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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结婚证就了不起了?一个怨……”
“啪!”一盘辣子鸡划过抛物线结结实实砸在了她脑袋上,辣椒和鸡块糊了满脸。杜媛未出口的话顿时被呼痛声取代,她捂着头后退两步跌倒在地,菜是辣的,淌到眼睛里简直是钻心的疼,一时间除了满地打滚,她什么厥词也放不出来了。
窦顺娟大吃一惊,也顾不上做戏,扑到杜媛的身边不知该如何是好。张口结舌片刻,她哭嚎着看向屋里:“你们欺人太甚!!!”
杜行止面沉如水,撂下筷子端起一碗水煮牛肉绕过圆桌走到窦顺娟面前,居高临下地对她扯了扯嘴角,伸出手缓缓将一碗汤汁浇在了窦顺娟头上。
窦顺娟压根儿没想到他敢这么嚣张,躲避都忘记了,一下子中了招,跟女儿此起彼伏赛着惨叫起来。
“我不打女人。”杜行止扫了眼窦顺娟母女,洁癖发作,嫌恶地皱了皱眉头退开一步,声音轻缓,“但你们也别给脸不要脸。”这是他妈,再怎么不好,也轮不到外人指摘!
窦顺娟和杜媛连话都说不利索,哭的满脸都是鼻涕口水,两道菜辣味惊人,恐怕会给她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大门关上,张素后脚扑进杜行止的怀里大哭了起来。这是儿子第一次正面表示出了对她的亲密和支持,张素很感动,也很愧疚,那么好的孩子之前自己为什么不知道珍惜!
杜行止拿着碗,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求救的视线扫过屋内众人,大家都用带着笑意和欣慰的目光回视过去,杜行止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放松了肌肉,环住母亲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
章泽面无表情地走近接过了他手上的空碗,见杜行止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想到这些天他有意无意的亲近和讨好,终究是心下一软,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干得好。”
杜行止嘴里一下子只剩甜味了。
门一关,屋外的光线就只剩下门缝里漏出那可怜的一点点。窦顺娟母女的啜泣声停了一瞬,随即抱在一起满怀屈辱地痛哭了起来。眼中那股辣劲儿没过去,窦顺娟睁不开眼睛,泪水哗啦啦地淌个不停。四十多岁的人了,当着女儿的面被人这样侮辱,简直是揉碎了她仅有的自尊放在地上踩!凭什么?明明是她先认识的杜如松,张素她凭什么高高在上地摆开正室太太的款?就因为家境没她好,自己就活该受她的侮辱了吗?这种市侩的眼光将她对杜如松的爱置于何地?!
想到在一起时自己时常还劝谏杜如松对张素好一些的话,窦顺娟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人善被人欺!
张素的话窦顺娟当然不会当真,她可还记得杜如松在自己面前嘲笑张素为了留住他像条狗似的苦苦哀求的事情。这样的张素会在离家出走几个月之后就脱胎换骨?开什么玩笑!别的不说,窦顺娟自己就是女人,女人遇上了爱情,哪怕明知火坑都会视死如归跳下去。这种话不过是在自己这个彻底赢过她的女人面前的一点垂死挣扎而已,离婚?好啊,这可是张素和她的好儿子亲口说的,既然如此,也别怪她心狠!
这身脏东西……
窦顺娟冷笑了一声,停住哽咽,冷冷地对着杜媛说:“能看见了就扶我站起来,不要洗澡,就这样直接回家。”
今天的痛和苦她咽下了,来日方长。她现在要做的,是让杜如松好好看看张素对她究竟有多么过分!现在的耻辱,她总有一天会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外面已经能听到鞭炮声啦,相信大家身边也一样,明天就是除夕夜了,大家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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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真离?”
“真离。”
热乎乎的被窝,老闺蜜俩手拉着手,章母得到肯定的回答,不由叹了一声:“离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当初决定和章父离婚的时候,她也曾有过不舍,但日子越过越轻松,证明了她那个当初让她心痛如绞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想想,又说:“你现在开了新厂,我看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要是撺掇行止他爸来抢,你怎么办?”
“他敢!”心冷了,心硬了,女人再无所畏惧,“我手上太多他的把柄,以前被他拿捏是我甘愿,现在……”他要是敢不识好歹,她能轻易让他翻不了身!
章泽平常向来是“沾枕头就着”的人,今天却摊蛋饼似的静不了心。他翻来覆去发着呆,心里反复回想着方才的那一幕,莫名地,对未来婚姻产生恐惧。
杜行止揽住他的腰:“怎么睡不着?”
“放开,”章泽受不了他这样亲昵,上辈子杜行止也老喜欢这样,当初是朋友,顺着也就顺着了,章泽现在可讨厌他,“你老碰我干嘛?自己不能睡就另找个被窝。”
杜行止缩回手,他已习惯章泽的敌意,对此他解读为属相不合。然而依赖的好感无法改变,他也不介意自己被骂上几句,仍旧问:“你在想什么?”
章泽沉默了,有些事情困扰在心头,却不想跟杜行止说。他是藏不住秘密的,也许只因为这个人是杜行止,伤他至深,章泽认定他是个满口欺骗的谎话。他只困惑人和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该如何维持所珍惜的感情?好比上辈子他和杜行止的友谊,这辈子母亲和父亲的亲情,以及杜行止父母那轰轰烈烈的爱情。
它们曾经热烈的时候,该是如何的蛊惑人心?然而逝去却也毫不留恋,说走就走,竟连什么时候转身的也捉摸不透。
他真不敢劝自己再付出,也许一转眼仍旧水中捞月。他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