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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打断了安平的走神。
“是,皇上。”安平准备好笔墨,就是皇上准备召开一次重臣会议,即宰相以及正二品以上的大臣参与,这也是国议的一种。
只有在军政要务,以及国体典礼时,才会召开此会议,如有决策就无需朝堂再议了。
而皇上的议题只有一个,就是他想任命秦魁为“武显将军”,这虽然是一个散官,但高居正二品,且随时都能将他外派出去,统领军队。
从猎苑上掩饰对秦魁的喜爱,到加封官位,现在又趁热打铁地赐予将军封号,皇上显然是一步步地给秦魁当上讨伐将军扫清道路。
安平不能“平章国事”,皇上怎么说,他就怎么写,不过会稍加润色,在行文中加上几句官场上的套话罢了。
待草拟结束,爱卿手边的茶都凉透了,安平又去换了一盏来,然而,爱卿接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
黄地粉福寿纹的茶盖跌落在地,乒地碎成两半。
“哎。”爱卿弯腰去捡,安平连忙阻止。
“皇上,小心手啊!”安平一时忘记主仆之分,一把握住爱卿的手指。
“没事儿。”
“有没有割到手?”
“都没碰到,怎么会割到?”爱卿眯眼一笑,都说皇帝都是不爱笑的,他们不喜欢别人洞穿他们的心事,太上皇煌夜的冷峻更是出了名的厉害。
可是,眼前这位少年皇帝那白皙的脸上,总是浮现着温柔可亲的浅笑,就跟春日一样的明媚温和,会让旁人不觉放松。
“这就好,这些事儿自有奴才们做,您就别操心了。”安平是指地上的碎瓷片,他再仔细看了一下皇帝的手指,确认真的没事,这才放开。
“皇上,景将军来了,就在门外候着呢。”小德子怯生生地开口道。御书房的殿门敞开着,所谓“门外候着”的景霆瑞,竟毫不避讳地目视着殿内。
两边的黄门太监都垂手低头,反正他们已通传给小德子了,小德子方才见茶碗打翻,放下暖手炉,忙去拿抹布,还来不及禀告。
“啊,你来了。”
爱卿不禁有些面红,因为他正出糗呢,略显慌张地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无人通传。”
“末将叩见皇上。”景霆瑞大步走入,单膝跪地。他身着黑铁甲胄,腰悬长剑,英武逼人。
小德子相当聪明地退出去,把殿门关上了。安平不太明白,但还是随侍一旁。
“末将来的不是时候吗?皇上为何如此慌乱?”景霆瑞跪着问。
“你先起来吧,朕哪里有……不过是失手打碎茶碗有些心疼罢了。你也知道那是祖辈们传下来的古物,昂贵得很。”
爱卿的话一点不假,皇上御用之物,不是拥有超凡手艺的工匠打造的,便是祖上传下来的古董,哪怕一只茶碗盖,也值好几金呢。
“再怎么名贵也不过是器皿,皇上,您要小心保重龙体才是。”景霆瑞起身,微微蹙眉,深邃的黑眸透着慑人的锋芒,“这可是关系到社稷安危。”
安平几乎都不敢看景将军,一则他没有伺候好皇上,让他差点受伤。二则,之前还想着传闻中的太上皇不苟言笑,十分严厉。眼下,就让他亲自体会到,何谓不怒自威,令人胆寒!
“为什么长相越好看的人,生气起来也越可怕呢?”
一股无形的压力,拉扯在三人之间,安平竟大气都不敢出了,哪怕他身边还有皇帝撑腰。
“难怪小德子躲得快……!不过,将军为何如此生气?”
说真的,安平还未见过景将军这般不悦,他真的很担心皇帝受伤呢,哪怕只是一点点。
“果然,就像吕太医说的,将军的心里只有皇上。”有道是旁观者清,安平的心里涌着一股酸楚与遗憾。
“不过小事一桩,你何必说得这样严重,会吓到安平的。”爱卿察觉到安平的肩头都在微微发抖,便瞪了景霆瑞一眼,说道,“朕都说了,没事。”
景霆瑞突然走前几步,就这么直视着龙颜,“您的手,能让末将看看吗?”
“哎?”爱卿看了看一旁的安平,有些犹豫,因为安平并不知道他和景霆瑞之间的关系,这会不会太过莽撞?
“那末将去传御医。”
“不,等等!朕给你看就是!”爱卿无奈,伸出自己的右手,说道,“你看吧,哪有什么伤,你也太操……”操心都还没说完呢,景霆瑞直接握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过去。
或者说,景霆瑞压根就没看他的手,爱卿一慌,心跳都漏了两拍,俊美的脸庞陡然逼近,他想要说什么,但是才张口就被重重地吻住了。
安平就站在跟前!爱卿确信有听到一声极惊讶的抽吸,他更加慌乱地想要从景霆瑞的怀里脱身,可是手腕被抓紧了,肩膀也被搂住,温软有力的唇舌碾压般地侵袭着他的嘴唇、舌头。
除了喉咙里暧昧不明的哼哼,他一个字儿也吐露不出来。
景霆瑞抱着他的肩膀的手,轻抚着上移,托住后脑勺。爱卿本想换一口气的,才偏了偏头,景霆瑞就跟着换了角度,让吻变得更深入!
柔韧的舌头完全不顾爱卿笨拙、羞涩的反应,毫不客气地侵犯着可触及的一切,搅动着爱卿的舌头。
爱卿的眉头紧拧着,脸庞上却浮起两抹红酡……
“呵呼……!”
尽管嘴唇获得释放,爱卿依然靠在景霆瑞的怀里剧烈喘息,动弹不得。
景霆瑞将他拦腰抱起。
“朕、朕还有事……!”
这时,爱卿显得慌张地将手按在景霆瑞的肩上,那锃亮的铁甲如此冰冷,又如此的坚硬!
“您现在还有心思处理政务?”景霆瑞的话只是表述事实,却让爱卿的脸更加红了,还有一份不甘心。
景霆瑞抱着爱卿,往御书房后的偏殿走去时,突然停下脚步。他并没有转身,只是略微侧头,吩咐安平道,“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安平觉得自己应该是点头了,因为他没办法发出声音。
景霆瑞的身影消失在帘帐的后头,安平才浑身虚脱般地坐倒在地,他的脸滚烫滚烫的,心也跳得极快!几乎都站不起来了!
还是小德子进来,将他带了出去,一同守着殿门。
对于见惯不怪的小德子,安平也感到惊奇,忍不住轻声地问,“将军对皇上……不,应该说皇上对将军……”
“我当初比你还要惊讶呢!但是心里明白就好,啥也别说,你一直很机灵,应该知道有些话要是说了,下场比杀头还惨呢。”
小德子头一次有机会“教育”安平,便更认真地道,“我们做奴才的,只要主子们开心就好了,主子们过得安稳,咱们才能过得安稳,晓得不?”
“嗯,小的记下了,多谢公公教诲!”安平深吸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