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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半晌,身后的黑气将符咒引燃,她愤怒转身,一手掐住那位道人的脖子。
堂上的侍卫们慌了神,府尹早躲在了案下,堂下一片鸡飞狗跳,人人抱头鼠窜。
只有三个人还在堂前默默站着,岿然不动。
辰夜默念口诀对着付嫣的方向点了点,付嫣放了手,道人捂着脖子咳了两声,一溜烟跑了。
付嫣缓缓转身,脸上满是狰狞,瞳仁变为红色,不似人的面容。
她冲辰夜他们吼了一声,随后便愣住了。
她歪着头,定定看着辰夜的方向。
她向着这边走了两步。
辰夜下意识向后退去,小宝也扶着乐染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她。
付嫣停住了,表情木木的,朝这边看着,然后慢慢地,五官又皱了起来,表情由木然转为恼怒,她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
辰夜一个头两个大:“姐姐,我们没见过几面吧。”后来又觉得不对,转头看看身后一脸漠然的乐染,这话应该是对他说的。
付嫣一点点逼近,一直问着为什么,眼中留下两行血泪,脸上有愤怒、有哀恸。
不知怎么,此时的辰夜感觉自己竟对付嫣生了同情心。
周围围过来三五个道士,将付嫣团团围住,合掌念起符咒,一道屏障将付嫣困在其中,付嫣捂着头叫起来。
刚才的那个紫宸真人走过来,对辰夜他们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辰夜看了看这个紫宸真人,道行是有的,但是离成仙还有些距离,此刻之所以能困住付嫣,大抵是因为付嫣体内的妖气在一点点涣散,现在已是油尽灯枯之势。
付嫣在阵中尖利的叫着:“为什么?为什么?我恨你!啊!”
付嫣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直至整个人在阵中灰飞烟灭。
辰夜看了看乐染,那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注意到辰夜的视线,甚至还对辰夜耸了耸肩。
桌子底下的府尹探出了头,见事情终于完结,长长舒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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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情痴
汴州连续死人的案子终于有了个了结,杀人的是绮绣楼花魁付嫣。大家的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可怜的是先前误抓的辰夜在牢中疯了!
进去时好好的一个人,出来时就成了呆呆傻傻的人,别人问什么只会“恩”“啊”。府尹见他可怜,也实在是因为自己抓错了人才将人家弄成这样,于是赔了五十两银子,算作抚恤。
于是,辰夜捡了个便宜,了□□,白白得了五十两银子。
还有一件事就是汴州最大的青楼绮绣楼倒了,是府尹要求查封的,毕竟付嫣与这里有着莫大的关系。
辰夜来到这里时,正看到老鸨哭天抢地的对着里面翻箱倒柜的衙役嚷嚷:“诶呦!那是我花了十两银子买的雕花翡翠瓶,小心点!哎呦!”
辰夜道:“妈妈,好久不见!”
老鸨卸了浓妆艳抹的妆容,对着辰夜的脸瞧了瞧:“诶呦!辰夜公子。”
辰夜道:“看了这么久,妈妈莫非是将我忘了。”
老鸨道:“哪能啊?我是听说公子在牢中时……”
辰夜道:“这绮绣楼是?”
老鸨满是委屈:“要拆了!诶!没办法啊!”
辰夜道:“是因为付姑娘?”
老鸨一把拉住辰夜:“这名字可不能乱提!”
辰夜道:“妈妈可有时间,我请妈妈喝杯茶如何?”
老鸨看了看楼中的一片狼藉,叹了口气:“好。”
辰夜带老鸨去了不远处的茶肆,要了一间隔间,上了一壶碧螺春,点了几碟茶点。
辰夜道:“妈妈决定好绮绣楼倒了以后怎么办了吗?”
老鸨道:“还能怎么办?我打算回老家了,我年纪也大了,经不起折腾了,就安安生生养老吧。”
辰夜道:“我看衙门那群人……绮绣楼倒了没有给您些补偿吗?”
老鸨道:“嘿!本来就是我楼中姑娘的事,没有追责就不错了,要什么补偿呢?楼里的东西都被他们搬空了。本来我还有些积蓄,但看着楼中的姑娘们一个个跟了我那么多年也不容易,索性就把自己的财产分一分给她们留着好好过日子吧!”
眼前这个卸了妆,朴朴实实,额上布满了皱纹的女人,辰夜觉得似乎与之前那个爱钱成性的妖冶老鸨不大一样了。辰夜道:“那你还有钱吗?”
老鸨喝了一口茶:“有!我留了些自己路上用的,我乡下还有个儿子,老老实实的庄稼汉,以前我只觉得他毫无抱负,现在一听说我这边糟了难,立即给我寄了封信让我回去,说不要紧,他照顾我。”老鸨眼中蕴起泪花:“现在才觉得,我拼死拼活在外面这么多年,到最后什么都不是自己的,只有儿子是自己的。现在明白过来,普普通通也挺好。”
辰夜拿出一个信封:“妈妈,这里是我的住址,您好好着,我们也算相识一场,未来需要帮忙了,您就打开,辰夜定义不容辞。”
老鸨看了看,默默下:“谢公子好意。”
那信封中,装的是一张银票,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就是衙门补偿给辰夜的那些银子。这钱对于见惯大户的老鸨来说不算多,但是对于现在面前的这个老太太或许会有帮助。毕竟未来的路会是什么样?会遇到什么样的事?谁都说不准。留下一些钱总是好的。虽然辰夜更希望未来老鸨没有会打开它的那一天。
老鸨捂着暖烘烘的茶杯开口:“辰夜公子还挂念着付嫣姑娘吗?”
辰夜道:“她死的那天我在现场,我觉得……有点可怜她。”
老鸨道:“付嫣姑娘,我一直觉得她只是个为情所困的好女孩,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
辰夜道:“以前没有问过您,您当初究竟是怎么认识付姑娘的?”
老鸨道:“这件事要从一年前说起了。一年多前,付姑娘带着一个重伤的男子来了汴州城,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病号无处可去,晃晃荡荡来到了我的门口,偏巧不巧那男子就晕在了我的门前。
付嫣央求我给她一个居所,说那男子的病拖不得,她说她愿意留下来做任何事。我看着他们也挺可怜,寻思寻思就将他们留下了。”
辰夜道:“那男子莫非就是乐染?”
老鸨道:“没错。后来一直相安无事,付嫣日日留在房中照顾那男子,我还为她请过大夫,结果却被拒绝了。你想想啊!我看那男子伤的不轻,怎能不找人治治呢?谁来也是奇,结果过了不到一个星期,那男子竟好了!你说奇不奇,明明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辰夜抿了口茶:“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