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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紧的嫡女教养疼护长大的,奈何,这几年,还是让她受了许多委屈。
“伯父放心,我这么个惫赖小娘子,委屈了谁,也委屈不了我!”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经不得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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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椒兰殿中,沈贵妃拉着杨淑仪柔婉的手道:“今日,本宫与妹妹说句剖心的话,妹妹伺候陛下这许多年,也该要个孩子了,日后也好傍身!”
杨淑仪一双杏眼一弯,恭谨地摇头道:“不,臣妾的命是姐姐救的,臣妾只要能为姐姐分忧便好!”
沈贵妃望着杨淑仪头上的五尾凤钗,唇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叹道:“妹妹若执意如此,本宫也不好多劝,只是宫中久无小儿啼声,大皇子和彤玉公主眼看着大了,倒是清冷的慌!”
杨淑仪抿嘴一笑道:“姐姐,大皇子眼看便要选妃,姐姐怕是明年就能抱皇孙了!”
既是说起这事,沈贵妃出口问道:“官家在妹妹跟前可曾提过这次中意哪家的小娘子做皇子妃?”
杨淑仪垂首,沉吟片刻道:“倒是依稀说了一两句杜家的小娘子,说是闻听最是端庄知礼。”
沈贵妃眉毛微提:“是昭城郡主所出的,还是乡野里的那一个?”
杨淑仪一愣,摇头道:“这个陛下倒是没说。”
见沈贵妃皱着眉,杨淑仪一拂绢帕,微微含笑道:“不若姐姐将两人都唤到跟前来看一看,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不知这杜家的两位小娘子,是个什般区别。”
沈贵妃点头:“妹妹说的是,昭城郡主所出的小娘子,我倒见过好些回,另一个尚未见过,这一回,让昭城郡主带着一同进宫来便是。”
杨淑仪端起茶,掩了唇角。
这么些年,她终于要见到那人了!
第23第
元氏在家中等了几日,卫家的草帖子还没送上门来,心里忧忧惴惴的,问杜老爷子:“老爷,你说,那卫家不会看不上我们言儿吧?”
杜老爷子逗着鸟儿,一边斜睨了元氏一眼:“我说,夫人,你也别这神,凭言儿的才学容貌,不愁没有小郎君来求娶。”就他知道的,林家的那个小衙内,可是一直心心念念着阿言,书信可是给他压下去好些封。
杜老爷子想到这里,道:“前些日子,林老相公信中说,慕俞要回京了,估摸过些日子便要来拜访了!”
元氏“唔”了一声,这林家小衙内虽说以前也见过,可是毕竟年纪比阿言还小一岁不说,爹亡故,娘出家,孤家寡人一个。
老爷子一边拿着瓜子喂着新宠,一对玄凤鹦鹉,一边道:“你阿,不要瞧轻了林家这个小子,阿言配他卫家,也未必是好事,她素来颇有主见,怕是也不习惯在大家族中当小儿息。”
元氏躺在藤椅上,叹道:“我这把年纪,也没什么盼头了,就担心着阿言的姻缘,她若有个好姻缘,我对她娘也算有交代了!”
不说赵氏身后的肃王府,便是赵氏一个当家主母,想要拿捏一个未及笈的小娘子,也是易如反掌的事,阿言虽说聪慧,可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娘子便是再聪慧,也不能替自己考虑姻缘啊!
正说着,凌妈妈进来道:“老夫人,张家夫人让人送了两盒糕点过来,还有一封信!”
元氏立即站了起来,直接从凌妈妈手里接过信,匆匆拆开,只有三行字,一眼扫完,拿着信的手不住地抖,忙招呼老爷子道:“你,你看看,你看看,我这眼,是不是花了阿?”
杜老爷子放下了装着瓜子的小圆木盒子,接过来一看,只见上头的字迹十分娟秀,“元婶子,您托敏儿的事,子瞻不允成行,亲家仍做的,换一个人,不知婶子意下如何?”
元氏忽地拍着胸口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哪还有比他家更好的啊!”王公贵族虽也有好些,譬如翼王府、北安王府、楚国公府等,一是没有适龄的儿郎,二是与肃王府沾亲带故不说,日后门第太高,日后阿言受了委屈,谁能替她出头?
杜老爷子了信,沉吟道:“此事,你先莫声张,改日你与呈砚说一说,我听熙文说,阿言后日要去赴宫中的宴席,那日四品以上的夫人、小娘子们都去,定会有别家也中意阿言的,到时候了草帖子,让阿言自个挑!”
先前元氏一直担心阿言担了个惫赖小娘子的名声,姻缘上头有些挂碍,这回,连张相家的小衙内这般俊俏上进的儿郎都看中阿言了,元氏心头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如晴湛湛的天空,乐呵呵地应下:“可不是,我家言儿性子乖巧,人长得又美,合该仔细地挑一挑的!”
一旁的杜家老爷子听元氏前后不一的口吻,乐呵呵地摸着胡子点头:“夫人此言甚是!”
元氏心里美了没一会儿,又忽地从藤椅上起身,“不行,我得去给阿言挑一挑去赴宴的衣裳、首饰!”
杜恒言正在窗下给小黑娃剪着绒花,见外头凌妈妈匆匆地赶来,身后还有两个女使捧着两个象牙嵌红木的盒子,各一尺半来长,忙下了阁楼,问道:“凌妈妈,怎地这般急?”
凌妈妈笑吟吟地道:“言小娘子,这是老夫人让老奴送过来的,说你眼看就要及笈了,挑些喜欢的戴着!”说着,让两个女使将盒子交给了紫云和紫依。
待凌妈妈走了,杜恒言打开两个盒子,一时被亮的晃了眼:鎏金穿花戏珠步摇、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孔雀红包步摇、四蝴蝶翡翠步摇、金丝香木嵌蝉玉珠钗、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缨络坠、蓝宝石南洋珍珠耳环、玛瑙项链、嵌珠金项链、孔雀绿翡翠珠链、赤金盘螭珞圈、白青玉钻石项链、珠翠庆云冠、羊脂茉莉小簪……
杜恒言忙捂着胸口道:“快合上,快合上!”这里头随便一样都价值不菲,阿婆竟然给她送来了两盒!
紫云合了盒子,问道:“主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杜恒言道:“没事,就是亮的我头晕!”她在现代也就是一个穷书生,买一颗小钻石都能开心个一两年,一下子涌来这么多,像是不要钱一般,她刚真怕她心脏受不了。
杜恒言望着已经合上的象牙嵌红木的盒子,依旧心有余悸,吩咐紫云道:“这两盒登记在册,仔细好!”她以后云游四方,就靠这些,也能走好些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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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五,一早荣延院的珍珠亲自捧了一套袄裙过来五色锦盘金绣绫长臂短袄,一条两指来宽的镜花绫披帛,一条齐胸的玉色绣折枝堆花长裙,一件五刻丝石青银鼠氅衣。
珍珠笑道:“今个晚上进宫赴宴,夫人特地为言小娘子备着的!”
这个珍珠自来在荣延院仅仅屈在于妈妈之下,向来面软心狠,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