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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赏脸,不要推辞啊。”然后就不由分说,带着穆云翼出门回家。
一路上,穆云翼都气鼓鼓地不说话,他也不说,两人默默地洗脸洗脚,刷牙漱口,然后爬上炕,他借着炕柜上的蜡烛,掀起中衣给穆云翼看:“你看都被你给掐紫了。”
穆云翼看他大腿里头和右肋下边两大块青,赌气道:“你活该!”说完转过身去躺着。
高以纯过去把他扳过来,问道:“元宝,你干嘛生我的气。”
穆云翼道:“谁让你跟他喝酒的?那陈鹤轩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
“那你说他是个什么人呢?难不成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那倒不是,只是他……唉,反正他对你没安好心!我不让你理他,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陈鹤轩是想让我做他的娈|童,就像安小北他们一样。”
穆云翼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他还记得上次他说找人作践高以直的时候,高以纯对这方面的事还是一无所知呢,而今天陈鹤轩可是一句过分的话都没说呢。
高以纯说:“我找人打听了关于你东家的事情,都说他好男|风,爱|娈|童,我也问明白了这里头的事,我跟他喝酒,就是看看他的意思,对我怎么样倒没啥,关键是,他对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我总得弄明白才行。”
穆云翼被他说得,有些对不上话,过了好一会,才说:“那你弄明白了没?”
高以纯道:“他那人还行,没听说他强过谁,刚才跟我说话的意思,也是要你情我愿的。”
穆云翼沉默一会,忽然促狭地问:“我是说,你弄白了怎么娈|童没有?”
高以纯忽然把脸贴过来,双眼直视他,眸子里光闪闪:“你想试试么?”说着伸手一兜穆云翼的屁|股,就把他揽到自己怀里,“想不想?”
穆云翼当时就愣在当场:“你要干嘛?”
高以纯忽然变了脸色,撩开穆云翼的被窝,把他放回炕上,然后盖好被子,再一口把蜡烛吹灭,钻回自己被窝:“不干嘛,吓你一吓,夜深了,睡吧,明天还要起早呢。”心里头大骂自己是个畜生,竟然对这元宝起了淫邪的念头,实在是该死,不过转过来就又呆住,自己这些天总想着元宝,不管什么事,心里头一直挂念,总想回来看他,看他吃饭、睡觉、读书的样子,过去总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竟然是想对他做这个么?他当初跟人打听关于娈|童是啥的时候,人家给他说的挺详细,他当时也没什么太多的感觉,甚至觉得有些恶心,觉得陈鹤轩有病,这回想起自己竟然要对元宝做那事,顿时就把自己吓着了。
第101章张华卖妻
高以纯又是羞愧,又是自责,脑海里却偏偏总是不由自主闪现出穆云翼的影响,或是开怀大笑,或是皱眉苦闷,或是提着刀子跟人吵架,或是撕下烤鱼去了鱼刺喂给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了一夜,临到凌晨时候才勉强迷糊睡着,刚闭上眼睛,就梦见穆云翼从头到脚赤|条|条地在偎他怀里,又软又香,白嫩嫩,滑溜溜,他大声告诉自己不能,却无法把穆云翼推出去,被他压在身上扭着扭着,正无比痛苦地煎熬着,被鸡叫声惊醒,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穆云翼安静地睡在他旁边,呼吸均匀,很是沉稳。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从被窝里出来,正要穿中衣,发觉大腿处凉丝丝的,还以为自己尿了炕,急忙褪下亵裤一看,竟然都是又白又黏的东西,他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当是自己生病了,不过直觉上又觉得是不好见人的,就拿过手巾擦了,换了一条干净的亵裤,将这个拿去泡在盆里。
