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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从剑柄开始就绘有鸟纹,盘绕着整把古剑,那图纹赫然正是赤焰金乌。
此刻殷玄弋仿佛与金乌合体了,或者说他就是赤焰金乌,他眼中猩红一片,却坚定的站在叶迟身前,金铃尾端系着的金线烧得荡然无存,只两枚金色小铃熠熠生辉,似乎更加亮了。
“殷……初?”叶迟惊愕的呢喃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心里也分不清这是殷玄弋抑或只是金乌。
殷玄弋似乎察觉,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他眼中明明被邪异的血色占满,看向叶迟的眼神却一如既往有着无声的温情。
叶迟忽然一把从后面抱住他,哪怕是抱着一团火,也让他觉得无比真实。
他把脸紧紧贴在他脖子里,呼吸间都是灼热的温度,烫得他浑身哆嗦却尤不肯放手。
“殷初。”他像念咒一样念着殷玄弋的名字,念着念着气血攻心,极为坏气氛的呛出口血来。
殷玄弋立刻转过身来扶稳他,却依然不曾开口,叶迟站稳了抹去嘴角的血迹,不知哪来的心情开玩笑:“没事,吐着吐着也习惯了。”
殷玄弋毕竟不敢碰他太久,他身上的赤火哪里是现在的叶迟能受的住的,立刻扶着他先坐下,然后转向了不敢再有妄动的诸多恶鬼。
殷玄弋指尖金铃赤火缭绕,如血的眼睛只轻轻一瞥,众鬼忽然齐齐跪拜而下,诚惶诚恐的抖成一团。
赤焰让它们极为惶恐,那是一个恐怖噩梦,它们或许曾经亲眼见过被赤焰吞噬的同伴,亲耳听过它们被吞噬时的惨叫,又或许只是单单只是臣服于强者的本能,这是它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惹的饲主。
恶鬼匍匐着重又钻入地下,周围荒野再无响动,重又陷入了寂静。
月亮倾斜了一个角度,黎明即将来临,万物萧索寂寥,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凉风,叶迟出了一后心的汗,或许只是血,被风一吹就凉透了。
他抬头看着站得笔直的殷玄弋,殷玄弋却毫无预兆的直直倒了下去,叶迟瞳孔骤缩,心忽然狂跳起来。
“殷初!”叶迟手脚并用的朝殷玄弋爬过去,伸过手去要碰他,一碰之下呼吸陡然停住了。
如果说方才他身上还烫得像火,那此时却是冷得像冰,他身上的温度仿佛被刚才一阵不痛不痒的小风带走了,整个人都没了温度。
就像……尸体一样。
叶迟心中大急,抱着殷玄弋冰冷的脑袋说不出话来,他一下一下颤抖着亲吻他的侧脸,刚才的喜悦急剧缩,血气涌到了他脑子里,堵住了他的思绪,他连表情都渐渐淡了,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木然的状态来。
而就在此时,系统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尖锐的撕扯开来。
【警告:游戏出现重大bug,修复启动。】
【警告:游戏出现重大bug,修复启动。】
连着两声,接着就是断断续续的鸣叫,像年久失修的旧机器,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最后终是寿终正寝,彻底断了联系。
与此同时,良沅身上忽然发出一点微弱的荧光,慢慢聚成飘渺的一团,那一团微不足道的亮光在天光乍破中及不起眼,却又飘散不灭。
它飘飘荡荡来到叶迟身侧,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忽然一下被吸进了殷玄弋胸口的安息木中,而叶迟还木呆呆的抱着殷玄弋坐在那里,完全没发觉这点小小的动静。
他脑子空了很久,才忽然惊醒,像个坏掉的木偶,车轱辘一般念叨起来:“樊溪……云亓……三尸毒刹!”
良沅死之前说过,三尸毒刹能救殷玄弋!
他这一夜几番起起落落,撑到现在耳中听到的都成了嗡鸣,眼前重影叠着重影,眼见着离死不远,“殷玄弋”却又这个时候起来吓唬他,起来了还不算,还四平八稳的说了句更吓人的话。
“叶迟,我是良沅。”
第63章三尸毒刹(二)
三尸毒刹(二)
苗地有奇人,姓名不详,因其御下有三只练蛊而成的尸兽,人送名号“三尸毒刹”。
三尸毒刹修鬼门十三针,传闻中能活死人。
“系统删除了我记忆中关于世界的设定,三尸毒刹都是从你口中得知,我如何知道他的喜好?”
此时“殷玄弋”正御剑带着叶迟前往樊溪,或者把“殷玄弋”叫成良沅比较恰当,他自己的皮没了,被出了问题的系统强行塞进了不知死活的殷玄弋体内,额外体验了一把高手的身轻如燕。他之前的皮不是老就是废,乍然要驾驭一张既不老又不废的皮,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叶迟坐在他身后,殷玄弋是不知死活,他基本也是半死不活,脸上白的毫无人色,总是没完没了想消遣别人的一张嘴都消停了。
他垂着眉目,有气无力的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以前虽然也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活法,却从没走的这么颓唐过,好像所有的气神都萎靡了。
良沅低头往他看去,因为是站着的缘故
只看到他黑乌乌的发顶,还有挺直的鼻梁并低垂的眼睫,且都郁郁散发着一种要长睡不醒的架势。
他忽然很想抬手揉一揉叶迟的脑袋,手堪堪伸过去猛又缩了回去,心虚的掩入袖袍之中,安慰他道:“至少你脱离了系统的控制,以后也自由了。”
叶迟体内涌上阵阵疲惫的倦意,他要极力控制才能让自己不睡过去,强迫自己集中神跟良沅说话:“我一直很自由。它要在滚蛋的时候把灵力还给我,我兴许会高兴些,至少把我辛苦循环小周天的那部分还回来。”
良沅无言以对,他其实是比较希望叶迟能睡一觉的,即便也担心他这会睡了还能不能醒过来,至少比现在苟延残喘舒服。
这一路上,叶迟断断续续与良沅说了一路的话,这时候长久不听见他的声音,微微抬了头道:“怎么不说话?”
他眉眼很俊秀,平时不笑也像笑,没有情却也像多情,笑的时候眼尾微微扬起,是一种鲜活的漂亮,而现在那对眉目俊美依旧,弥漫其中的却都是郁结的死气。
求生与赴死只是一念之差,良沅猛然惊觉,他求生的欲望强烈,却也不把死放在心上。他总会说一些别出心裁的混话,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毫无来由的想得开。
良沅道:“身体怎么样了?”
叶迟习惯性想笑,努力了半天也只幅度很小的扯了扯嘴角,轻声道:“说你废一点没冤枉你,要是殷初还能帮我治治,你用着他的身体勉强只能御剑,不是废是什么。”
良沅:“……是,我废。”哪怕叶迟重伤消停了些,开口能噎死人一点不改,良沅仿佛自暴自弃了,“以前尚能给人算个身前,现在这技能没了,真是货真价实的神棍了。”
“就你那怂样,神棍恐怕不行,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