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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个影子居然是只……黑猫?啊,不对,体形应该是豹子,他的目光顿时露出惊讶和嫉妒,一只山野豹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那么听他的话?
脑中念头一闪间,想起刚才进入地下时超市里面被搬空的情景,再看向门口手拿着桃木剑正转身要离开的张书鹤,心中顿时惊骇的想到搬空超市的人会不会眼前这个人所为,难道他身上也有类似玉佩的储物空间?
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但无论如何,他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些,因为周围的丧尸正逐渐逼近,密集的让他有些喘不上气,他不明白,张书鹤离他不过只有十米左右,为什么丧尸却只围攻自己一人,眼里闪过恶毒和不甘后,立即又换上急切的神情大声恳求道:“这位兄弟,玉佩现在你已经拿到手,可否能助我逃出去,只要帮我杀掉十个丧尸,我还有重谢……”
张书鹤推开门时听到这句话后,顿了下,随即回头看到他后背的伤口,接着扫了他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无论那个男人在后面怎么哀求也无动于衷。
外面的丧尸几乎被黑豹解决了大半,只有几个还在门口游荡,被张书鹤挥手几剑间便斩掉他们的头颅,一人一豹此时才终于从地下超市里离开,其间顺手还了不少被黑豹的金焰烧毁的丧尸遗留下的红渣。
他们早上来得很早,不过因为在超市里面耽误了太长的时间,此时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天色接近正午,丧尸数量明显比早上时多,此时若是被围攻住,就不会像早上那样容易的全身而退了。
所以也不适合再冒险待在外面,尽快赶回去才是最安全的,张书鹤扫了眼左右,就近的一家修车行可以看到有人正壮胆出来寻食,结果被丧尸追着咬。
超市门口比来时多了台小型封闭货车,应该是刚才里面两个人开过来的,张书鹤打量了眼,这台车够重量,下盘稳,防御比普通轿车强得多,撞丧尸时不易翻车,张书鹤没有取出空间里的改装悍马,而是随手打开车门翻身上去。
因为急于回去,坐上去后立即倒车,并快速驶进车道,他知道黑豹奔路的速度比车子游刃有余,所以也没有回头看,只是不停的转着方向盘躲闪着周围的丧尸,直到驶到一处丧尸不多的十字路口时才微喘口气,然后撑住方向盘随意回头一望,心中突然一突。
刚才在后车镜还有看到的黑豹,此时竟是不见踪影,张书鹤不由回过身前后寻找了会,仍是不见影子,随即他左手曲起三指,坚二指抹向眉心,心神动荡间,片刻后竟是脸色微青,目光望向黑豹此时正不断奔跑的方向,脸上神色惊疑不定。
接着扫了眼前方的一排正在接近的五六个丧尸后,立即皱眉取出一张符来,咬破指尖画上符胆用掌心火点燃。
这是一张针对于黑豹的强行返回符。
但是张书鹤压着耐心在原地等了三分钟,却仍然没有见到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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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黑豹并无回头迹象,张书鹤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在辗烂几个丧尸后,随即一把掀了沾着腐血的头盔扔出窗外,凌乱的黑发也没有梳理,便用力拍了下方向盘,在路口快速倒车,然后掉转车头向黑豹方向驶去。
此时张书鹤担心的不是黑豹要逃到哪里去,而是自己刚才焚掉的那张返回符对黑豹的伤害效用,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仆兽反抗禁符的后果,在它起了反抗念头时,就会立即受到禁术的约束,承受魂飞魄散之苦。
若是时间拖得久了,对使用上古禁术重造的身体也会有很大的损伤,张书鹤发出那张符本意是让它返回到自己身边,而不是要它魂飞魄散,使得自己一朝心血荡然无存。
张书鹤一边加快了车速,一边沉着脸色心下焦虑,因为时间耽误的越久,黑豹的魂魄恐怕伤得就越严重,此时此刻他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用了强制符,因为混了血的符束缚力给口头命令更加强上数倍,反抗的后果也可能更严重。
