杯壁上取暖。水温刚好,不冷不烫,他挨冻久了,一遇到温暖的物事,忍不住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明天就是期末考了,他一点准备也没有,过完一个月不到的寒假,再上一个学期的课,他们便要进入高三了,也就意味着他们进行完三轮的复习后,就要去高考了。读书的时间过得跟蜗牛爬那样慢悠悠的,而假期却像流沙一样从指缝中穿过,抓捏不住,很快便消失殆尽。
已经是最后一节课,课下,班主任照例拖课,滔滔不绝地讲着明天要考试的重点。他百无聊赖,恹恹地转头看向窗外,落日的余晖染透了半边天,像一副晕染得恰如其分的水画,再下面是赭红的塑胶跑道,整个高三学生排着一列列整齐的队伍融入到枯黄的草坪中,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跑一千两百米。
他心里盘算着高三一天究竟要跑几圈四百米,还没有算出个结果,就被人用钢笔头敲了下他的脑袋。他吃痛地眨了下眼睛,扭过头看向靳屿,忍不住问他:“干嘛?”
教室里唯有班主任的嗓门比较大声,全班同学上了一天的课,也复习了一天,早就没力气说话,只剩下方鹿鸣仍生龙活虎的,声音仍有着少年时期的清亮,一下子盖过了班主任的声音。
一束束探寻的目光在他们这里来回逡巡,心中想着这才过了多久啊,方鹿鸣怎么又欺负上靳屿了?于是他们的注视由好奇化作了同情,纷纷集中到了靳屿身上。
方鹿鸣若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然而他并不知道。班主任不似以往几个被他气走的老师,对待他的方式只有一味的冷处理。她曾找方鹿鸣谈话过很多次,可惜结果都不了了之。这时,她只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布置完寒假作业,离开了教室。
本就狭隘的空间在她走后顷刻沸腾起来,若是声音能化为形物的话,这里眨眼便能化成残垣断壁的一片废墟。刚才被靳屿用钢笔敲的地方仍有些疼,他愤愤地揉了揉,看着旁边一脸认真无比做作业的人,敢怒不敢言。
靳屿优哉游哉地写完了最后一个方程,才抬眼看他,问:“怎么?”
怎么?他怎么好意思问怎么?!
方鹿鸣的内心像是装了一枚核武器,爆炸了,还辐射到他的四肢八体。他咬牙切齿,装出一副自以为很凶的样子说:“你打我,被班主任看到,还让我在全班人面前出糗!”
靳屿看着他:“我只是打了你,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只是打了我?!”他睁大眼睛。
教室里的人已经慢慢走光,就剩下他们二人。靳屿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按住他不安分的脑袋,说:“好好上课,不要开小差。”
方鹿鸣反倒是笑了,吐槽着:“你要是换个语重心长的语气,简直能当我爸了。还有,不开小差是什么意思?是叫我专心上课吗?”
靳屿解释着:“意思就是你上课只能看黑板,”他顿了一下,又补充说,“或者看我,两者选一。”
方鹿鸣一时语噎,只能干巴巴地瞪着他。
靳屿摸了摸刚才被他用笔敲的那块地方,问他:“还痛?”
方鹿鸣早就没感觉了,但是被他这么一问,身体先于意识作出反应地点了点头,靳屿的眼中划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很快消弭,然后又顺手给了他一记爆栗。
方鹿鸣正想骂他,额头突然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