接下来连续两天,陈鹤轩主动约高以纯吃饭,还特地跑到松林街和饭馆来,高以纯请他吃了一盆麻辣串,其他的只是一味地推辞,陈鹤轩看出他的意思,心有不甘,但却也无法,确定高以纯不是在欲擒故纵,实实在在对自己没感觉,也就罢了,只是这欲|火被勾上来,实在难以耐得住,把安小北他们四个招过去玩了两宿,十八般兵器都用尽,把四个人折腾得走路都劲,还是觉得不尽兴,于是又勾搭上了夏和白羽民。
白羽民哪里遇到过这等阵仗,被陈鹤轩摸了几次手之后,就惊慌失措来找穆云翼,穆云翼把他和夏都叫到背地里说:“东家是个什么样子,他和白娃他们什么关系,我想你们这些天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他那个人是个滥情的,不可能长久,你们图他身上那点钱,跟他睡几宿也无妨,若是实在不喜欢,或者是想找个长情的,就不要找他。”
白羽民涨红了脸:“我只想在茶楼挣点钱,将来攒起来娶一房媳妇,元宝,你跟说,莫要再为难我了吧。”
夏却是口气含糊:“这事情到底好不好呢,还要看缘分,而且当面说破了也不好,到底如何,以后再做计较吧。”
穆云翼便跟陈鹤轩说了,让他不要在骚扰白羽民,陈鹤轩听出弦外之音,就是可以骚扰夏,便有意给予好处,不过三五两银子的功夫,就给哄上了床。
只是这夏只是长得略微清俊,身上壮实些罢了,因为在地里头干活,手脚上都有老茧,而且床上活计也远远比不得白娃他们,经常手拙脚笨的,不过三五日就厌了,想起高以纯来,又跑到东市去吃麻辣串,高以纯知道得干脆地表明立场,让他死心,要不然让人误会他在欲拒还迎,以后就拎不清了,于是只拿他当普通客人待:“当日说好的,第二天我还请,那天已经请你吃了一盆麻辣烫,以后再吃可都要付钱的,不然我店小本薄,却是经受不起的。”
陈鹤轩见他这样绝情,仰天长叹,终于跑去长春院住了两宿,花了三百两银子把那的头牌青萝买了来,本来这个价买个头牌是不够的,只是前不久青萝的初|夜被一个京城来的官人给了,这第一次没了,自然也就不值钱了,陈鹤轩便把他买了回来,放在醉仙楼里,日夜在房中酒宴欢娱。
却说这青萝,出生在那种地方,却又是个要强的,原本当做头牌,只是个清倌,从小到大只负责弹琴吟诗,与客人陪酒吃饭,从不过夜,只那日第一次被人强上之后,亲爹对他的态度就立刻淡了许多,非但不再虚寒问短,而且时常让人陪客,因初|夜丢了,身价倍跌,名声又大,总有人出钱点他,几乎是日日接|客,亲爹又不怜惜,一个多月的功夫,就已经给折磨得不成样子。
陈鹤轩把他买回来,倒是把他当做宝贝疼爱,但那只限于衣食住行方面,一旦到了床上,冲|动起来,也是不住手脚的,虽然人参不要成斤地吃下去,仍然日益消瘦。
偏巧这日,穆云翼又给送来两个西瓜,青萝心火旺盛,胸口闷热,便多吃了几块,下午便开始腹泻起来,陈鹤轩赶忙去让人去请最好的大夫来,喜郎立刻去请了城中名气最大,去年冬天刚从京城回来的胡太医来,结果吃了一剂药,就开始上吐下泻,眼看着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陈鹤轩气得不行,一面往县衙递状子,告这胡太医害人,一面让喜郎骑了快马去府城里请大夫。
穆云翼听说陈鹤轩新买的小情儿病了,就在东市上买了点东西来醉仙楼探望,刚走到门口,就发现自己的茶楼门口闹哄哄地聚了一群人,急忙过去看时,见上次在赌场里见到过的那个张华,带着一个女子在茶楼门口大呼小叫:“这是高家的大姑娘!是我媳妇……”
穆云翼刚到跟前,就被安小北看见,急忙过来说:“我让曲池去找你了,怎没没遇见么?”
穆云翼道:“可能是走差了路了,这人是怎么回事?”
安小北说:“他带了那个女孩来,说是你的仇人,要来典给你……”
只听那张华说:“只要七十两银子,不只是这里的掌柜的,在场的诸位谁要是看我这媳妇好,也可出钱,给你们死契!我这媳妇,女红刺绣,洗衣做饭,那都是一等一的,若说床上的活计,那也是极好的,那位看着好,给我出个价,立刻就给你们领走!”
