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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书鹤此时却认为,这处塌陷可能并不是暴雨滑石的缘故,而是被山崖下最强的风眼腐浊,事出反常必有妖,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末日前夕塌陷,崖下不知又会生出什么灾祸……
想到什么,张书鹤的心情蓦然沉重,随即回了目光,原本山里的人死活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会轻易的将末世来临的事讲给任何人听,但是这半月的时间相处下来,加上山中有如世外桃源,让他一时之间竟是忘记了末世,过了一段最为安心的日子,内心不有些留恋,甚至奢望有朝一日再次回到这里来,仍然还会见到和来时一样的人和物。
不过这处断崖却是让他从美梦中觉醒,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间已是一路布下了阵法,如果他的预感是错的,那固然好,如果不幸是对的,他仍希望在自己动用了所存不多的七星符后,能够保往村里二十几户的性命。
张书鹤沉默的继续一个人在黑暗的山路上迈着奇怪步子,手里也不停的折着符纸,若是此时有人看到,大概会以为他是个疯子。
当叠好最后一道符,包上油纸塞到不起眼的石缝中后,这段石路才终于走完,后背已是一片冷汗,天色此时已是隐隐放亮,他回首,不知何时山里起了雾,整个村子在眼中都变得有些雾蒙蒙,看不太清楚。
想到再过一会村子里的人起来后,发现村长院子里的东西和他的人不见了,村民与村长到时不知又会是如何的惊骇,但是此时的张书鹤却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不可能放着省时省力的空间不用,而去花钱与时间雇车运送,就只为了与人撒一个慌言,并且这个慌言又毫无可取之处,所以像这样趁夜离开是他早已决定好的办法。
对于这段时间在村里人对他的照顾,在昨夜,他已经做了自己可以为他们做的事,日后这个村子是面对厄运还是幸运的逃过一劫,都各安天命,他们的生或死也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连他自己的命都尚且保证不了,又如何能顾得了别人?自嘲一笑后,便迈着步子趁着雾色向土路的另一方走去。
他早已向人打听过,山下县城的火车站今日有早上七点离开z省的火车,他必须赶在那个时间前到达车站,然后直接坐火车离开z省。
☆、第十三章腐气
早上七点时,z市火车的鸣声响起,随后车身徐徐的开动起来,并顺着即定的轨道缓缓而行。
张书鹤此时正站在第十二号车厢的最后面,因为火车开动前十几分钟他才赶过来买上票,所以车厢里的座位基本上都满了,其它人只能站在过道上,大概这个时间是旅游的高峰期,所以人非常多,站着都有些拥挤。
张书鹤旁边正站着的是一个女孩,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身粉花真丝连衣裙,脚穿纯白色公主鞋,张书鹤视线看过去时,她正露出些嫌弃的目光扫了张书鹤一眼,然后转头便往旁边挪了挪,宁可挤一些,也不愿意离张书鹤太近。
也难怪女孩会露出那种神色,张书鹤昨日因急着赶夜路,脚上的布鞋早就沾满了泥渍,显得有些脏,而浅灰色的裤子也被山坡土路边的草露水打湿,并在裤角和膝盖处留下一道道黄色的泥点和水迹,上身白色的衬衫蹭了大半夜山壁,也是脏的不像样子,指尖也都塞满了黑色泥土。
而脸上,张书鹤不必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之前他烧了符灰抹在脸上,再加上汗渍,好在是白天,如果是晚上被人看到,大概会吓死人。
迟疑了下,便转身从人群里挤到了厕所,进去后便先用水洗干净了脸和手,顺便将头上黑黑的半长不短的头发就着水也洗了下,用毛巾擦干后,趁没人便从空间取了身干净的衣服和白鞋出来换上,旧衣服随手扔入了空间,等到有了住处再说。
此时他上身是浅蓝色棉纱衬衫,□是白色棉麻短裤,脚上穿着男士白色运动布鞋,下巴和两鬓还挂着水珠,倒是符合了他现在的年纪,与刚才脸上抹着黑灰,全身脏乱的疯子模样判若两人。
