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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他的,很简单啊,少时聪慧,性情骄奢,年长后性情大变,目中无人,最终被废。
但是事实呢,谨欢抚养长大的胤,是个看上去高傲骄矜,难以亲近,但是内心却无比柔软的好孩子。他聪明又孝顺,是那样一个让谨欢骄傲的孩子。
同理嬴政。
人人都说他是暴君,唯有真正和他亲密的谨欢才知道,她有多么的幸运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弟弟。
嬴政牌弟弟,你值得拥有。
“打了”一顿弟弟,谨欢才算是小小地出了心里的一点鸟气,霸气地坐了下来,拍了桌子道:“准备先解决赵国?”
此番燕赵大战,赵国元气大伤,实际上打从长平之战,白起坑杀了那么多赵军之后,赵国从武灵王那时候养出来的气神儿,就再也没能缓过来,这回不过是雪上加霜罢了。
“正当乘势追击。”嬴政回答道。
正巧被谨欢一起带回宫的扶苏去亲娘那儿露完了面回来,谨欢把这孩子拉了过来,摆出了一副要考校他的架势问道:“扶苏,此番燕赵大战,我大秦趁机占了赵国多座城池,若是继续明年继续发兵,征战赵国,可否?”
谨欢其实就是个蛇病,她有时候认为孩子太小,一心一意地护着他们,什么倒霉的都不让他们碰,可有时候又丝毫不在意他们的年纪,该让他们知道的事情打小就开始培养,一点都不带耽误的。就比方说发兵攻赵这样的大事,嬴政会和很多人商量,但是肯定不会就着这么一件大事去询问孩子,顶多是在发兵之后对他考校一二罢了。
扶苏一时间被谨欢问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凝重回道:“不可。”
嬴政倒是不意儿子会给出这么个答案来,嗤笑了一声道:“你倒是知道了?”
扶苏也不畏惧,而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说道:“当年襄王命白起攻赵,而白起不受,襄王怒,命其自刎,只因武安侯心中明白,自长平之战之后,赵国上下恨武安侯犹如蛇蝎,若是武安侯领军,则赵国必定倾尽全国之力以作抵挡。而今同理,王恒杨三位将军兵分两路,占了赵国诸多土地,而后又联合燕军,打败赵国。此时的赵国国内空虚,兵将不足,若是我大秦执意于此时发兵攻赵,看似是良机,然则其中所蕴含艰险,丝毫不亚于王攻赵之时,所谓哀兵必胜,并非虚言。”
今年不过八岁的孩子,一字一句竟如此清晰,更是条理分明,纵称不上是字字珠玑,却也是极有道理了。
自家孩子这么聪明,谨欢心里那叫一个瑟,只是嬴政虽听进去了儿子的话,却还是顺嘴问了一句,“这是你的想法?”
扶苏羞涩地笑了笑道:“前几日同老师讨论了此事,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老师所言,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嬴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想了写什么,忽地神来一笔继续问扶苏道:“若是赵国不可,则何国可?”
总要先挑一个杀了好开刀嘛,不然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什么时候才能统一天下呢,嬴政表示他真的挺急的。
扶苏朝嬴政行了一礼,神情严肃说道:“韩国。”
谨欢闻言一愣,心里突然还有点替韩非难受。
哦哟哟,韩非你真是老惨了哦!莫名其妙地吐血不说,你的宝贝小弟子还在背后捅你的刀啊!
但是转念一想,自家的小白兔好像黑了呢?想到这个,谨欢立时眉开眼笑,韩非随即被她抛在了脑后,再也不管了。
嬴政可比谨欢绷得住多了,他依旧是面无表情,沉声问道:“哦,为何是韩国,韩非倾尽心力教导你,你便是这么回报他的?”
寻常孩子被这么诘问,早就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其实不光是寻常孩子,嬴政后宫里其他姬妾生的孩子也都一个样,一个个被养得跟小鸡仔似的,弱得很,谨欢有心想改吧,却被嬴政给拦住了。谨欢想了想原因,虽然也觉得这些倒霉孩子有点可怜,却也没有太圣母地去多管这一桩事。
实在是,现在的情形和当年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天下一统,谨欢努力培养出那么多孩子来,是为了让他们去探索新大陆的。可是现在呢,别说探索新大陆了,先把脚下这块地方给统一了再说吧。在这样的情况下,连嬴政都尚有漫漫长路要去摸索,何况在他之后的扶苏呢。
而且那时候的后宫女子,就算背地里再怎么争斗,可是还是要教导自家孩子忠君爱国的,但是现在嬴政后宫里的那些各国公主,忠君爱国?歇菜吧。
所以谨欢直接就歇了这个心思,不过看着好好的孩子被养废了,谨欢心里其实也还是有点膈应的,可是扶苏这孩子心地纯良啊,为了不让他被人给“生吞活剥”了,谨欢也只能忍了。
哎,要是扶苏能像胤那倒霉孩子一样从小就是个黑肚子就好了,那可得省了她多少事儿啊。
而现在,希望终于来了。
她心地纯良的小白兔扶苏,终于慢慢要进化成一个黑化的钢牙兔了吗?
哦,感谢韩非,等到发兵攻韩之时她一定努力抢个位置,然后保下他家那么多人的小命的。
“韩国势弱,韩王更是懦弱无能,我大秦每回与其开战,韩国都是割地求饶,若说赵国百姓尚还有血性留存,那么韩国上下已经没了希望,老师他心里,其实也是明白的。“扶苏想了想,还是补上了最后一句。
谨欢顿时拍了一下大腿,“嘿,我说呢,这小子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吐了血,合着是看得太透了啊,啧啧啧,要不说聪明人就是想得太多呢,想得太多短命啊!”
与此同时,学宫之内,李斯也说着同样的话。
“师弟,多思无益。”哪怕医者替韩非检查再三,拿着项上人头和廷尉大人担保非公子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血气充盈,十分康健,李斯还是在韩非苏醒之后叮嘱了他这么一句话。
“师兄。”韩非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道:“韩国难保。”
李斯一时间怔住,看着韩非这般悲伤难抑的神情,竟下意识推口而出道:“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韩非似哭非哭地苦笑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了啊。”
纵他再如何聪慧,也不过是只身一人,更何况韩王还从来都不听他的谏言呢。韩国就如同一艘有许多破洞的大船,外头看着华美惊人,实则内里早就破败不堪,到了如今,这船,也到了该沉的时候了。
“阿离。”看着韩非这般悲伤的神情,李斯的心犹如被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刺入,又酸又疼。
听到这个许久未曾听到的名字,韩非扯了扯嘴角,“或许我该庆幸,母亲早就去了,倒是得遭受兵祸之苦。”
李斯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或者,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