同时又让张书鹤疑惑的是,以往只要一道符后,不超过五分钟就会返回的黑豹,到底在路上遇到了什么,竟然愿意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路东行。
张书鹤边看着前面的路,边左右撞开挡路的活死人,脸上的焦虑色越加明显,距符起效已经过了十几分钟,若是再不及时赶到,用血喂食,此次黑豹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只是刚才返回符一出,黑豹速度竟是不减反快,张书鹤一直延着路追了十几分钟,拐了数十条路口,才抄着近路隐隐追上它的尾巴。
此时,头上的天气已是乌云盖日,风吹树不止,追到半路已经有雨滴下来,虽然暂时下的不大,却让人的心情非常压抑,从雨刷不断扫落层层雨滴的前窗,张书鹤看到前方路尾黑豹留下的一抹黑影,锲而不舍的奔路穿梭在各个路口,似乎用尽一切力气不停的在追赶前面它眼中的几辆车。
直到张书鹤最后赶到地方,已是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当初父母居住的那条街,而黑豹一直追的那几台车却是停在了小姨家的楼下。
此时楼下停着十几辆军用车,车上拉的是数百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一声命下,士兵顿时纷纷跳下车,站起半扇形列队戒备,每个人手里都有把重机枪,后面还有大量的火炮,一旦被围攻,可以直接用炮弹来突围。
而在军用车之内停着几台一色的奔驰500,显然里面坐着的是有权有势的上层人士,张书鹤将车停在不起眼的角落,目光扫了一圈没有发现黑豹的行踪,但是心神感应它应该隐匿在附近。
黑豹其实是一种警惕性极强,天生速度快喜欢隐藏自己的动物,并随着它智力的增长,一旦它想要将自己藏匿起来,几乎无人能找得到它,即使是张书鹤也不例外。
它会将自己带金色毛的黑尾藏起来,黑只爪子掩在腹下,两只耳朵翻过,这时的它就是一团黑影,可以藏在任何物体的阴影面,它是一只天生适合在黑暗中偷袭的高手,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张书鹤抬眼望了眼地形,略有些惊讶,大隐隐于市,竟然也用在此处,小姨家附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区,没想到楼里竟然住着高层领导的家眷,显然是直系亲戚,否则也不会丧尸爆发最开始,就带兵冒着危险劳师动众出动这么多人来接送,但是看了那几辆奔驰500里面坐的人数,这一路上接的应该是不止一个领导的家眷。
此时张书鹤坐在车里,即使心里焦急,但是面对军方数百把重型机枪的压力下,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这时,周围几个小区的人突然一窝疯的涌下来,纷纷挤在了楼下,甚至有的人还背着旅行包和衣物被褥,手里带着口粮,拉家拖口抱着孩子的,里面还有几个孕妇,也正是一脸恳求的希望军方和政委能带他们一起走。
这倒是机会难得,他可以趁乱混入人群中,张书鹤略一犹豫,当即将身上穿着的带着丧尸血的衣服脱下,又将长裤快速的褪了下来,与衣物卷成一卷塞入一个装衣服的包装袋中扔在车里,然后从空间取出干净衣服,换了上去,如果继续穿着带着丧尸血的衣服,恐怕自己一下车,就会被军方的人注意到,控制起来太麻烦,估计会被当作丧尸扫成蜂窝煤。
随即从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轻手轻脚的下了车。
附近几个楼里的群众纷纷赶来,哀求军方救救他们,这样没米没油的困在楼里只能等死,但是军方出面的负责人却是一直在向他们解释这次是顺路,并且出动的车不多,带的人额有限,不过让他们不要着急,接下来几天会有大部队前来营救,肯定不会落下一个人……
群众虽然是弱势群体,但也不是傻子,见军态度强硬,又见开着私家车都是几百万的高档车,顿时有人火冒三丈的大声骂道:“狗娘养的,我们拿钱养着你们,结果用着你们了,你们就把我们当成屎说丢就丢……”
“就是,有钱有势的都被接走了,剩下我们这群老百姓就没人管了……”
“说什么过两天来营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空口白话,到时候你们不来救我们,我们不是就要在这里等死?”