因为活物无法装入空间,所以牛皮袋被他放入了旅行袋中置于车厢的架子上,从洗手间出来后便从架上拿出了牛皮袋,因牛皮袋不大,且是肉皮色,借着手臂和人群的掩护,便顺利的离开了十二节车厢,直接去了最后一个车厢里。
相对于十二节车厢的拥挤,最后一节显然要冷清许多,过道上几乎没有人,而座位也有剩余,张书鹤寻了处离他最近的空座位坐下。
一个椅塌正好可以坐三个人,椅子上原本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到张书鹤竟是自来熟的露齿一笑,刚要热情的说话,便被张书鹤冷淡无波的眼神给堵了回去,只好讪讪的转过头去看窗外风景。
张书鹤随手将手里的牛皮袋放入上方置包栏中,便靠着过道边坐下,目光早已看向周围及对面。
车厢里因为人少的关系,说话声音与十二号车厢的吵嚷声相比并不大,而对面除了一张大一些放置东西的桌子外,就是与这边一样的椅塌,也只坐了一个人,看样子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大学生,正在玩着最新款的掌上智能手机,不时的传来几声企鹅的滴滴声,显然是正与人聊着天。
随即张书鹤便沉默的的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因为昨天一夜没有睡,加上急匆匆赶了一早上山路,脸上已经有些疲色,趁着此时安静,想闭目补一会眠。
火车此时正在行进中,三个小时后,餐厅里传来了一阵阵饭菜香味,过了一会服务员推来了一车盒饭,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立即起身买了一盒,放到对面桌前打开一次性饭盒便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有些不满的嘀咕着饭太少,菜也少了。
以前的一次性饭盒又厚又大,现在的又薄又小,一小盒米饭还不够他几大口咽的,装菜的那一盒里倒是有四个菜,但每一样只有一口那么多,吃着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就这样还十块钱一盒,实在是坑人,不过,不满归不满,还是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随即便看向旁边的年轻人,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古怪的很,从坐下之后,几个小时之内姿势就没有动过,说像是睡觉,但腰背挺直,看着不像睡子的样子,说他只是闭目养神吧,但是却是一动也不动几个小时,自己过去买饭吃也是连眼皮也没有抬,又像是睡着了一样。
直到他吃完了饭,这个年轻人仍然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四十多岁的男人再次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将饭盒扔进了垃圾筒。
而对面那个女大学生,手机已经不发出聊天的滴滴声了,而且在手机上专心的看着什么,边看边从包里拿出一根肉肠,打开包装边看边吃。
吃完了饭,时间已是正午,车厢内即使有空调,也有些闷热,周围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一些,人也都有些昏昏欲睡,包括对面的女生和旁边四十多岁的男人,都有些提不起神来。
正在此时,有几个人进入了十六节车厢,路过张书鹤时,一直闭目的他,突然间没有预警的睁开了眼,身体不由自主的崩紧,一抬眼便看到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提着两只土旧色的旅行包,走到他身边时还停了一下。
大概是见到这里有位置,便准备走进里面坐,也许是女人天生的直觉比较敏感,对面的那个女生最先反应过来,没等那三个人进来,就立即起身坐在了张书鹤和四十多岁的男人中间位置。
那四十多岁的男人本来正打着嗑睡,身旁坐了人顿时看了一眼,见是对面的女大学生,正要开口调侃几句,便见三个男的走了进来,一时倒是愣住了。
车厢里经常人来人往,找位置是很正常的事,本来不应该大惊小怪,但是让女大学生和四十多岁的男人一时呆愣的是,这三个男人皆是一身的臭气,全身上下已经看不出衣服原来的颜色,连鞋上都布满了泥土。
