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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需要担心的,不过就是刘彻卫青和谨欢都不在,长安城的布防问题罢了。而这一点也在霍去病回来之后被补足,更何况刘据还能和卫长公主商量政事,两相比较起来,效果的确要比谨欢先前在长安的时候更好。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刘据的心里更依赖谨欢罢了。
只是经过了上回长姐和自己的谈话之后,刘据也渐渐认识到了这个问题。
没错,在自己的眼里,姑姑是无所不能的,只要有姑姑在,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但是姑姑也是人,她也会老,甚至于说得再透一点,她也会死亡,到了那时,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刘据相信,姑姑希望抚养长大的,是一个独立而又自强的孩子,而不是像一个没断奶的奶娃娃,一见姑姑不在就嚎啕大哭的那种。是以哪怕心里再怎么苦,刘据也还是忍住了,并且满脸大带笑地送走了再次出发去巡狩的三人组。
嗯,多了个谨欢,二人世界变成三人组了。对于这一点,皇帝陛下表示他原本是有很多话想要说的,但是他怂,不敢说。
车架刚刚远离,谨欢和刘彻就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骑马在车外的卫青有些疑惑,下意识操纵马缰更靠近了一些,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没有,你儿子那脸苦巴巴的,看起来真是老惨了。”
“说不定这小子心里的正美滋滋的呢,头上两座大山没了,山中无老虎,轮到猴子称大王了呀。”
“哟,你儿子是猴子,那你就是老虎了?物种变异啊你?”
“姐,要我是猴子,那你是什么?”
“嗯?你说我是什么?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美人啊,哈哈哈哈哈,阿姐你当然是美人嘛!那什么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根本夸赞的就是阿姐你嘛,对吧,哈哈哈哈哈,李延年这厮这曲儿写得不错,朕回头赏他去,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一头黑线的长平侯下意识就轻轻踢了踢马腹,远离了御驾。
这么怂的皇帝,他还是暂时别靠近了吧,这么蠢,他怕被传染啊。
说好了是巡狩的,当然不能一点正事都不做,哪怕刘彻的确一点正事都不想做,只想和他家仲卿肩并肩。可没奈何,小兔崽子还没继位,顶这个皇帝的名号,实事还是要干的。
比方说杀一杀贪官污吏啦,抓一抓为非作歹的啦,总而言之一句话,必须要让大汉百姓们体会到以皇帝陛下为中心的大汉皇族们对于百姓的关怀,顺便再体会一下百姓们对他们的爱戴。
上一回巡狩的时候,刘彻他们准备不充分,下面的官员准备的也不咋充分,所以看也能看得到一些“民间疾苦”,刘彻也的确借此发作了不少人。就为着这个,学宫里头还着实忙乱了一段时间,因为好多人都被临时给抽调了。至于说这个“临时”到底要临多久嘛,估计就得看政绩了。要是干得好,临时工分分钟转正式工嘛。
有了人才储备,皇帝陛下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畅快,反正宰了这个坏的,还有好的来填坑,这样的好事他要是不做,那他就是二傻子了。
考虑到上一回的情况,这一回御驾从长安出发之后,沿途各地就开始了积极地准备,反正务必要让陛下看到我们治下是多么的繁荣昌盛,完完全全就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嘛。
哪知道官员们做好了准备,皇帝也做好了准备呢。
既然大张旗鼓只能看到“真相”,那就换暗访呗。有谨欢这个人形兵器在,刘彻对自己和仲卿的安全实在是太放心了。
朕的阿姐不是一个打十个,她是你来多少她都不带怕的呀!
有了长公主殿下的武力值保障,刘彻索性就让御驾在后面慢慢赶路,他和卫青谨欢先行带着一批人,乔装着准备去南地贩售货物的商人,在前面先行了。
这种事谨欢做了不知道多少回,早就是轻车熟路了,没等刘彻发话,桩桩件件就已经安排妥当。刘彻难得享受了一回他姐的照顾,心里还挺美滋滋的。
嘿嘿嘿,阿姐照顾我呢,嘿嘿嘿……
打开车门的卫青看到这个笑容之后下意识就偏过头去。
陛下,说真的,就算长得好,这么笑,也是要被当做二傻子的。
既然换了赶路方式,那么解决不/法/分子的方式也得换一下。刘彻这回不高兴见一个杀一个了,他准备一次性把证据给搜罗全了,到时候来个一锅端。
等到他们到了广陵,御驾也终于广陵扬州之后,除了伪装又重新做回皇帝的刘彻到了广陵太守的一封奏章。
谨欢正在那儿挑剔点心的口味,发话说要吃长江三鲜呢,一转头,就看到了似笑非笑的刘彻。
“笑得这么诡异?”
刘彻冲谨欢摇了摇手中的奏章,“阿姐,你且来看一看。”
谨欢拍了拍手中的点心碎屑,接过了奏章,一目十行看完,脸色顿时和刘彻如出一辙。
“望气者言此有奇女?”
呵呵哒,怎么都跑广陵来了,还有这么桩破事儿呢!
第219章大汉长青
“烦!”谨欢随手就把奏折给扔飞了,“既然有奇女,那就带过来就是了,难不成还得御驾亲临?倒也不怕折了她的福寿,行了行了,这事回头再说,让人给我准备三鲜去。”
下头站着的宫人低垂着头,战战兢兢问道:“这长江之中鱼类众多,奴等驽钝,不知何为三鲜,还请公主示下。”
谨欢一拍额,这才想起来,这会儿还没有“长江三鲜”的说法呢,正式有这个说法,还得是六朝之后,那些个文人骚客们大肆做了文章宣传之后众人才知道。
“简单,就是鲥鱼,刀鱼和河,着人打捞去吧。”谨欢从前住扬州那会儿,到了该吃的季节,那基本是隔三差五就得吃一会,每一回都吃得那些个臭小子活蹦乱跳的。到了大清那会儿,年年到了季节都按时按点进贡。为着她喜欢吃,这鱼基本都落不到后宫嫔妃的嘴里,要不谨欢这么惹人嫌弃呢,这丫太霸道,她哥太偏心啊!
只是自打住咸阳和长安之后,这口腹之欲就比较难解了,难得这回跑这么远,又是正当季的时候,她要是不吃,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肚子嘛。
哪知道她才说完,那宫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汗如雨下,瑟瑟发抖,谨欢瞧他抖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也干脆不为难他,随意又指了个问道:“这里头莫非有什么原因不成?”
这个倒是个机灵的,行了礼之后道:“回主子话,那刀鱼鲥鱼好得,厨子也会做,只那河有毒,陛下与殿下乃是千金之躯,怎么吃这个呢。”
“有毒?”刘彻也很是诧异,若不是这人说出来,他压根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