“……军队是干什么的?不是在危难时保护人民的吗?结果你们先跑路,扔下我们这些老百姓不管,你们还算什么军人!”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本来以为他们是救星,结果却要他们继续等下去,楼下越聚越多的群众显然都被煽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斥责起来。
随后在看到军方带枪的士兵护着几个领导家眷从楼里急匆匆走下来,不满情绪很快达到了至高点,甚至有暴动的倾向。
军方没料到群众反应会这么大,骂声越来越高,竟有几个血气旺盛的男人冲上去要跟阻拦他们的士兵动手,场面几乎有些失控。
被护送的几个家眷,有两户人家,其中一个还带了个十多岁的孩子,周围的群众此时看着她们都恨之入骨,女的个个破口大骂,甚至激动的拿着东西往她们身上砸。
“你们当官的家眷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吗?”
“王八蛋,让你们半路撞车不得好死……”
“大家不要让她们走……”
“快,把她们拦下来,千万别让她们离开,有她们在,我们就有保命符了……”
“对对,我们走不了,她们也别想走……”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话,顿时所有人都朝前涌,如炸开了锅一样,有一个甚至趁士兵不注意,出腿拌倒了那个小男孩一脚。
男孩顿时摔了个狗□,要不是旁边的士兵拦了下,恐怕就被后面涌上来的人群给踩死,此时情况已经有些控制不住。
而这边因为过多的活人聚在一起,吸引了大量马路上的丧尸,竟是将军方的车围了起来,情势紧急,不少外围士兵已经朝丧尸开起枪来。
枪声一响起来,刚才混乱的人群顿时缓和了下,不少人也被数量众多的丧众吓到,有些人已经开始转身往楼里跑,还有一部分还在奢望军方会将他们一起带走。
张书鹤趁乱已经挤入人群当中,尽量的靠近那几台奔驰500,因为黑豹一直在追的那台车就在其中,此时,那几个从楼里护送出来的家眷终于松了口气,趁乱快速的向那私家车的方向跑去。
就在那个女人抱着之前摔倒的小男孩,奔向车时,只见车里有人打开了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朝着她们伸出手,那男孩在最后一刻回头朝人群看了一眼,眼里明显对刚才那人拌他摔了一跌心有怨毒,而那张脸却看得不远处的张书鹤一愣。
只觉得很很眼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当他的目光落到对面车底下的那点金黄时,心中一动,突然间想起了当初住在小姨家对面,虐待黑豹的那个小男孩。
一瞬间,张书鹤有些明白了黑豹宁可违抗禁术,死也要紧追着车不放的意图,它是要复仇,一直尾随着那家的男主人,目标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孩。
意识到这一点后,张书鹤神情一怔,随即脸色大变,那辆车周围全是手握机枪的士兵,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伤。
而一直躲藏在车下的黑豹,已经露出半个头颅,整个身体紧贴地面,紫色的眸子有些狰狞的盯着那个男孩,甚至露出了獠牙,随时都可能进行攻击。
张书鹤一惊之下,转首看到身边有一个老大爷正在撕扯着一个士兵手里的枪,而那个士兵显然不耐烦,一把推开了碍事的老大爷,可是老大爷却是紧抓着他的枪不放,张书鹤灵机一动,转手趁士兵往回拉枪的空档,左手从空间滑出一柄在网上买的细长铁刺,趁人不注意将尖往那名士兵左脚一插,随即入手中,剑尖非常锋利,那士兵在没有防备的剧痛之下顿时松了手。
旁边的士兵见同伴惨叫一声枪脱手,以为遭到了攻击,立即向天鸣枪示警,周围的一群人立即吓懵了,张书鹤趁乱中在人群里大吼了一声:“军人向老百姓开枪,算什么军人,有本事去杀丧尸!”
