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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言一路上观察着干果店、腊货房、医药局、粮店、米面房、绸缎庄、茶叶店,街面上的酒幌儿、门脸儿和骑马楼让她看得心里心里□□痒的,拽了拽慕俞的手,笑道:“慕俞,我们开个门面吧!”
慕俞见她一来益州第一件事儿便是想着挣钱,宠溺地笑道:“我家夫人当真掉到钱眼儿里了!”
杜恒言顺势装腔装调地道:“夫君忙着家国大事,为妻只好经营一家老小的生计了,不然哪一日儿夫君鲤越龙门了,回过头来才发现哎呀,我家夫人都熬成黄脸婆了,再纳小怎么办,我呀,当然要自力更生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顺带嘛,要通过夫君的钱袋扼住夫君的咽喉。”
林承彦一时哭笑不得,揽了杜恒言的腰道:“阿言,你又说胡话,便是七八十,你也是个美人儿!”
他说的异常真挚,杜恒言望着他如墨的眼睛,忽地便红了脸,嗔道:“在街上呢!”
身后的诗诗忍不住用帕子掩了唇。
林承彦捏了捏阿言的脸,问道:“还是开涮锅店吗?”
杜恒言摇头:“涮锅店无趣,不如开个杂货铺子吧!”她一路走来,看着百姓买卖用的成串的铁钱,想起来这个时代因为铜矿紧缺,朝廷限制蜀地一带的流通货币是铁钱,这便造成蜀地与周围地区用铜钱的百姓货物流通起来比较困难。
杂货铺子什么都有,又新鲜又好玩!
林承彦见她一提挣钱的事儿,眸子便亮晶晶的,笑道:“阿言喜欢便好!”
当天回去杜恒言便筹划起来开铺子的事儿。
不想第二日,麋鹿巷子的慕庐里便到了知州府上的帖子,说是吴夫人得知慕俞和夫人来了益州,准备办个家宴,请慕俞和恒言一定要赴宴。
林承彦拿了帖子去给恒言看,恒言正拉着诗诗在分析东大街上哪儿适合开铺子,便见慕俞进来,诗诗微微屈膝,立即带着牙人那里拿的铺面位置分布图出去了。
杜恒言接过慕俞递过来的烫金的帖子,里外看了看,笑道:“这么快我们又要和吴敏敏见面了,看来这回我少不得要沾婉婉的光了!”
第二日杜恒言特地换了一身金丝绿纹昙花雨丝襦裙,外头穿了一件缎织掐花对襟外裳,一双蝶穿牡丹重台高履,马车哒哒地到了州府的时候,慕俞抱了她下来,吴家大门外已经候着吴振和吴麒麟,杜恒言和慕俞相视一眼,皆心下了然。
太子连襟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
吴振忙带着儿子上前道:“这是犬子麒麟,慕俞和侄息里面请。”
几人到了二重月门,又有吴夫人带着家中女眷和几个年纪稍小的庶子在候着,吴刘氏一看到恒言,便上前握了她的手,一双温和的眼睛笑融融地看着杜恒言,“真是个美人胚子,杜将军真是好福气,生得侄息和太子妃娘娘这么一对如珠如玉的美娇娘。我家敏敏可生生的被比下去了。”
杜恒言笑着说:“伯母谬赞!”放佛不曾看到吴刘氏身边的女孩儿已然睁圆的眼。
吴刘氏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儿的异样,拉了女儿到前头来,道:“这是我家小女敏敏,我家这闺女窝在益州城里,从没见过世面,以后还望侄息多多提点提点。”
杜恒言这才客气地看了一眼吴敏敏,眼里便蕴起了一层笑意:“吴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这么当口,昨日跟着吴敏敏出去的女使九九已经吓得双腿发颤,竟,竟然是太子妃娘娘的嫡亲妹子!
吴刘氏后知后觉地发现女儿的不安,一时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我家敏敏冲撞了侄息?”
“伯母严重了,敏敏妹妹性子烂漫,何谈冲撞,不过昨日里头在街上见过一面罢了。”
见杜恒言说的自然,神情不似作伪,吴刘氏便也不再追问,邀请杜恒言和慕俞去赴宴。
宴席上,杜恒言发现吴振这些年似乎纳了四五房小妾,想来这日子过的高枕无忧,一时心下奇怪,蜀地的匪寇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其中又以益州为最,怎地,吴振倒像是丝毫没有受匪寇的影响一样。
杜恒言见宴席中上来的歌舞乐伎,笑道:“这是哪儿请来的,竟可以和京城的樊楼相媲美了。”
吴夫人见杜恒言喜欢,也十分欢喜,笑道:“这是这些年我闲来无事,了一些乐坊的女孩子来家中,请人□□的,侄息若是喜欢,不若一会挑一两个带回去伺候?”
这是送给慕俞的还是送的细作?
今个吴家备的是百花酿,十分绵柔甘甜,杜恒言一连喝了两杯,见吴刘氏出言送乐伎给她,险些喷了酒,忙推道:“既是伯母的心头好,恒言哪敢夺了,左右日后也在益州常住了,若是想看了便厚着脸皮来叨扰伯母,还望伯母到时候莫嫌弃。”
吴刘氏见她说以后常来,连道:“好,好,好,侄息若是想来,直接过来便是。”
诗诗见她还要喝,矮身在她跟前道:“主子,莫贪杯!”
杜恒言这才觉得脸上微微烫,想来这酒约莫还是有些后劲的,只得住了,吴刘氏见她停了酒盏,又叫人给她送奶茶上来,笑道:“这奶茶的做法还是从丹国那里学来的,侄息尝一尝。”
吴敏敏见她不胜酒力,笑道:“不知姐姐在汴京城中与诸家小娘子们饮宴的时候,可要饮酒?”
杜恒言笑道:“也是随意的,不过我自来贪杯,有次殿下在樊楼宴客,我多喝了两杯银瓶酒当场就闹起了酒疯,也幸得殿下不是拘小节之人。”
一旁正在和慕俞聊着益州风物的吴振听到“殿下”二字,不由转头看向了女眷这边。
林承彦道:“师伯笑话了,恒言在京中可是有惫赖小娘子的称号的,宫中的彤玉公主听了殿下的蛊惑,还曾在宫宴上特地检验一下这惫赖小娘子的名号是否属实呢!”
吴振眼眸一亮,“哦?还有此事,侄息未出阁前想来颇得杜将军的爱护。”
林承彦深以为然地点头:“师伯说的是。”
宴会直到亥时才结束,杜恒言跟着慕俞上了马车后,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以往在京中她极少出席这种宴会,即便去,也是做背景的,今天应付了吴家女眷这般久,实在觉得耳边聒噪。
林承彦摸着阿言微红的脸颊柔声道:“言儿,真是辛苦你了。”
杜恒言白了他一眼:“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的事我当然得鞍前马后了。”
林承彦情不自禁地在恒言的脸上亲了一口,颤着音道:“阿言,我们许久没有被翻红浪了。”
他的眼眸幽深,带着点点正在蔓延的情`欲。
杜恒言想到洞房花烛夜之后,她考虑此事伤身,和慕俞约定下一回要等到明年,慕俞也十分配合,一直没提,她有时候都觉得是不是自个魅力不够,此时见慕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