高以恬被反绑了双手,嘴里塞着抹布,跪在那里,又羞又气,泪如雨下,一个劲地摇头。
穆云翼皱着眉头,挤进人群,把东西让安小北拿进去,然后跟张华道:“你干什么呢?”
张华一看见他,立刻眉开眼笑,抱拳拱手:“小先生!小先生!一直盼着您呐,总算把您给盼来了!这不,我欠了人家的钱,实在是追得狠了,连我老爹的腿都给打断了,现在躺在窝棚里,没钱买药呐。就只剩下这么一个赔钱货,我这不就带着她来找您来了么,她是高学信的大姑娘,我知道她爹她哥都陷害过你,差点连命也丢了,就把她带来给您,只要五十两,咱们就算死契的,您领回家去,让她伺候您,朝打暮骂的,全都随您心意……”
穆云翼道:“她既然是你媳妇,你只能休她,如何能卖她?”
张华道:“小先生您不知道,那高学信两口子都是畜生啊,又心狠手毒的,当初姜家人那场官司之后,姜长有定要娶他女儿为妾,过去伺候他那被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儿子,高学信却瞒下这一层,让人来张沟说亲,愿意把女儿嫁给我,我那些日一直在玲珑坊,我爹盼着给我娶媳妇,就答应了,结果把人娶过来之后,才知道是把祸给娶回家里来了。”
对于这件事,高以纯也暗地里打听过,他倒是没有撒谎,这张华生性好赌,当初爷两个在京城里做小买卖,就曾把家资输了个光,因与人订过亲,女方被一个大户人家看上,花钱买他退定,因此得了一大笔银子,回到家乡,买房置地,兴旺还不过一年,他就又把家里的东西都输得差不多了,连媳妇也说不上。
高学信先听了蒋沟小脚张的一番花言巧语,全都信以为真,因姜家人逼得紧迫,也没好好打听一番,只认定这张家是个有财有势的,要借他们家的势,对付姜家,至于枫林街的事……高学成也考上秀才了,还被府城里的一个大官看中,要把闺女嫁给他,他笃定姜家是捕风捉影,没有确凿的证据,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即便捅出来,两个秀才弟弟也能兜得住,还要反告他一个诬陷。
张华的老爹正因为儿子娶不上媳妇而苦恼,见有人主动上门,老头又往上清河去看了人家和姑娘,都觉得十分满意,最称心的不过是高家有两个秀才。
男方急着娶,女方急着嫁,都有不光的事捂在怀里怕被对方知道,于是闪电结婚,不过几日工夫,高以恬就过门了,甚至都没有怎么操办,张家还觉得简慢了些,有点对不起亲家。
高以恬一出阁,高学解就开始研究自己两个女儿的亲事,又往邻村去了。
却说姜长有,带人抬着一定小娇,来接高以恬过去,却被告知已经嫁了人,顿时气得不行,又见高家有了两个秀才,又听了些高学成的事迹,因有当初老婆孩子都被抓进大牢的教训,他不敢再跟高家来横的,就去张沟闹张家。
这姜长有也有主意,听说张家好赌,故意拿出钱来让人在赌场里跟张华搭讪,并借给他钱,讲明是驴打滚的利,不过几日,张华就把钱输了个光,姜长有就雇了几个彪形大汉,天天跟着他讨债,隔三差五就饱揍一顿,打得鼻青脸肿。
张华还不上钱,回家找他爹要卖房,他爹不肯,就去高家闹,他终于知道自己给儿子娶回来的是个什么玩意了,姜长有手里头有聘书,高学信在法律上已经构成了一女两嫁了,姜长有暗地里找人逼债,表面上又装好人,跟张华的老爹一起去高家闹,一女两嫁,已经是触犯了大明律了。
第102章姜家毒计
高学成通过院试,中了秀才,并且被推官老爷看中,打算相他做女婿,推官是执掌刑狱的官,大约相当于后世的市法院院长,还兼着审计局局长,权并不小,高学成跟姜、张两家说:“你们就算是在县里头把官司打赢了,娄知县判了我们输,我只要一句话,府里就会接管过去,到时候让你们全都倾家荡产,死无葬身之地了!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大姐已经嫁给张家,那就是张家的人了,你们也别闹了,乡里乡亲住着,以后也好相见。”
