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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自己,目光似是好奇,又有惊讶。隔着细细雨幕,这人的身影有些模糊,但一身单薄白衫下的身段纤润修长,笔直的背脊,衣袖下露出的一小截白皙指尖,分明是个男子,却美得惊心动魄,只这一眼,许璃的呼吸就粗重了起来。
许璃身后的宦官察言观色,一见许璃表情便知自家主子想的是什么,立刻上前一步道:“大胆!你是何人,见了太子殿下为何不上前见礼?”
宦官唱白脸,许璃自然要□□脸,他拦住宦官笑道:“无妨无妨,堂哥,这位是?”
许博渊答道:“是昨夜阿鸾在琊晏阁时跟着伺候的小倌,名叫应周,臣叫来问了几句话。”
端康郡主爱去琊晏阁在京里人尽皆知,就连皇帝也知道,偶尔就此还会笑话她两句;同样的,太子男女不忌,行事放纵,也不是一个秘密。
“哈哈哈,阿鸾倒是好眼光。”
许璃抚掌大笑,毫不避忌身旁众人,目光露骨打量,仿佛隔着衣服就将应周从头到脚看了个透他道是谁,原来本就是个伺候人的玩意,说着给身后宦官递了一个眼神,又对许博渊道:“走罢,先进去看看阿鸾。孤许久未来你这了,一会得请我去园里喝一杯茶才是。”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也就应周傻傻听不清楚,许博渊低声道是,然后亲自推开房门,“殿下请。”
许璃欣然迈步进门。
许博渊看向尚未反应过来的应周,从许璃进入院子开始,应周的目光就一直落在许璃身上,看得专注认真,虽一语未发,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许博渊对身后下人吩咐道:“带他去花园里等着。”
应周的注意力全在许璃胸口那一团的龙气上,全然没听明白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之间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许博渊进了门,方才得了吩咐的下人来请应周移步,他才反应过来许博渊最后一句中的“他”指得原来是自己。
下人给应周一柄油纸伞,引他穿过九曲十八弯的水榭亭台,至王府花园深处,“请公子在此稍等。”
昱王府的花园布置得十分巧妙,小路曲折幽回,有半丈高的翠绿松竹掩隐,一个拐弯,便看不见前后。
空气中浮动着泥土腥气与淡淡花香,应周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百般无聊,便顺着香味去找,七拐八弯绕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丛白花,不知其名,但花朵洁白小巧,香味扑鼻,在雨中轻轻颤抖,玲珑可爱。
人间有芙蓉牡丹国色天香,也有茉莉春桃小家碧玉,百种颜色,千般模样,万式繁华,比起终年大雪的不周山,实在斑斓有趣得多。
应周不禁莞尔。
许璃入园,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朦胧细雨中,应周素手执伞,怀中抱着白猫,对着花圃中一丛茉莉轻扬嘴角,交错纤长的睫毛半掩柔和目光,修身白衣下隐约可见笔直的脊骨线与浅浅一陷的腰窝形状,身后幽深墨绿全部沦为背景。
美如画中。
作者有话要说:傻周掰着手指头数道:我不挑食,什么都吃,也不太占地方,哪里都可以睡,很好养活,我还会干活……
许博渊微笑:吃得多没关系,养得起你,睡哪里当然是睡我床上,干活?那不需要,你躺好,我来干就好了。
对的,今天是一个短小的我,是我十天一次的放飞自我之夜
因为每个人见到我都要问我一句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所以我决定这个月早点睡,不能每天熬到4点了,这段时间每天更3000以上,等我休息一段时间,状态好一点了就恢复4500日更!
爱你们,笔芯
第15章第十五章
小白冲着许璃所在叫了一声。
应周偏头,就见许璃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胸口金光灿烂夺目。
应周歪着头又看了一会,那一团金光实在太亮,比许婧鸾更盛许多,与许博渊弯弓射箭时不遑多让,他不禁心生犹豫,难道许璃才是他要寻的龙子?但许璃已是太子,若他是龙子,则龙脉并未错乱,他下凡岂不是毫无意义?
他这片刻怔忪,许璃已经走至面前。
许璃的个子较应周差不多高,身量倒也不差,只是比起许博渊常年习武而言,单薄了几分。应周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似曾相识,与他昨夜站在琊晏阁的台上时,底下人看他的眼神十分类似,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疯狂,令他后背发麻,直觉不适。
“你叫应周?”
许璃上前一步,他的手中本也撑着伞,却了起来,钻进了应周伞下。两人身体忽然靠得极近,应周眉心微动,退后一步避开了。
许璃勾着唇角,斜斜一笑,“你躲什么?”
应周心想,这人大概是很喜欢这样笑,所以才会两侧嘴角高低不齐。这笑容与他的眼神一样,让人看了就很不舒服,应周突然想起了春姨骂他时所说的“流氓”二字,不知为何,竟觉得与眼前之人倒挺贴切,他不禁又向后退了一步,婉转道:“我的伞小,两个人撑难淋湿,你还是另撑一把罢。”
许璃噎了噎,“孤要与你共伞是你的福气,你竟敢拒绝孤?”
应周不解道:“既然有两柄伞,何必要把自己弄湿?”
他微微歪着头,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如涓涓溪流,又似无辜小鹿,看得许璃心头瘙痒难耐,真想现在就把人按在身下狠狠蹂|躏一顿,叫这双眼睛红透才好。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面对美人,他也愿意放下身段调一调情,于是放软了语气,撑开自己的伞退让道:“你说的对,只是这伞实在碍事,不如你随孤去那边的亭子里坐一坐?”
熟料应周又向后退了一步,“我就不去了罢……”
许璃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玩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突然拔高的声音惊动了应周怀中的小白,小白朝着他龇牙,威慑般叫了起来,眼看着就要从应周怀里扑过去咬上许璃一口,应周忙按住了他,只听许璃冷笑,“一只白毛畜生也敢对孤不敬,来人啊!”
跟着许璃的宦官本就守在不远处,听到许璃的叫声,立刻小跑过来,许璃指着小白怒道:“把这只畜生给我拖出去弄死!”
那宦官听了令便要上前来抢应周怀里的猫,应周躲了一下,手里的伞被扑掉了,雨细细麻麻打在脸上,有些睁不开眼。眼见那宦官又要扑上前来,应周飞快退后几步,突然后背一疼,似乎是撞上了什么。眼前投下圆扇形的阴影,他扭头一看,竟然是许博渊撑着伞站在他身后,他的后背正贴在许博渊胸前。
许博渊手中的伞向前倾了倾,将应周完全罩住,挡去了缠绵雨丝,低沉的声音波澜不惊,“殿下,不过是只畜生,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许璃讥讽回道:“堂哥,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