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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眼中浅浅一抹水光,被大红的喜服映出桃花一般的淡粉色,他还是止不住笑:“你干嘛?”
殷玄弋眸色一沉再沉,心里像滚了一锅沸水,被热气蒸的迷了眼睛,他拇指轻轻带过叶迟不点自红的唇,按上了那道被他随意抹上的胭脂色。指腹轻轻摩挲,胭脂在他指间晕染开来,然后又被他悉数抹尽,只余下一点皮肤不胜揉捏的浅红。
殷玄弋换下了纯白的弟子服,穿了一身鲜红的礼服,白玉簪子被红色缎带代替,束发高悬,他眼神比水还清,却又缠绵着一种道不明的脉脉柔情,叶迟恍惚觉得他真是来成亲的。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当先哆嗦了一下,拿下殷玄弋那根在他脸上乱动的手指,见他指腹沾满了胭脂,脑筋一别,径直往自己嘴唇上一贴,贴完自己呆了呆,清咳一声,含糊道:“别浪。”于是本持着不浪,把他指间那点胭脂全抹回了自己唇上,上了个心猿意马的色。
殷玄弋呆愣的手脚冰凉,接着又急速回温,反手捏住叶迟的手指,叶迟见他眼中清浅的颜色一下褪去,瞳孔黑沉几乎要透不进光,他心下没来由一慌,暗道不好,眼睛四处一瞟,揭起一边的红盖头就往脑袋上顶。红布刚来得及遮住他的视线,唇上一热,被什么东西快速碰了一下。
叶迟心中“砰”的一跳,感觉自己胸口也被埋了只金乌,要择他反噬。
殷玄弋捏着他的手指几近发烫,叶迟偷偷缩了几次都缩不回去,视线被红布遮挡,他也看不到殷玄弋的表情,他心里飞快的胡思乱想一通,最后神乎其技的得出:“肯定是我长得美,他把持不住不能怪我。”
他眼前的红布又很快被揭去,叶迟已经凹出一副受了调戏的屈辱脸,没想到殷玄弋只单单给他揭了盖头,眼中的黑沉已了无痕迹,比叶迟还不露声色,仿佛刚才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一切都是叶迟想太多,起了幻觉。
叶迟生生哽了一下,觉得以后的日子都要不好过了。
门外起了敲门声,赵大娘在门口道:“两位换好了吗,换好了就出来吧。”
叶迟应了一声:“好了。”他把被殷玄弋揭开的红盖头重新顶到头上,终于抽出自己的手,隔着有限的视眼从一边案上拿了两个馒头,咬住其中一个,拿着另一个就要往衣襟里塞,被殷玄弋一下握住了手腕。
他沙哑的声音就起在叶迟耳畔:“你做什么?”
叶迟刚想如实回答,他脑子一转,眼中坏笑已起,还咬着馒头就十分不记打的道:“原来相公你喜欢平胸呀。”他拿着馒头一抬手,脸上方盖着红布,却准的把馒头塞进了殷玄弋嘴里,“那就平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值此七夕佳节,祝大家也甜甜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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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初:娘子
叶迟:啊哈
第33章骊山老母(五)
骊山老母(五)
赵大娘推门进来,一瞧殷玄弋跟叶迟:“哎哟,这怎么吃上了。”忙过去一手一个把馒头撸下来,不由分说把他们往门外推,“迎亲的轿子在门外候着呢,这吉时就快到了,两位快些吧。”
叶迟嘀嘀咕咕:“怎么还要坐轿子?这些繁琐的礼节干脆省了,直接入洞房算了。”
赵大娘:“不能省,这不吹号子谁知道你办喜事,骊山上那只狐狸要是不来怎么办?况且洞房早晚要入的,你急什么……当心门槛。”
赵大娘提醒晚了,叶迟头顶红盖头一脚绊门槛上,被喜服下摆一拖,差点就要滚地,好险被殷玄弋眼疾手快的拦腰扶了一把。
他握着叶迟的手扶他站稳了,叶迟也不当回事,还惦记着赵大娘的话,回道:“我不急,我怕他急。”
殷玄弋扶他的手明显一僵,赵大娘已经道:“我也急啊!”
叶迟诧异:“你急什么?”
赵大娘一脸正气:“我就盼着你们能拾了那个狐狸,好出这口恶气。”一想,似不放心,“那狐狸可是长着天仙一般的脸,到时候你们别也着了她的道。”
叶迟用胳膊肘一捅殷玄弋,揶揄一声:“大师兄,说你呢。”
殷玄弋托了托他的胳膊肘,没回话,一直扶着他往前走,似乎是真怕摔了他。
紫苑抱着鬼娃娃在喜轿旁边等着,见两人身着大红喜袍过来,又见殷玄弋十分当心的搀扶着叶迟,撇了撇嘴:“什么嘛,大师兄干嘛对他那么好。”
鬼娃娃趴在他胸口,小嘴巴抿了抿,“啊啊”叫了一声。
真的好想吃。
叶迟上了轿子,轿夫刚一起轿他就一脑袋磕门框上了,他“嘶”的低鸣一声,殷玄弋本欲上马,脚下一停,赵大娘已经说道:“哎哟,你们慢点,当心着点新娘子。”
叶迟一听,顾不得疼,又“哧”的笑起来,笑点十分诡异。殷玄弋不知怎么,侧过头嘴角微微一勾,这才翻身上马,一群人开始绕着村子吹打起来。
喜轿原本就是给出嫁少女坐的,叶迟人高马大往里头一蹲,长腿十分伸展不开,坐的可谓再憋屈没有。才走了没有一里地,他就被颠的左摇右摆,脑袋又在木框上挨了几下,终于受不了了,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喊了一声:“停!”
殷玄弋听他一喊,勒马停下,回头看过去。
赵大娘就随在轿子边上,撩了轿帘问他:“新娘子,怎么了?”
叶迟继续捏嗓子,把鬼叫当娇俏:“我坐得头也疼屁股也疼,歇一歇再走。”
赵大娘:“这可不行,耽误了拜堂的吉时。”
叶迟大惊:“还要拜堂?我可不跪!”
赵大娘急忙“嘘”了一声:“你小声点,不拜就不拜吧,那狐狸总不能面面俱到。”
叶迟撩了裙摆要下来,赵大娘赶紧拦住他:“小祖宗,这又是怎么了?”
叶迟道:“咱别坐这轿子了,你们继续吹,我跟着走。”
赵大娘:“这怎么行……”
“他跟我骑马吧。”殷玄弋不知什么时候打马过来,他弯了腰伸手下揽,叶迟身体一轻,直接被他提到了马前。
不等赵大娘有所反驳,殷玄弋一夹马腹,那头戴红花的灰斑杂毛马紧跑两步,又回了队前,迎亲队伍面面相觑一阵,只能抬着空轿子吹吹打打着继续往前。
赵大娘目瞪口呆,半天才道:“我从没见过这么麻烦的新娘子。”
紫苑在一旁看了许久,这时候凉凉的道:“你见过男人当新娘子的?”
赵大娘:“……委屈他了。”
紫苑低哼一声:“他可一点都不委屈!”
鬼娃娃:“啊啊。”想吃。
叶迟侧身坐在马前,坐姿端庄的惊呆了。
殷玄弋拉着缰绳,双臂松松的圈着叶迟,叶迟半个身体紧紧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