火车里来自大江南北的人比比皆是,有人干净,也有人邋遢,更有的衣服打了油也不换,脚丫子臭的能熏死人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像这三个人穿得像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还是很少见。
三人将两袋东西放到上面后,便坐了下来,那个女生此时也不看手机,而是有些慌张的盯着自己的包。
而四十多岁的男人也是有些眼神古怪的看向对面三人,这时女生转头看了看张书鹤,大概是张书鹤的表情太冷漠,使她转头向四十多岁的大叔求救。
意思是帮忙将对面座位上面的包拿过来,大叔面对美女自然欣然而应,起身去拿女生指着的那个粉色手提包时,可能是无意中碰了三个男人的旅行袋,竟发出一声金属沉重的碰撞声,三人不禁同时看向四十多岁的男人。
被他们那双怪异的眼睛一瞪,男人竟一时有些弱胆,急忙将包拿到手里退回到座位上,女生接过包后立即千恩万谢,再看向对面的三人,已是将目光调开,不似刚才眼白全露的样子。
秉着女士优先的良好思想,大叔将靠窗的位置让给了女生,自己坐在了中间。
而此时的张书鹤却是半垂着眼睑,忌惮的将对面三人看在眼底,刚才他们身上散发的恶臭,并不是普通的汗臭,更加不是屎粪的腥臭,而是墓地洞穴里的腐臭。
这种腐气,张书鹤实在太熟悉了,在未来的末世里到处弥漫着,墓地里,腐藤上,及活死人的身上,全是这种腐烂的气味。
此时三人的脸上除了苍白还看不出什么,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一句交淡都没有,甚至连对面三人或隐约或紧盯的打量目光也毫不在意。
看了半响,见三人没什么动静,靠窗户的女生还是拿出了手机继续翻看里面的内容,而四十岁的男人却是将目光移向了上面的行李包,若有所思。
张书鹤却是立即抬眼查看包厢里是否还有其它空的座位,不过现在正值午后,不少人过来找座位休息,车厢里都已经坐满了人。
随即便觉察到上面牛皮袋内的幼豹自从三人坐下后,就显得异常的暴躁,张书鹤只得先起身佯装从袋里拿些吃食,随手朝袋中扔了两块腊肉安抚幼豹,几乎早上到中午,一人一兽都没吃多少东西。
借着站起身的空档,张书鹤朝三人扫了两眼,从站着的高度见到其中一个人露在外面的手腕,有几处被荆刺扎过的痕迹,顿时心下一沉,那个人眼底和嘴边也已经隐隐有些青色,虽然还不明显。
慢吞吞的拉好袋口,张书鹤从空间随便抓了把熏好的牛肉干坐了下来,东西握在手里并没有马上吃,而是表情惊疑不定,正等他决定马上起身离开这里时。
旁边的大叔突然悄悄对他开了口:“哎,这位小兄弟,我中午没怎么吃饱,你的牛肉干能不能分我一把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晨曦的微扔的地雷,扑倒么么333
☆、第十四章摸金
如果是在末日后,粮食短缺时,有人这个语气跟人开口要吃的,根本没人会搭理他,但是放在末世之前,却使得张书鹤一愣,有些奇怪的看向旁边的男人。
四十多岁的大叔见他看过来,忙冲他眨了眨眼睛,没办法,他天生只个爱说话的人,一个人坐火车没人唠嗑早就闷坏了,跟旁边的软妹子说话吧,怕人家小姑娘以为他这个大老爷们对她有什么想法,所以只能同旁边的张书鹤聊几句,虽然这个年轻人一直面冷的很,但是大叔就是看这小年轻顺眼的很,没黄毛,没耳洞,衣服正常,而且一脸的正气,虽然从进这节车厢到现在,一直冷淡着脸,但是人吃百样米长大,生的也是百种性格,有些人他就是面冷,不是天生的,实际上这种人并不难相处,甚至比活络的人更好说话,不是有句话说的,面冷心热么。
果然,张书鹤盯了他半响,当真默默分了他一半牛肉干,大叔立即千恩万谢的接过。其实他也不是就为吃了这点东西,不过憋得嘴边痒痒,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果然嘴巴动起来,气氛顿时也就缓和多了,大叔吃了两块牛肉干后,不由赞不绝口的夸赞,说这牛肉味纯,有嚼劲。
这牛肉干是村里人特制的,晒前都加了佐料,也撒了胡椒粉,是村民留着当干粮零嘴吃的东西,当然可口。
赞了几句后,大叔嘴里边吧唧着牛肉干,便冲张书鹤小心问道:“小兄弟,刚才你起身拿东西时,我见你袋子上有个木符,那是从道观求来避邪的吧?”
