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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着反正横竖不过一死,还是听话些找找机会为好,心一横,眼一闭,接过乐染手中的碗喝了下去。那碗中液体却不似想象中苦涩,也没有带来预想中肺腑绞痛的感觉,反而甜甜的……
乐染回味了一番,皱着眉头难以理解的问道:“红糖?”
君未回乐染手中的碗来:“你失血过多,天帝下令最好捉活的,别还没怎么着,别先死在我这。”
乐染愣了半天,心中愤愤:兄弟,我是覆恶!不同人类!用一碗红糖就像糊弄我补回我流失的血来,真的太天真了好吗!刚要开口,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君未动作一滞,给了乐染一个“少给我多事,不然有你好看的眼神”,便起身开了门。
乐染无所谓的躺下,心想着我才没那个气力多事,悠悠哉哉躺下了,听着外面一人道:“天君,巡查的天兵说有一个妇人看到了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说是还受了伤,似乎是天君要寻的人。但魇影的消息还是没有……另外,侧狭真君也来了这附近巡查过,后来怕是没什么发现便又走了。”
君未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让人继续留心些,尤其注意要侧狭的动静,及时汇报给我。”
“属下明白。”
“去罢。”
门被慢慢关上了,脚步声又缓缓靠近。
乐染道:“看来你这几年混的不错啊。”
君未不言答,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床边,拉过乐染的左手。
乐染下意识去躲:“喂!你要干嘛?”
君未不理会,强硬的拉过乐染手上的那只手:“别乱动。”
乐染难得乖乖听话,看着君未解开自己被鲜血沁透的纱布,皱眉看着那鲜血淋漓的创口,而后打开一旁的药罐,小心翼翼涂抹在乐染的手腕上。
乐染疼得猛吸了口气,又看见君未谨慎认真的神色,有些失笑:“喂!你究竟是想杀我还是想救我?又是替我疗伤又是掩人耳目的,你究竟想要如何?”
君未抹药的动作大力了些,乐染闷哼了一声,住了嘴。
君未盖好药罐,瞧了一眼乐染,垂眸道:“四年前,我伤势初愈,天君想提我为人间司掌司,但又担心我之前一直跟着魇影,还是心有忌惮;而提拔侧狭的话,又觉得他三百年前的事端影响不好,权衡一番之后,便将我与侧狭二人共同升为了人间司掌司,也好有个制衡。侧狭一向心高气傲,虽得偿所愿但终究不甘心,是以这段时间日日在人间寻访覆恶一族的消息,寻找魇影的踪迹想以此立功干掉我。但我也一向看不惯他,此番他要捉魇影,我自然不能让他如愿!不过虽捉不到魇影,拿到你上天便也是值当了。”君未看着乐染:“是以我必须看好你,既不能让你死掉,你不同于魇影,死了便没价值了;当然也不能让你被侧狭拿去,毕竟你是我立功的‘重要物品’!”
乐染愣了愣,眯眼一笑:“你……变了很多嘛!”
君未道:“是啊,拜你所赐,这五年看通透了很多事。”
乐染低低道:“哦,是吗。”
第155章心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乐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中的花花肠子却弯弯绕绕算计着:算来已经耗了一日,那锁魂石至多能存个七日,而自己现在回去,起码要花个两日的时间,但明晚便是月朔,咒印出现,怕是自己撑不到回程,如今这附近又处处布满天界眼线,现在他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再碰上咒印发作,根本不可能逃出这天罗地网。倒不如在此安安稳稳撑过咒印发作的三日,再找机会逃走,况且有君未在这里,由他带着,反而行动更容易些。
君未看到乐染乌湛湛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滴溜溜的转,问道:“你该不会还想着逃走吧?奉劝你一句,还是放弃吧,当落入别人手中……”君未眯着眼笑冷笑起来:“你就会明白我有多温柔。”
乐染眨巴眨巴眼:“当然不跑,且不说我也没什么力气,在此处待着,我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还有君未天君心照顾着,我当然不跑。”
君未睨了一眼乐染,转身去点了一盏烛火:“那就少些心思,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无聊了就躺着数星星,困了就睡。”
乐染弯了弯眼睛:“嗯。”
烛火摇晃间,乐染看见君未脱了衣服,缓缓走来,安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警醒道:“你要干嘛?”
君未淡淡道:“这个时辰,自然是睡觉。”
乐染道:“这里只有一张床!”
君未看着乐染:这里是我的房间,难道不睡床上难道要睡地上?”
乐染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君未藏着自己毕竟不想打草惊蛇。他只好委委屈屈往里挤了挤,腾出一块地方来。
君未慢悠悠躺下,拉住唯一一床被子钻了进来。
乐染从没有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而且还在一个被窝里过,气氛有些尴尬,乐染觉得自己因身子受制于人委实有些难堪,但他并没有虎落平阳被“猴”欺继而安安心心寄人篱下的自觉,嘴上依旧想着讨人一个便宜,于是道:“君未天君这金屋藏娇、瞒天过海的本事长进不少。”
君未道:“人家金屋藏娇是用来暖床的,帮人瞒天过海,若是有情有义的美人尚知以身相许……”君未搅了搅乐染散在床上的头“你也想以身相许替我暖暖床?”
乐染愣了愣,忙翻了个身背对着君未,闭眼装睡不说话了。心想着这小子无论身手、手腕还是调情都长进不少……
或许是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早已筋疲力尽,又或者是因为气血两虚身子乏的很,又或许是因为听着身后那人绵长的呼吸心下稍安,乐染竟稍稍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乐染昏昏沉沉睁开眼,感觉天还黑着,下意识翻了个身,左手却被人拉住了,低声道:“小心些。”
乐染愣了愣,方才知道他担心自己不小心翻身到左边压到左手手腕的伤口,微微清醒了些,乐染道:“还没睡啊?”
君未道:“嗯。”
乐染道:“难得,以前我记得你一沾枕头便着,有时不沾枕头随意寻一处也能呼呼大睡。看来,天庭委以你的担子不小,开始有城府想着如何升官□□了?”
君未将乐染的胳膊轻轻安放好,松了手,冷笑一声:“你日日杀人嗜血都不会做噩梦,我又岂会因为这些睡不着?”
乐染道:“哦,是吗?”
君未不看乐染,声音有些沙哑,低低道:“五年前,我断了十根肋骨,又伤了肺腑,稍微动一下都觉得痛,花了半年时间调养,想倒头便睡,但如何安睡?”
乐染了玩笑的神色,轻轻听着,乐染与君未离得如此之近,头稍低些,便能借着幽若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