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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摇头,“没关系,我可以。”
老板笑着走了,李言蹊站在舞台后面,蹲下来捂了捂腹部,表情痛苦地闭了闭眼。
“小李,胃疼就算了吧,三百块这么个赚法儿,没意思。”
李言蹊冲他笑了笑,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尾音响亮的口哨声。
“哟。”贺忻手插着裤袋,嘴里衔着一支烟,声音混着点轻佻的痞气,冲他勾勾嘴角。
“你.......”李言蹊脸上脖颈上都是雨水,他用手抹了一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跟他面对面站着。
“你朋友?”小林热络道,“这么帅啊。”
李言蹊直起腰来,“我同学。”
小林看了看表,“那行,你们聊,我去上个厕所。”
贺忻侧身让小林离开,撑着伞走到李言蹊身边,“大侠吃烤串么?”
李言蹊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贺忻说,“廖妹妹让我过来给你送点吃的,要么?”
李言蹊闻到烤串的味道有点反胃,他侧过头笑了笑,“不了,大侠想吃点清淡的。”
贺忻看着他,很快地问了一句,“你那枪是真枪吗?”
李言蹊从地上捡起枪来,递给他,“你试试。”
贺忻接过,往旁边抡了一下,“玩具枪?”
李言蹊说,“看起来是不是跟真的一样?”
“我操,亏得旁边那大叔给你们鼓掌手都蹭破皮了。”贺忻鄙视地说。
李言蹊解释道,“真枪我也可以耍,但今天下雨容易出事,就全给换成玩具枪了。”
贺忻这会儿才从他那件西红柿炒蛋的衣服里品出点滑稽来,没绷住乐了。
他从裤袋里摸出手机对着李言蹊迅速拍了几张,李言蹊用手挡了挡,衣服下摆露出了一截腰,缝在伤口上的线已经崩开了。
第十七章共用口罩
贺忻的手垂了下去,看着李言蹊说,“你没感觉吗?”
“什么?”李言蹊扯了扯衣服。
“伤口。”贺忻指着他的腰,“裂了。”
李言蹊哦了一声,无所谓的回答,“我知道,弯腰的时候必不可弄伤,回去再弄缝一下就行。”
贺忻沉默了一会儿,有细小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他用指尖捻掉,李言蹊身上的水湿了干干了再湿,加上伤口有点儿发炎,估计这会儿挺难受的。
“还有表演?”贺忻问。
李言蹊点点头,“一点还有一场。”他看了看时间,“我差不多得去候场了。”
贺忻在他转身的时候叫住了他,李言蹊回头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问,“怎么?”
贺忻保持着张嘴的姿势,没说话也没动,跟被定格住了似的。
李言蹊理了下衣服,笑道,“那我去了。”
贺忻回过神来,“哦,我再逛逛。”
李言蹊说,“东区那儿有几家新开的蛋糕店,今天去可以半价办会员卡。”
贺忻冲他竖竖拇指,转身走了。
满街的人都往一个地方涌去,大部分都要去广场,贺忻龟速逆行了几分钟,决定还是坐广场边的大树下等人散光了再去西区提他的摩托车。
低头玩了一局游戏,咚咚咚的鼓声又响了起来,贺忻抬头望了一眼,李言蹊已经站在台上挥舞着他的玩具枪了。
动作还是挺溜,但看得出有些疲惫。
能不累吗?都他妈跟个傻逼似的在雨中折腾几个小时了。
贺忻迎风听着人潮里散开的笑声,唇边的烟落了点烟灰,砸在他虎口上,嘴里尝到了潮湿的苦味,刚才把伞落在后台了,淋了一会儿雨,他感觉浑身黏腻,还有点冷。
虽说是夏末,但淋着雨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李言蹊倒也真是牛逼,硬撑着淋了几个小时,真是他见过最会忍的人了。
像个一丝不苟的机器人,好像不会痛也不会累,永远都在为了生活奔波着,忙碌着,不断突破自己所能承受的底线,撑起一个可以容纳他和他弟弟的挡风遮雨的家。
他拼命活着的样子,跟自己就像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里。
挺神奇的。
贺忻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雨声变得稀疏了,舞台上的表演也已经结束,贺忻没看见李言蹊,估计下台领钱去了。
他随波逐流跟着人群走,不知道自己晃到了哪儿。
窄小的街道,匆匆而过的行人,四面都差不多的建筑,贺忻兜圈兜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他的车。
本来想直接回去,但伞还落在舞台那地,贺忻只得不厌其烦地绕回去。
刚走近,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讲话。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说,“小李,之前答应你加了三百块,我跟老板报备了下,老板说三百太多了,只能给一百,所以.......你看这......”
李言蹊转头看着他,没说别的废话,“三百。”
“三百真不是我们行情价,你跟我要我也挺为难啊。”
李言蹊声音很冷,重复了一遍,“三百,其他不用说了。”
男人自觉理亏也不敢跟他过多纠缠,转身作势要走,李言蹊从后面扯住他胳膊,狠狠往前一拽,“你想挨揍吗?”
他声音很低,表情阴沉下来,把那男人吓得够呛。
贺忻抱着手臂看了会儿戏,李言蹊在学校里静得很,几乎没对人发过脾气,做任何事情都淡淡地,眼神凌厉起来,倒也真的不像善茬。
男人挣脱他的钳制,也有点儿怒了,伸手推了一下李言蹊,;拉扯之间碰到了他腰间的伤口。
李言蹊弯腰闷哼了声,这时有人拉了下他的手腕,把他扯到身后。
“办的是人事吗?”贺忻冷着脸,冲那男人说。
李言蹊缓了缓疼痛,往前走了一步,跟贺忻一左一右把人给包围起来了。
“出尔反尔,这么社会吗?”贺忻揉了揉手腕,“刚好,我也挺社会的。”
李言蹊在贺忻迈腿狠踹了一脚旁边的塑料盒子时说,“是老板不给我钱,还是你自己想吞掉?”
那男人被贺忻拽着衣领往上提了几厘米,忍不住大声吼道,“我操,你们这些小流氓!神经病!”
李言蹊往他屁股上猛踢了下,转身指了指贺忻,“给钱放你走人,不然我老大弄死你。”
贺忻轻轻地笑了一下,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十分有当老大的自觉,他松开手,将人堵在墙边,压着嗓子说,“三、二.......”
数到一后他停下,冷漠地俯视着对方,满脸写着给钱快滚,那位私吞财产的真无赖骂骂咧咧了一阵,然后把三百块还给了李言蹊,最后在贺忻的低气压笼罩下,愤愤不平地跑走了。
贺忻嗤了一声,转身的时候看见李言蹊在用衣服擦着钱,挺小心的样子。
他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这种人还合作个屁。”
李言蹊抬头看着他,“今天是临时被叫来的,就这种脑残,以后也不会跟他们合作了。”
贺忻说,“为了钱?”
“不然呢。”李言蹊笑了笑,“为了玩么?”
贺忻低头看了一眼他湿得已经有点透明的白t恤,腰部的伤口很红,估计发炎了。
李言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