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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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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也许是去南边。”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他不能看着恒言出嫁。说着,便站了起来,往外走,脚下步履踉跄。

赵元益见他面上隐隐现了颓色,双手扶着他的肩道:“子瞻,你我尚不及弱冠,诸事皆还未有定论。”

张宪对着赵元益作了深揖,“殿下,卑职半年后会回京!”

张宪给爹爹和娘亲留了一封家书,说是外出云游,当日便带着随从也门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他并没有说。

***

林承彦那一日送了簪子后,心情一直十分愉悦,见谁都是一张笑脸,连被他冷了好些天的丹国使臣,这些天也觉得他们的小夫子似乎心情很好。

耶律扎颜醉心于赵国的稼接之术,经常来找林承彦,每次都是带着书籍,里头做了满满的标记,都是一些看不懂的字词留着请教林承彦的,他不喜欢那些会丹文的老夫子,一直觉得做事严谨,性子活泼的林承彦颇和他脾气。

耶律阿沂吃了教训后,林承彦见耶律扎颜并未与他生分,仍然一心惦记着丹国百姓的生计,林承彦便也抛开了个人的成见,二人相交甚为倾心。

这一日里,国子监休假,耶律扎颜寻到乌桕巷子里来,林承彦正在家中给戚婶子要做的烤鸭涂着蜂蜜,见林二叔带着耶律扎颜进来,忙放下了手中的小刷子,笑道:“郡王怎么寻摸道寒舍?”

耶律扎颜见他腰上系着一块洁净的蓝布围裙,大小正正合适,似乎常用一般,讶异道:“贵国不是一向讲究君子远庖厨,贤弟这却是为哪般?”

林承彦带他到前厅去坐,解下了围裙,一本正经地道:“闲时略学一二,日后若只身在外,可自理。”

耶律扎颜望着林承彦俊美的侧脸,心中颇为惋惜这般不拘小节,光明磊落,有远见卓识的士子竟不能做他耶律国的佳婿!

林承彦才不会承认,因为他家的阿言是一枚小吃货,现在两人在京城,便是叫得上名号的正店都有百来家,汇集了赵国南北各地的茶饭博士,想吃什么都可以找到,日后若是出了京城地界,阿言想吃又买不到可怎么办。

耶律扎颜略一坐下,便说明了来意,“王叔听闻慕俞对于我丹国使臣倾囊相授,十分感激,特在府中备了晚宴,希望能请慕俞过府一叙。”

林承彦自是知道耶律蒙德找他不会是为了他与耶律扎颜的交情,而是为了阿言,他与阿言正在议亲的事,耶律蒙德稍一打听便会知道。

耶律蒙德进不得杜家,准备从他这里入手,林承彦看着坦荡荡的耶律扎颜,想来耶律扎颜尚不知道恒言的身世,面上惶恐地推道:“慕俞尚年幼,与郡王相交不过是臭(xiu)味相投,为丹国使臣讲解经书,更是国子监祭酒吩咐慕俞做的活计,都是份内之事,哪敢惊扰王爷。”

耶律扎颜笑道:“慕俞你不必太过认真,就当是我以王叔的名义宴请你的家宴罢了,此次只有你我和王叔,你若执意推辞,可伤了你我之间的情谊了。”

耶律扎颜不知道王叔请慕俞过去是所为何事,但是王叔将此事交予他的时候,说了一句:“他定会推辞,可赵人重礼,你若执意相劝,他必定却之不恭。”

耶律扎颜明白,王叔将话说到这份上,便是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慕俞劝过去。

果然,二人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慕俞实在却不过,跟着耶律扎颜出了门。

都亭驿里,宴设在了偏厅,虽只有三人,耶律蒙德还是上了歌舞,舞姬都是从丹国带来的,高鼻梁,修长的脖颈,四月的天,只着了薄衫,里头的小衣若隐若行,脚踝上系着七铃铛,未着罗袜,露出白嫩柔软的足,上头十个圆润玲珑的脚趾都涂了丹蔻,别具异邦少女的风情。

一举手一抬足,铃铛随着从门窗涌进来的晚风徐徐地在偏厅中叮叮当当地响,被风掀起一角的小纱衣,偶尔露出肚脐或腿肚上一块雪白的肌肤。

林承彦对着面前小矮几上的烤鹿脯,直觉口感与京中的做法颇不一样,问对面的耶律扎颜道:“不知这鹿脯可是先用香料腌渍过?”

耶律扎颜愣了一下,笑道:“你真入魔了,我让厨子过来问问。”

不一会儿丹国的厨子过来,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见有小郎君问这鹿脯,一五一十地道:“确实加了香料的,番红花二钱、姜黄一钱、阿魏一钱、丁香一钱、肉桂和胡椒二钱,研成末,洒在加了一瓶羊羔酒浸渍的鹿脯上,加盖腌制一夜,天明洒上刚摘取的忍冬花,取其香甜。”

林承彦默默地记在心上,怪道这鹿脯滋味不同,回去让戚婶子做给阿言吃,她这几日忙着涮锅店的生意,眼看着下巴都削尖了。

耶律蒙德见他瞧都不瞧风情万种的舞姬一眼,暗暗拈须,此子确然不是好色之徒。

耶律蒙德拍了掌让舞姬退下,又对耶律扎颜道:“颜儿,我书房中放了一个长条漆匣,你去帮我取来。”

耶律扎颜恭敬地起身,心中知道是叔父有意支开他,是以出了偏厅后,慢缓缓地踱着步子去书房。

厅内耶律蒙德看着举着象牙箸细细地品着鹿脯的林承彦道:“听闻林家郎君与杜府小娘子在议亲”

林承彦停箸,笑道:“王爷消息真灵通,承彦与杜府议亲这等小事竟都知晓,想来王爷这一回来赵国,带了不少耳报神?”

耶律蒙德举起酒樽,满饮了一樽,将空樽朝外示于林承彦。却是不接林承彦的话,他知道林承彦是将他绕开,不准备与他谈恒言的事儿。

可是林承彦越是这般,耶律蒙德越发确认,他是知道恒言的身世的,斟酌着道:“我有一个女儿,和承彦差不多大的年纪,是以听闻承彦议亲,有些感触罢了。”

“阿沂郡主贵为郡主,想来丹国有许多好儿郎有意求娶,王爷倒不必忧虑。”林承彦淡道。

那日在朱雀门外见到耶律阿沂不分轻重地扰乱小经纪们的营生,林承彦是颇看不惯的,这等女孩儿刁蛮的失了心性,谁娶回家谁认栽。

他家阿言虽然也偶有蛮劲儿,却从来不以作践弱者取乐。

耶律蒙德见林承彦在他跟前不露痕迹地偏护恒言,一双看向林承彦的鹰眼里透了些许温和,“我备了一份贺仪,预祝承彦与恒言定亲之喜。”

耶律蒙德话音刚落,一直守在外头的温赫便让人抬了两只半人高的檀木箱子来。

林承彦尚未回绝,耶律蒙德抬手压了他要说的话,道:“前些日子阿沂伤了恒言,我心里一直深感歉意,你与我丹国又十分友善,所以这一份贺仪,是我深思熟虑才备下的,你莫推测,定是要下的。”

林承彦自是明白,这是耶律蒙德给杜恒言的添妆,里头的东西定然件件价值不菲,这么些日子,林承彦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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