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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阵锥心之痛,水流越来越快,他被急速的水流一下子冲了很远。他努力想抓住什么东西,却不防头部撞到了一个巨物,登时一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孟吟蘅醒来是在一条溪流边,而宁煜亦不知所踪。孟吟蘅身上伤痕累累,头部隐隐作疼。其慢慢地起身观望了一下四周,却见前方一道高高的瀑布,所处之地竟在一座林中,而且还有点眼熟。
孟吟蘅努力在脑中回想了一下,一下子恍然大悟道:“这是……云泽城外的一个小树林啊!”
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孟吟蘅心内顿时开心了起来,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回到了云泽。但转念一想,宁煜此时尚不知如何情况,顿时又开心不起来了。
孟吟蘅决心先回云泽搬救兵来援救宁煜,便强忍着痛楚,在溪流边随便洗去了些许脸上和身上的血污,踏上了回孟家芳庭曲水之路。
一别云泽不过月余,但经此一去,几次在生死边缘上擦身而过,吟蘅回来之时心境已万分不同于当初了。
经过那熟悉的茶摊之时,茶摊老板认出了孟吟蘅,当下大吃一惊,道:“这……这不是孟小公子吗?”
“徐爷爷……是我。”孟吟蘅强撑着疲累的身体,开口道。
“好孩子,我们都以为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徐爷爷忙扶吟蘅坐下,为其倒了杯茶。
“一眼难尽,徐爷爷,我要马上回芳庭曲水,改天再来告诉你吧。”孟吟蘅仰头一口气喝下面前的一盏清茶,便要挣扎着起身。
“什么?你要回去?”徐爷爷闻言大吃一惊。
“是啊,怎么了?”孟吟蘅见其如此神情,不知为何,一股不祥的感觉在心内萦绕。
“孩子,你……你还不知道你们家的事吧?”
“什么?徐爷爷,我们家发生什么了?”孟吟蘅脸上瞬间血色全无,执着茶杯的手竟有些颤抖。
“唉。”徐爷爷叹了口气,随即徐徐道来:“就在前不久,你们家遭受不明人士袭击,孟老宗主与其心腹全力相抗,但还是不敌对方,孟家子弟近乎全员覆没,孟老宗主及其夫人被当胸一剑刺穿身亡,孟江遥当时正好外出,逃过一劫,随即又由蓬莱慕家传来你与落月教梅影公子双双坠落山崖的消息……”
孟吟蘅闻言呆呆地坐着,双目空洞一片,毫无神采,“孟家……现在怎么样了?”片刻后方缓缓开口道。
“孟江遥无奈之下继承了宗主之位,自主料理了老宗主及其夫人和一众子弟的后事,并派人前往蓬莱,欲寻回你的……但是没想到……”
徐爷爷满面无奈道,径自叹了口气。
“哦。”孟吟蘅呆呆地起身,便向前走去。
“孩子,你去哪儿?”身后的徐爷爷见其起身,忙急切地问道。
“我去孟家,找孟江遥问个清楚。”孟吟蘅淡淡道,向前走去,身子有些不稳,却背脊挺的笔直,步伐极为坚定。
终决绝
孟吟蘅听了茶摊老板一袭话,心内却是五味杂陈。
随着距离孟家芳庭曲水越来越近,他越发心内惴惴起来。明明只有一个多月而已,明明他走之前还是好好的,孟家一向与邻里相安无事,友好相处,从不与人结怨,为何却平白遭此横祸。吟蘅心内满满的悲伤,随即又是满腔愤怒,他现在只想找到幕后黑手,为无端献出生命的爹爹报仇,为横死的孟家子弟报仇。所幸,江遥兄还在啊,他并不是一个人战斗。
渐渐地到了孟家的芳庭曲水前,依旧是那熟悉的字迹,依旧是那熟悉的院门。吟蘅竟有种错觉,当他一打开大门,爹爹还会坐在房中,江遥兄还会在院中看书,一众兄弟姐妹们还会在习武场中练剑……
走到门前,他微微抬起手,轻叩门扉,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小厮,那小厮开门后,见到的便是满身血污、凌乱不堪的吟蘅,兼之小厮是新来的,并不识他,便吆喝道:“哪里来的叫花子?走走走,云泽孟家也是你能随意来的?”
吟蘅闻言一愣,竟不知该如何作答,那小厮见其不言语,以为是个傻子,扬起手中的扫帚,竟直直向吟蘅挥来。
吟蘅虽身受重伤,但反应速度尚在,随即一个后退,扫地小厮的扫帚一下子打到了地上,满地灰尘飘扬,那小厮不禁恼羞成怒,再次扬起扫帚向吟蘅击来。吟蘅不欲与其多做纠缠,直接越过了他进入了大门。
那小厮见其浑身脏乱不堪却仍轻功不凡,自己万万追赶不上,便大声喊道:“来人啊!有人闯进芳庭曲水了”
孟吟蘅不去理会这小厮,一个劲儿冲进了大厅,却在进去的刹那间停住了脚步。
只见大厅内坐满了人,且吟蘅仔细一看,竟还有不少熟人。
此刻众人正在一片欢声笑语交谈中,冷不防见大厅内闯入了一个满身血污的人,均纷纷抬头望去,却在望到来人脸庞的一瞬间,齐齐张大了嘴巴。
“孟吟蘅?!”不知是谁当先喊出了这个名字,随即满座哗然,皆是议论不已。
“孟老宗主的独子?他不是跟落月教的梅影公子双双死在登天崖下了吗?”
“对啊?这怎么可能啊?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亲眼所见啊,后来还有众多人士去崖底寻找,二人尸骨无存啊!”
“这应该就是个跟孟吟蘅长相相似的人吧?难不成这人是想来跟别鹤公子抢位置的?”
“我也觉得是。”
满座众人的只言片语传入吟蘅耳中,吟蘅只觉内心深处一团火苗蹭的一下子燃起来了,且愈燃愈烈。
吟蘅向众人冷冷望了过去,眼神包含无限恨意,在座众人竟不敢直视,纷纷移开了眼光。
最后,吟蘅瞥向主座上一袭青衫的孟江遥,其衣摆上绣了一条振翅欲飞的白鹤那是孟家宗主的象征!
孟江遥淡淡地望向他,眼神毫无波澜,宛如看向一个陌生人一般,丝毫没有当年那个温润少年的影子。吟蘅与其静静对望着,二人竟谁也没开口说话,这样的孟江遥,却是孟吟蘅十八年间从未见过的,如此的陌生,却又令他心寒。
终于,孟江遥最先开口,语气极为温润有礼:“敢问阁下,为何闯入我云泽孟家芳庭曲水?我与众人还有要事相商,若您无事的话,请自便吧。”
孟吟蘅闻言,不禁当堂冷笑出声:“哈哈哈!我为何闯入?我也好想知道这是为何啊。”
停了片刻,他冷静了一下,复又大声道:“孟江遥,你挺能演戏啊。你就是这么当的宗主吗?我云泽孟家是如何遭此横祸,你去查幕后凶手了吗?就在这里宴请众大家族,你的算盘我还不清楚吗?你对得起我爹爹对你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吗?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云泽孟家的吗?你还有脸坐在我爹爹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