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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他什么都找不到?
黎绍叹一口气,温声道:“密室的入口在这边。”
话音落,黎绍就转身走出内殿主屋。
长孙伯毅一怔,而后三步并两步地就跟了出去。
见黎绍要往密室去,卫泽和卫峰就先一步跑到内院的一棵树旁,兄弟俩一起扶住树干就用力猛推,就在长孙伯毅和解钧疑惑不解之际,那棵树竟被卫泽和卫峰推出半丈远,一阵齿轮转动的闷响过后,内院石板路上的四块石板就缓缓向四个方向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入口。
“还真的有密室啊……”解钧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卫峰回到黎绍身边,卫泽则沿着密道内的石阶一路向下,转眼就消失在黑漆漆的密道中,再过一会儿,石阶底部就亮起了微弱的火光。
“走吧。”黎绍这才迈开脚步。
卫峰抢先一步走在黎绍前面,而后转身向黎绍伸出手:“殿下当心。”
黎绍习以为常地将手搭在卫峰的手上,而后拾级而下。
看着黎绍和卫峰叠在一起的手,长孙伯毅眼神一沉,却没吱声,只默默地跟在黎绍身后。
“真是不想再进到这里面去啊。”雍宁长叹一声,不情不愿地跟上。
解钧搔搔嘴角,垫后。
等黎绍几人走到石阶底部,等在那里的卫泽就递上了三盏烛灯,卫峰接过一盏替黎绍照明,长孙伯毅接过一盏,解钧接过一盏,雍宁懒得提灯,就跟在解钧身边借个光。
一行人提着灯走过一条狭窄的巷道,当视线豁然开朗时,眼前的景象立刻就勾起了雍宁和黎绍的无限回忆,却叫长孙伯毅和解钧惊心怵目。
“怎么会……为什么?”
第17章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黎绍淡然微笑。
紫兰殿内原本是没有密室的,而眼前的这个,是黎征命匠人专门为他打造的,与紫兰殿的内院一般大小,倒是十分宽敞。
密室中共有三间石室。
一间是卧室,里面有一个就地夯起的土床,床上铺着干草,干草上一组灰扑扑的被褥,还有一个软趴趴的枕头,都能拧出水似的,卧室里还有一个四层高的简陋木架,木架上满满当当地全是书,都是黎绍从黎征那儿讨来的。
卧室东面的一道墙后是一个半丈见方的水池,池高不到半丈,里面盛着冰冷的水,从这里散出的水气使整个密室又更加湿冷几分。
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这密室里最大的一间石室,在这间石室里,不管是地上摆着的还是墙上挂着的都是刑具,这其中有一些是长孙伯毅和解钧以往审问战俘时用过的,然而大部分却是两人从未见过、甚至从没听说过的,那些也是黎征闲来无事命人制作出来的,平日里在刑部审讯时会用,在紫兰殿里责问黎绍时也会用。这石室的墙上和地上还有一滩滩发了黑的血迹,深深地浸入石土,浑然天成一般。
“为什么会有刑室……这里为什么会有刑室?!”长孙伯毅目呲欲裂,红着眼喝问一声。
然而黎绍垂着头,雍宁望着天,皆是不愿开口。
解钧犹豫着走进那一间刑室,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当靠近那一堆刑具时,突然就有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叫解钧的胃里翻江倒海。
他不是没闻过血的味道,只是一想到浸黑墙壁和地面的血原本都是属于黎绍的,他就有些承受不住。
拿下墙上挂着的一条黑色皮鞭,解钧摸着那皮鞭一侧细小的倒刺,只觉得心头发凉。
“我九年前离京去寻长孙,六年前与你失去联络,那之后的六年,你一直都在这里?”
“是六年半,”见黎绍依旧不打算开口,卫泽便代替黎绍回答了解钧的问题,“起初的半年殿下是被关在天牢里,我们的人尚且能替殿下传信,可……可黎征花了半年的时间建造了这一间囚牢,殿下被转移到这里之后,我们就很难与殿下接触,与解大人的联络不得不因此中断。
之后雍大人依计划入朝任职,靠着给黎征通风报信来获取信任,终是在牺牲了几位大人的性命且让殿下受了些皮肉之苦后才得到了黎征的认可,那之后我们才有机会与殿下接触。直到黎征带人逃离皇宫,我们才能把殿下从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接出去!”
当年他们都很想杀了黎征,只要杀了黎征,殿下就不用受苦,可不管是贤明还是残暴,皇帝就是皇帝,况且黎征还没蠢到无可救药,身为一个暴君,他知道很多人都想杀他,因此皇城十六卫和羽林军的大将军皆是黎征亲信,紫宸殿中的守卫更是滴水不漏,他们根本就拿黎征无可奈何,因此他们只能等,等长孙伯毅领几十万大军攻入长安。可他们也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六年……
解钧闭上眼长叹一声。
难怪他派回长安的人怎么都找不到黎绍,他们要避开皇宫的守卫四处搜查就已经很困难了,哪里还有力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寻找密室?
沉浸在哀伤中的几个人突然就听“噗通”一声响,登时都给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就见长孙伯毅不知何时走到了那水池边儿,这会儿人已经跳下去了。
“伯毅!”黎绍的脸色一白,转身就要去拉长孙伯毅上来,却被卫峰和雍宁齐齐拉住。
“你别过去!”雍宁一手扯着黎绍的胳膊一手箍着黎绍的腰,冷眼瞪着水里的长孙伯毅,“池边水汽太重,你不能过去。”
黎绍这边被两个人扯住,解钧却是没人管,三两步就跑到了池边,冲着水里的长孙伯毅怒喊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快上来!”
这存在地下的水得有多凉啊,长孙怎么就敢跳下去?万一着了病可怎么办?如今正是他们谁都不能倒下的时候,他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真的失心疯了?
长孙伯毅却跟没听到解钧的声音似的,着没至胸口的水走到水池另一边,伸手摸了摸墙壁,而后从水里捞出一条小臂粗的铁链。
“他用这个绑你?”长孙伯毅的声音抖得支零破碎。
地下本就阴冷,这存在地下的水更是冰凉彻骨,浸在水里的铁链也是冰凉冰凉的,泡在这样的地方,怎能没有寒气入体?黎征他怎么能把黎绍关在这样的地方?他怎么……
听到长孙伯毅有些哽咽的声音,黎绍心中一痛,坚定地推开雍宁后,就走到了水池边儿:“伯毅,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他是你哥哥啊!”长孙伯毅怒吼一声,眼泪也随之涌出,“他是你哥哥啊,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怎么能?!啊!!!!”
看着长孙伯毅愤恨地捶打着冰冷的墙壁,黎绍苦笑一声,转身垫着斗篷坐在了水池边儿。
他也曾觉得他与黎征毕竟是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