姜长有心有不甘,又带着厚礼跑来求教范举人,范举人听说之后,告诉他:“那高家小子是胡吹大气,此举不符合大明律法,而且小小秀才,就敢仗势欺人、左右词讼,乃是官家大忌,不过如果张推官真的看上他,要他做女婿,你还是别跟他斗了,否则的话迟早要吃亏。”
姜长有心中略有了底,又来跟高家闹,这时候高学解去临乡张罗自己女儿的亲事,高学成也往府里头去了,只剩下高学信,被姜长有几句话吓得心虚,又怕乡里的事情暴露,两边都有忌惮,于是相互妥协让步,高学信把当初定亲时候的礼钱退还给姜家,并且另赔付三十两银子。
本来姜长有要了二百两,高学信生生给砍到了三十两,但就算是这些钱他也拿不出来,高老太太自然也不会给他出这笔钱,姜长有威胁他,如果不拿钱,也不交人,他就要把枫林街的事传出来,跟高家鱼死网破。
高学信愁了数日,最后终于决定: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笔钱得让张家来拿!于是就找到了张华父子,张华的父亲也是个有心计的,说既然让我们拿这么多钱来,那就属于买的媳妇,得要来卖身契给儿子当妾,否则的话就把高以恬退还回去,让高家赔悔婚的钱,并且嚷着:“我在京城里,连六部的大官,贵极的公侯我都见过,你要是把我们逼急了,那就宁可倾家荡产,把官司打到北京城里头去!”
高学信为了这个女儿也是糟心日久,又被姜长有催得紧,又担心枫林街的事败露,直想赶紧把这些事弄完了,跟姜家划清界限,日后好彻底静心,就答应了张华的父亲,把女儿卖到张家,得了五十两银子,还给姜长有三十两,自己白得二十两,摸着雪花白银,午夜梦回之际,不埋怨自己的媳妇,这女儿生得太少了。
姜长有得了银子回家,进门就被老婆劈头盖脸一通臭骂:“才三十两银子就把你给打发了?你可真是贱呢!这些天咱们跑门路打官司,花的钱都有十倍了!你眼皮怎么那么浅,就答应了!”
姜长有笑道:“你着什么急,咱们不能直接逼高家,否则闹大发了咱们也是吃亏。”
田文静大骂:“我怎么能不着急?这些日子,咱们家这些年攒下的积蓄都花了一大半了,都因为高家那群瘟大灾的,全打了水漂!一想起这事我就气得肝疼,若依我的心,他们不就是有两个秀才么,还就真能一手遮天了?咱们把房子地都卖了,然后进京里头告御状去,跟他们死磕到底!要是这口气不出,我明天就去老高家门口上吊去!”
姜长有劝他老婆:“你看你,就知道蛮打狠壮,五马张飞的!人家上头有人,这是动横的不行,得智取,你就安心在家等着吧,我保管把那高家的丫头给咱们儿子弄来!”
他又让人拿着驴打滚的条子天天来跟张华要债,当初他们爷俩从京城回来的时候,也不过带了二三百两银子,买了房子置了地产,就不剩什么了,他们去年冬天回来,今年开春种的田地,还没有成,再加上他好赌如命,成年累月泡在玲珑赌坊,坐吃山空,家里头仅剩下的几十两银子去了给高家的就不剩什么了。
姜长有暗中嘱咐两个汉子把他押到家里头打得满地找牙,这张华从小就好赌,在京时就成天泡在赌场里,把自己和老伴大半生做小买卖攒下的积蓄全都败光,这会又摊上这事,张老爹又气又急,一口气没上来,便驾鹤西去了。
老爹死了,债还是得还,姜长有也是真狠,打算逼着他卖房卖地,填补自己的亏空,最后再把高以恬弄到手,来个人才两得,张华却不想卖房卖地,首先选择卖老婆,在他看来,这高以恬就是个丧门星,自从摊上她,就没得着好,自己欠了人家五十多两,把她卖个五十两,剩下几百钱拿到赌场里翻本,若是菩萨保佑,来两场通吃,就把这些日子的损失都补回来了!
