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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了这个脱离尘世规则的地方,想要抛弃以前的陈年旧事,交出自己的信任与大家成为家人……
然而,她的信任好像接不到回应,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本城怜心中无比忐忑。
尽管大家都在追寻着她的喜欢,但那份热忱背后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烛台切光忠刚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他在向审神者汇报自己的计划以及结果。他原以为审神者刚才也会像之前一直做的那样,冷静分析现状,想出接下来行事的方法。
是刚才小伽罗说起的神隐让她绷紧了神经,所以才对他刚才那句话格外敏感吗?
“主殿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听了鬼故事睡不着觉的小孩子呢。”
对方突兀的话语让本城怜一愣:“……什么意思?”
烛台切光忠伸出双臂,将本城怜一把揽进怀里:“对于害怕的小孩子来说,哪怕只是一只蚊子飞过,也会下意识地去将那想象成是一闪而过的鬼怪。现在的主殿,就是这样吧。”
审神者娇小柔弱的身躯在青年的臂弯里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发抖,湖面漾起了微澜,令人怜爱。烛台切光忠一手放在了审神者的后脑勺上,温和地抚摸着,而另一只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脊,节奏缓慢,却神奇地让她平静了下来。
“是在自责吗?主殿总是这样呢,就算是受了气也会忍不住自顾自地替对方找理由,把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现在也是,是认为自己说的话太伤人,还是在后悔自己因为一两句话就炸毛呢?”烛台切光忠微微叹息,“明明是现在无法同一阵线相互信任的我们不好,如果不是我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太过明显,主殿也不会因此不安吧。”
一个心情紧绷着的人最害怕的就是温声安慰,有些时候明明打算坚强,可内心的防线却如同土鸡瓦狗一般吹枯拉朽地碎成渣渣,委屈喷薄而出,无法抗拒。
温暖的怀抱,温和的安慰,亲切的抚摸,不管是哪一样都像是最尖利的刀子,轻而易举地刺穿她守卫自己的结界。
怀中的审神者埋着头,没有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可烛台切光忠仍然从她身体的起伏感受到了她在流泪,心中一痛。
“不用担心,主殿。就像现在这样,我的软肋永远在你眼前。就算害怕也没关系,就算不相信我也没关系,只要主殿认为我对主殿产生了威胁,完全可以一刀穿透我的心脏,结束我的性命。”烛台切光忠说道,“只要主殿觉得安心,我被怎样对待都可以。”
“……不行,光忠先生的性命不能交给我这样的人,这不值得啊。就算只是漂亮话也一样。”
“值不值得不是由主殿来评判的。”烛台切光忠松开了怀抱,朝后退了退,哭得梨花带雨的本城怜的脸庞展露在了他面前,“只要是为了保护心爱的人,就算是此身陨灭,我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本城怜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呆了。
“原本想在主殿更开心的时候说出来的……我真是太逊了啊。”烛台切光忠苦笑一声,“我喜欢着主殿,不是付丧神对主人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说着,烛台切光忠低下头,吻上了本城怜,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却充满了虔诚。
烛台切光忠没有用力,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刻意放她走的。本城怜在回过神之后几乎是毫不力地就挣开了他,落荒而逃。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刚经历过太郎太刀的事情的本城怜完全不是会接受告白的状态,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逃跑。
昏暗的房间里,烛台切光忠有些颓唐地坐在被褥上,而在他身后,一只狐狸逐渐现出身形。
“上面又有什么安排吗?”
不过是片刻,烛台切光忠就恢复了往日的干练,挺直了腰板。
时之政府的式神狐之助的到来总会打破现有的平和,向他传递着政府的命令。而很明显,狐之助所传达的指令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东西,不然,它应该直接去向审神者传达才是。
对于它的出现,烛台切光忠并不意外,最近时之政府的动作加快了,总是又有什么事情要他做了吧。
“请在明天让本丸所有刀剑编入队伍,完成分战场出阵任务,并且拾取新的刀剑,增添本丸战力。”
明明是可爱的小狐狸,说话的声音也奶声奶气,可宣告的命令却是冰冷无情的。
政府可不像审神者那样顾及他们的心情,所谋划的无一不是政府自身的利益。
烛台切光忠皱起了眉头:“明天也太急了!不说刀剑付丧神,就连主殿也还需要休息。”
“这是政府的命令,不允许讨价还价。”
“而且本丸没有人留守……政府到底想做什么?如果再次被药研他们那样的家伙潜入的话!”
狐之助的表情在笑,可话语却并非如此:“若是你违背政府的命令,现任的审神者也会被你牵连的。对政府来说,重新找个小白鼠可比翻个身还容易。”
“你这家伙!”
烛台切光忠攥紧了拳头,金色的瞳仁里满是锐利成型的杀气,然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切都是为了审神者。
第38章问心有愧
38
走廊上,白衣绯的女人一路小跑着,低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烛台切光忠说喜欢她?
不会吧……光忠先生那么优秀的人会喜欢自己?
为什么会喜欢她?
为什么?
连她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为什么那么优秀的人会喜欢她?
诸如此类的想法不断在脑海中循环往复,将她的思绪刷得一团乱,也让她完全没注意到前方的情况,撞了个正着。
虽然是有弹性的肌肉,但完全来不及减速的本城怜还是撞得有些晕,揉着额头往上看,看见了愣住的太郎太刀。万幸他现在没穿着出阵时的铠甲,不然现在的她估计都撞出脑震荡了。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还是这样冒失呢。”
这种乌龙也不是一直都有的!
本城怜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想到此刻自己和他还处在一种很尴尬的状态,又不得不把话语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