一句话如炸响天雷,人群顿时又开始暴动起来,很多人破口大骂谴责军队先是抛弃百姓,又朝百姓开枪丧尽天良的卑劣行径。
一些人立即跟着附和。
“说的对,有本事朝怪物使,打老百姓算什么本事!即然上面已经不管咱老百姓的死活了,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横竖大不了是一死,我们就去把他们的车枪弹药全部抢光……”
“对,抢了他们的枪,我们就可以保卫自己,不用怕丧尸了。”
“我儿子老公都被丧尸咬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有本事你们打死我……”一个妇女披头散发的冲了上去,那个鸣枪的士兵显然吓了一跳,举起枪退了一步。
“妈的,跟他们拼了,大不了打死我们,也好过被丧尸咬死……”
“快抢枪……”
人群已经像滚沸了的开水,内圈的士兵几乎招架不住,相继有人开了枪打伤了几个人,顿时人群里一片惊叫哭天嚎地的声音。
“不好了啊,杀人了,军人朝老百姓开枪了啊……”
“我老公快死了,谁救救他啊……”
“王八蛋,还我儿子,我跟你们拼了!”
群众的暴动已经吸引了军方全部的注意力,那辆车里的人见状知道不妙,立即催促自己的家眷上车,女人已经坐在了车里,而那个男孩迟迟没有上车,显然刚才的枪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在看到了有人躺在地上不停流血,竟然使得他有些兴奋。
就在男人伸手想把自己儿子拽上车时。
突然,一道黑影如闪电一般从对面车底窜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周围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清时,一只爪子却是撕向门边的男孩。
显然这个变故使得车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车周围的持枪的大半注意力都被转移开,只有靠近车门的那名手持枪的士兵一直神力集中,不断警觉的看向周围,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出了些杀气,所以,在那道黑影袭过来时,他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而且身手敏捷,当即反手一枪打过去。
那道黑影顿时半空中一滞,随即被击出了三米开外的人群边上,
这名士兵打完后出了一身冷汗,有些后怕,刚才的一枪实属侥幸,要不是小时候跟太爷学过两招,恐怕连影子也碰不到。
还未等士兵缓出口气,想看清那个黑影是什么东西时,耳朵立即听到男孩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回头,立即惊呆了。
男孩的一半脸不知被什么给燎了,红糊糊一片,但此时车里面的人已经不耐烦起来,女人也顾不得男孩的伤势,急忙捂住他的嘴拖进车门。
随着一声“撤离”,顿时面对丧尸的炮火更加猛烈起来,士兵在一层层掩护下退入到军用车上,最后一批往丧尸堆里投了十几枚炮弹后才全部上了车。
普通人再叫嚣的厉害,又哪能真得跟一个部队相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坐车离开,个个除了大骂就是筋疲力尽绝望的瘫软在地。
而此时,张书鹤却早已趁人不备的将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豹捞入怀里,然后挤出人群,边走边取出一张黄符拍在黑豹的额头以保它魂魄不魂,又取了自己血数滴,滴于它口中解了禁符的效用,接着用手捂往了它腹部的血洞,防止血流的太多加速死亡。
不过相比被枪打中的伤口,张书鹤更担心的是它的魂魄不知道是否受了伤,因为此时解了禁术它依然没有转醒。
张书鹤随手摸了一把黑豹背部,只觉得一手黏腻,黑豹毛发是黑色所以眼睛看不出,实际上它身上全是血水,如果再晚一点,恐怕这具身体就直接解体了。
张书鹤此时心里虽不能说是又爱又恨,但也是百味陈杂,他从没想到过一只豹子也会这么强烈的复仇心,那种即使忍受着千刀万剐的痛苦,也要置对方于死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心情,在以前张书鹤的心里,是即笨拙又愚蠢的。
但此时,张书鹤却是摸了摸被他用几层棉纱包着的黑豹身躯,一时间竟是有些震憾和愣神,细想之下,这种为了一个目标,锲而不舍,忍耐,寻找机会,不达目地不罢休的行为,竟也是让人肃然起敬的。
张书鹤一只手捞着白纱布包的黑豹,一路闪过人群向货车迅速走过去,此时有个男人显然发现了墙角无人的货车,立即面露喜色,把包袱往里面一扔,准备开了走人。
结果上到一半,却被张书鹤一脚给踹了下来,那人摔在地上,心虚的回过身,见只是瘦削的一个年轻人,竟是一时恶从胆边生,准备以强欺弱用武力将车抢过来,毕竟在末世能得到台不错的车,再搞到些汽油,也算是有个逃命的保障。
结果上一秒拳头在握,下一秒却腿脚发软,只见张书鹤不知何时手里多了把狰狞的刺刀,锋利的刀尖正抵着他脖子上。
那个男人觉得脖子上被刀尖指着那一点有些刺痛,显然已经刺破了皮肉,不由的声音软了下来,颤抖道:“饶命啊,大侠……”
张书鹤没有被他那声吓得快尿裤子的大侠给逗笑,反而是沉着面孔了刀尖低声骂了句:“滚!”