穆云翼在县城里是名人,他知道他跟高家的恩怨,就把高以恬领来,要卖给穆云翼:“高学信那老王八不是人,这事他女儿,以后卖给了你,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最是解气不过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拧高以恬,又抬脚去踢,高以恬跌躺在地上,他兀自不拉到,过去拳打脚踢,弄得高以恬满地乱滚,痛哭不止。
穆云翼向安小北道:“岳捕头正在东市巡街呢,你去把他找过来,让他多带几个人来。”
张华大吃一惊:“找岳捕头来干什么?我打自己的小妾又没有犯法!”
穆云翼道:“你打自己的小妾是没有犯法,但是不该跑到我店门口来打,耽误我做生意!”
张华不敢相信地道:“这可是你大姐,再说你不是恨高家吗,你就……”
穆云翼冷冷地道:“首先说好了,我姓穆,她姓高,跟我可没有一点关系,再说她是我姐信不信我把你牙打掉?二者我恨不恨高家跟你没关系,就算我恨高学信,他招惹到我,我直接去找他也就是了,犯不上拿人家的女儿作践,这么不要脸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三者你是个臭不要脸的小人,拿了这事来要挟我,七十两银子,给了你还不如买了上好的猪肉炖烂了拿去喂狗!你赶紧给我滚蛋,否则的话,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他吩咐伙计,“有人来闹场子,都给我去抄家伙!”
夏脑子最快,第一个抱着门闩过来站在穆云翼身后,紧跟着白羽民、曲池、江春水,还有刚刚回来的白娃各自去店里拿起板凳木棍出来,在台阶上排成一排,虎视眈眈地看向张华。
张华咽了口唾沫,过去连踢高以恬好几脚,然后揪着头发把她扯起来,一边喝骂着,一边拽着衣襟往东走。
人群里就有人问穆云翼:“我看那小娘子甚是可怜呐,小先生你就真的不管管么?”
其实高以恬既然已经成了张华的小妾,那他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别人全都无权过问,甚至就连高学信都管不了,而且七十两的价钱也是太高了,都够买两个十三四岁,还是完璧的小女孩了,高以恬便是黄花闺女也不值这个价,破了身之后,更是不值,穆云翼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但他向来在县里人心目当中,有一副仁义的形象,这事要真是不管,虽然合理却不合情,因此才有人颇带着失望的语气发问。
穆云翼看着东边,一副高深地样子说:“我不是不管,只是不能直接管。”
他之所以放张华走,因为已经看到高以纯在兴庆街东口出现了,自己站在人群里,单有两个捕快找到那张华跟他交涉。
张华在这里碰壁,打算把高以恬弄到赌场寻找买主,哪知刚到街口,就被两个捕快拦住:“你是叫张华吧?”
“啊,是我。”话是拦路虎,衣是渗人毛,看着两个捕快那身衣服和腰里头挎着的官刀,张华不由得心里头发憷。
捕快问他:“你爹死了,你怎么不到官府报备消籍呢?私埋人口可是大罪!走,跟我到衙门里走一趟吧!”说完就过来揪张华。
张华当时就吓住了:“我我我……我已经跟里正说了……”
“可是你们张沟那边的王里正可没来跟我们说,这事也好吧,先跟我们回衙门,然后再去找王里正过来,两下里对一对,也就知道了。”
张华心里头叫苦,这本来就是个不起眼的事,谁家死人都是只跟里正说,没有自己来衙门的,可要是真正严格算起来,还真是违反律法的,他要是被带到衙门里去,王里正一天不来,他就得在里头待一天,一月不来,他就得在里头待一月,而且王里正又不是傻子,会承认是自己出了问题,肯定是要说张华没告诉他的。
他被捕快拖着,就那么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哭求:“二位官爷!二位老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他想拿出点钱来贿赂两人,然而荷包里连一文钱也没有,根本拿不出来。
两个捕快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拽出百米远:“你犯了法律,押到衙门,先打二十板子,然后关到牢里,追缴罚银,交不出银子,便要挨板子,一日不交,一日二十,十日不交,十日二百!好让你知道官家威严!”
第103章心有灵犀
张华听了捕快的话,顿时吓了个半死,在京城时候,他可是挨过板子的,二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够一瘸一拐地下地,这要真像这捕快说的,一天二十板,连天累月下去,自己非得给活活打死在牢里不可。
他老爹已经没了,他进了牢里,根本没人会打点救他,弄不好,自己的房子田地还要被人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