张书鹤听罢倒也没有太过吃惊,只是觉得这男人倒是眼尖的很,不过那木符挂在袋子上,本身就显眼,被人发现也不足为奇,而且现在的人烧香求符的多的是,十个人身上就有一个人求过符保过平安,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像他牛皮袋上的木符,很多道观都有,有些赏点香火钱就可以求到一个。
随着他的话应道:“嗯,这位大哥也认得道符?”
大叔听罢嘿嘿一笑,嘴里嚼着肉干笑起来有那么几分猥琐样,但是眼神倒是清明的很:“我哪懂这个,不过我认识的朋友里有个会画这个的,他有正八经的师傅教,以前跟他有点交情时,就顺便求了一个。”说完便把脖子上不知戴了多少年,已经褪了色的红线拽了出来,底下是个大号指甲刀大小的普通桃木吊坠,然后在张书鹤面前晃了晃,“看吧,这就是他给刻的,戴了快十年了,有个道士还说替我挡了不少灾祸呢。”
张书鹤扫了一眼,顿时目光停在那道符上,木符做工有些粗糙,只是普通的四方形状,大概是戴的年数久了,边角被磨的都有些圆滑,桃木正面反面都刻了符,是两道很简单的避邪符,不过刻的人显然法力深厚,制作这块符时用了点心,所以即使被人戴了多年其中蕴含的符力仍然充盈,而且剩余的符力大概还可以保这位大叔三次意外,这在末世里可以说是非常难得的。
张书鹤见他拿在外面晃荡,不由的开口提醒:“这符不错,还是不要随意拿出来,要贴身放好……”
大叔闻言立即“嗯嗯嗯”点头,又放回了衣内然后解释道:“我虽然不太信这东西,但是也得尊敬不是。”然后又正经道:“其实平日里我也不常拿出来给人看,都是放在衣服里……”
两人低声说着话,坐在靠窗位置的女生却是频频往这边望,显然心思已经不在手机上了,而是坚着耳朵细听着两人在嘀咕什么话,虽然离得近,但两人说话声音小,她听得有些断断续续,一时之下倒是往大叔这边移了移。
大叔吃完了几块牛肉干后,意犹未尽的又伸手朝张书鹤要了几块,见张书鹤说话间,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对面,顿时高深莫测的开口道:“小兄弟,那三个人可看不得啊,你知不知道对面那三个人是干什么的?”
张书鹤一直观察着对面坐在中间的那个人,因为一般被腐藤刺破伤口后,变成活死人的速度是最快的,如果伤口大,意志薄弱些,两个小时之内就会变异,若是伤口小且神力强,则是要十个小时左右,他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感染多久了,伤口重还是不重,所以对旁边这个话唠大叔的话就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见他的语气神神秘秘,这才转过头问道:“你知道?”
大叔却是翘着二郎腿,拿过桌上的报纸边挡着,边又问道:“那你知道福尔摩斯吗?”
这话题跳跃的太快,张书鹤正皱眉想着福尔摩斯跟对面三人有什么关系时,那个大叔却是得意解释说:“福尔摩斯之所以探案厉害就是因为细节,从人的外貌衣服头发,甚至于指甲发丝就能看出这个人的职业,性别,近况,生活状态和习惯……”
“你是说……”张书鹤立即看向对面三个人的衣着。
大叔等了一会,见他没有说下去,便主动凑到他耳边比着手势道:“我敢肯定……他们是挖窖子的……”
“挖窖子?”
