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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音讯才对。
但是不管哪一条,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人除了以死谢罪,没有别的办法,倘若回到皇城也是死路一条!甚至还会诛灭全族!
谁让他们的将军,是皇上的宝贝弟弟呢?
全军上下是惶恐至极,还有人谣言说,‘将军肯定是被烟毒死了,尸首被狼叼走,不然怎么会连个人影都没有?’
然后,又有人说,‘一支大军却连一个将军都保护不住,皇上要动怒起来,可不得全部斩首陪葬?!’
在这攸关生死的时候,没人在乎李冠了,他是逃命也好,还是另起炉灶也罢,大家议论的都是该怎么向皇上交待此事?好保住大家的项上人头。
但是商量来去,都觉得无计可施,除了自刎抵罪!一时间,哀号痛哭遍布军营!
直到第二日的凌晨,炎回到驻扎的营地时,看到的都是松懈得不堪一击的防御,东倒西歪的兵器,气得差点拔剑杀人!
虽然说,自他回来后就“雨过天晴”了,营地重新拾整顿,巡逻队伍也不敢松懈了,炎却依然气得不轻。
因为他们清一色的都是新兵,所以炎在平日里,十分讲究军纪严明,当然,他也赏罚分明,力求带出一支强悍又守纪的队伍。
二十多场仗打下来,他们已经比初来乍到时好了许多,说“判若两军”都不为过。
可是明明已经大大改观的军队,怎么说散就散?若他真的死了,这李冠还不得踩着他们的尸体,一路打到睢阳去?!
太没有气势了!也太愚蠢了!
炎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们一顿,尤其是那几个副将、领兵!怎么说也是当官、当统领的人,怎么遇事一点都不冷静呢?
但是,当他愠怒地扫视过,那一张张疲惫不堪、还带着歉意的面孔时,炎的愤怒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只折磨着他自己。
‘练兵。’匆匆留了一句话,炎就让他们全部退下,头疼得厉害。
这几天来,炎也没说别的,天天就让他们练兵,加强防御。
“将军,这茶要趁热喝才好。”萨哈把草药茶放好后,想起伙房那里还有些刚热好的馒头,便退下,打算去端来。
他这一趟来去,穿过半个营地,那些光着膀子的汉子,举着矛枪,在领兵的组织下,正迎着瑟瑟秋风“喝!哈!”地苦练着呢。
“将军……?”
萨哈回到大帅帐,可是炎却不在书案旁,那盏茶也原封不动地放着,微微冒着热气,不禁有些纳闷。
接着,萨哈看到炎的佩剑也不在,想必是离开营地了,可这种时候,他会去哪里呢?
第九章
即便临近傍晚,阳光也依然刺眼,炎不时伸手遮挡,才能看清前面的路。
白天的灵石山和夜晚的截然不同,它就像一座寸草不生的石堆,大大小小的碎石布满山道,一不小心就会崴脚,而且路面极热,炎感觉自己的脚底心烤着火似的,不由走得飞快。
其实,他也不确定乌斯曼是否还在这里?只是想凭运气来看一看。
在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乱石路,终于来到山的背面时,那一处残破的房子就露了出来。
就好像在等着他来一样,残垣的边上竟然搭起一个小帐篷,里头铺着色的地毯,还有几个软枕,和一整套的锡制茶具。
‘他还真把这里当成家了。’炎惊讶地想,也许是乌斯曼太喜欢泡温泉了吧,才会就近扎营。
“不过,人呢?”炎东张西望,背后却响起一声问候。
“你在找我?”
“什么?”炎飞快地转过身去,这里只有一条道,他一路走来都没察觉到后方有人!
“我一直在上面,看到你过来,但不确定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泡澡?”乌斯曼问道,白日里,他的银发和绿眸更加地耀眼,整个人好像都会散出光来那么地不可思议!
炎抬起头,乌斯曼说的上面,是一块突出在外的岩石,看起来说从山顶滚落下来的,到这里刚好卡住,形成一个悬空的平台,视野极好,却又不易被别人发现。
难怪炎会无所察觉。
“我来找你。”炎回视线,表现出友好地搭话道,“现在泡温泉,有点热。”
“找我什么事?”乌斯曼点点头,走向自己的帐篷,“要喝茶吗?我有一罐不错的红茶。”
“不用了,这个,给你。”炎取下一直背在身后的、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很沉,他递到乌斯曼的面前。
乌斯曼不客气地接过来,打开,竟然是满满一包的金锭!数了数,约有一百两!
“原来大燕的将军这么有钱……?!”乌斯曼把袋子好,笑了笑道,“失敬失敬!你要和我买什么东西?”
“不,这是酬金,你救了我一次,这下,我们就两清了。”
虽然乌斯曼嘴上说着‘失敬’,但炎明显察觉出,他对于金子似乎已经看惯了,并没有寻常人那种,双眼放光的惊喜感。
‘他果然是一个大富商吗?’炎心里想着,就算被乌斯曼救过,对这个突然冒出来西凉人,炎始终不能十分信任,总是想要探一探他的底细。
“那好,我下了。”还以为乌斯曼会嫌钱少,但他很爽快的下了,还说,“一共一千一百两黄金。”
“什么?!”炎呆住,“你不认识大燕的金子?你手里的是一百两!”
“认得,不过,”乌斯曼眯起那双翠绿如宝石的眼眸,他的笑容就像此时的晚霞,有一种绚目之美,“大燕不是有句话,叫做‘一诺千金’吗?你之前,说过会重酬我,但我未有当真,毕竟,你身为一军统帅,自然忙得不可开交,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兑现自己的承诺,这一百两黄金自然就价值千金了。”
炎是目瞪口呆,因为乌斯曼说得有理有据,加上他那张容光满面的绝丽面庞,让他一时忘记该说什么。
好一会儿,炎才说,“罢了,你要怎么想,随你的意,总之,我们以后就没……”交集了,炎想表明这一点。
“你回去之后过得如何?”但乌斯曼打断了炎,兀自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事情已经办完,炎打算回营。
“确实,但,我可以想像得到,你一定怒挥着铁拳,严酷地教训你的士兵吧。”乌斯曼淡淡地笑道,“毕竟,他们连主帅都弄丢了。”
“那是一个错误,但我们不会再犯。”炎顿了顿,又道,“然则,日日操练是必须的,不然军队会成为一盘散沙。”
“作为旁观者,我不觉得大燕士兵有任何散漫的地方,”乌斯曼突然对炎的将士们评头论足起来,“事实上,正因为他们都绷得太紧了,所以才会出现问题。”
“你什么意思?想说我教导无方?”炎不悦地瞪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