顿时那男人便从地上爬起来,屁滚尿流头也不回的跑了。
张书鹤这才了刀,打开车门跳上去,将黑豹放置到副驾座位,刚要关上车门,车门突然被人拉住,此时张书鹤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如果再耽搁下去,就算他手里有禁术修复术,黑豹恐怕也留不住了。
所以他眼色极为凌厉看向拉住车门的人,如果是挑衅企图夺车的话……他毫不掩饰的露出了一脸的杀意,结果一回头却是看到了小姨和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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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肩膀上背着个鼓鼓的包,一只手拉着胖胖,一手拽着张书鹤的车门,看了看车里面,忙道:“书鹤啊,等会你姨父哈,你姨父还在后面昵,他腿受伤了,要不你下来帮帮他……”边说边弯腰托着胖胖屁股道:“快上小舅的车,车里面有座……”
还没等张书鹤反应过来,小姨已经把胖胖塞进了车里,本来要说话的张书鹤脸色顿时一沉,话到嘴边想到什么并没有开口。
紧接着小姨紧紧的把着车门,回头冲后面的姨父大声道:“你这人,能不能快走两步,书鹤正开着车等着咱们呢。”
姨父可能是刚才在人群里被子弹扫到了腿,裤子上有点血迹,不过他闻声后一瘸一拐跑过来时速度很快,伤势应该不重,边跑边道:“来了来了。”然后几步跑到了车另一边,打开车门就上了车。
小姨此时也松了手从另一边跟了过去,这辆货车只有两个位置,如果硬要塞四个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占了另一个驾驶座的黑豹此时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上来的姨父显然对这个用棉纱包着的带血东西不感冒,说了一句:“书鹤啊,这都要逃命了,你怎么还带着宠物,这养宠物可麻烦着,吃的用的不比人少,这里怎么还有血……”胖胖闻言后,则是越过张书鹤的腿连踩带蹬的爬过去,“宠物在哪?”见到黑豹后,立即感兴趣的用手指戳着它身体,问他爸:“怎么不动了……它是不是死了?”
随即小姨在后面挤了上来,空间已经很小,小姨见黑豹占着地方,自己没位置可坐就没好气说道:“天天豹子豹子的,哪天真遇到豹子就把你吃了,我和你爸都不管你……”吓唬完胖胖,又转头对姨夫道:“你赶紧把那个东西扔地下,倒点地方给我坐坐,真是累死我了……”
姨父倒也没有当真把黑豹扔下去,打狗还要看主人,毕竟是张书鹤带的,只是伸手往边上用力推了推,倒出点地方道:“行了行了,书鹤啊,呆着干啥?快开车,跟着刚才的大部队走才有活路……”
小姨在旁边擦了擦脸上的汗附和道:“你姨父说的对,赶紧跟上前面的部队,他们肯定要去安全的地方,咱们只要跟着紧紧的就行。”
两人说完见张书鹤还没动不由一顿,旁边的胖胖立即推了张书鹤一把:“小舅是笨蛋,不会开车!”
小姨听罢眼睛一转,冲胖胖他爸道:“对对,我都忘了,书鹤也没学过书怎么会开车,要不你过去开,书鹤,快把车倒给你姨父,你姨父来开,他以前给市委领导开过两年车,路熟的很,他爸你快过去跟书鹤换一下。”
姨父闻言已经急眼的起身准备夺方向盘,口里道:“书鹤你先下去,车我来开,再耽搁会就追不上了。”
若不是看在小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