“就是盗坟……”最后一个字没有发出声音,只比了个口型,然后隔着报纸,手暗暗的做了个铲的动作。
实际上在这之前,张书鹤早已经猜出了几分,因为能挖出腐藤的地方大多是在地下深处,如挖玉矿,煤矿,及开采各种石油矿,甚至于挖井都有可能挖出腐藤,但最频繁出现的地方,却是在死人的墓穴中,墓穴中的腐藤若是一直在地下不见天日便罢,一旦有人带了生气进去,惊动了它们,或者一时不慎被刺破皮肤就会立即被感染到。
而此时对面三人中,中间那个人恐怕就已经感染到了病源,其它两人张书鹤暂时还看不出是否也被腐藤刺伤到。
闻言,张书鹤适当的露出些惊讶及了然状,表情看来做得还算到位,立即刺激到了大叔的话唠欲,低头跟他又是一阵嘀咕:“……他们三个刚才上车的位置就在z省的边子,听说边界那边才发现了一座古城,地下不少墓穴,这三个人肯定是从那里出来的……”
原来z省附近有墓穴见天?怪不得山里那边悬崖下的风突然刮得那么邪,张书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你闻闻,他们身上的臭味像不像是尸臭?还有他们脚上穿的鞋,那是盗墓专用鞋,方便在墓地里爬上爬下,不易滑倒,还有他们刚才拿的两个袋子,我给那小姑娘拿包时,无意中碰了下,你当时听到没有?那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响,我敢肯定里面有铁器……”随即又补充道:“说不定是青铜器,那可就值钱了……”
张书鹤越听眼神越怪异,觉得面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对盗墓这方面懂得倒不少,大叔似乎看出他眼神里所含的意思,不由摸摸鼻子道:“其实我挺喜欢看盗墓小说,不过爱看盗墓小说也不一定盗过墓……”
张书鹤也没有多做纠结,只是疑问道:“盗出来的古物有人敢?”
大叔切了一声,解释道:“古玩这行水深着呢,只要值钱就没有不敢的东西,国内卖不了就卖国外,有的是渠道,别说是古尸身上的玩意,就算是古人擦屁股的竹片,如果放到现在没烂一样。”
张书鹤的目光扫了眼上面那两个黑不溜丢的军用袋,心下一动,又将目光移向别处,脸上却很有兴趣的问道:“那东西一般能卖多少钱?”
大叔摸着下巴嘿嘿道:“我也没卖过,谁知道能卖多少,不过肯让人挺而走险的跑去挖墓,肯定是做一票一辈子吃穿不愁的买卖,估计刚出土的价格怎么也得上百万吧,……
张书鹤闻言眼皮一动,倒是将目光敛了些,把话题转向了别处,然后起身从袋中佯装着又拿出两把牛肉干,与大叔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半天下来,本来想离开的念头,倒是缓了缓。
一下午的时间,对面三人一直沉默寡言,半句交淡也没有,其中一人去了吸烟室半天才回来,另一个人则是猛搓脖颈并打着哈欠,像是几天没睡一样。
而中间那个开始还是很安静,随即便不住的开始挠着手腕,后来竟是去了三次厕所,回来半只袖子都湿了,接着就不止是手,身上就像哪里都痒,哪里都不得劲一样,不停的用力的挠。
两个小时后,中间那个人脸变得灰白,眼底的青色显色比中午时要深的多,嘴唇开始干裂出血,鼻窝眼窝开始下陷,冷不丁一看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一般。
细心的女大学生从他挠手就一直盯着他,到他嘴唇出血,竟是说什么都不敢在对面坐了,匆匆提着包去了其它车厢,站着挤也愿意。
而大叔则是下一站就要下了,只有张书鹤是坐到最后的终点站。
☆、第十五章骚乱
时间大概过了有二十多分钟后,火车到了站,大叔拿过上面的包裹跟张书鹤挥手道别,张书鹤目送着他提着包下了火车,而车上对面的三人仍然留在车上,张书鹤也同样没有离开。
身边空了两个座位,路过的有几个人想进来坐,但一进来闻着满鼻子的臭味儿,就都有些受不了的熏走了,所以三个小时间,他们对面的座位仍然只坐了张书鹤一个人。
自从大叔走后,张书鹤就一直坐在靠过道的位置上看着报纸,看似专心,但左手却是紧靠在椅背上,指尖不断的动作,似乎在折着东西。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左手中是一张黄色的符纸,几根手指非常的灵活,动作间不快不慢,有张有驰,状似悠闲却非常快速,不一会儿便将纸整整齐齐的叠成了一只八卦状,每叠好一只,便将符随意的弹向某个位置。
半个小时后,他周围或椅座的缝隙处,或者桌下,都以他为中心,或隐或现的布满了六张符,而最后一张折叠完后,却是一直在手中把玩,虽然不住的翻动,却是一直牢牢的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