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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开车,一边美滋滋地想,新的一年自己又是这么的善良且怂。
贺忻以前很喜欢金悦王朝的菜,几乎每周都要来吃,但如今尝惯了李言蹊的手艺,这边的东西对他来说过分华而不实了,于是他只随意拨动了两筷子,便一直靠着椅背休息,李言蹊见状出去了一趟,五分钟后推开门,把热好的糯米糕递给贺忻。
“献完血不能吃太油的,这个刚好。”
贺忻低头咬了口,一直没把搭在他肩上的手回去。
“你要吗?”李言蹊自然地转过身问。
吴睿自从他俩电梯出来后就一直保持着吃惊的姿势看着他们,仿佛错过了几百集电视剧的观众,一脸懵逼的同时又觉得他哪儿都插不上嘴,心里莫名有些堵气,戳了三个蛋以后他想通了,他俩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的室友,而且贺忻在南溪就他一个朋友,关系自然不一般,小肚鸡肠啥,人李言蹊长得多好看,脾气也好,跟他贺大爷特别配,等等.....他为什么要用配这个字?
吴睿抓了抓头发,“不了,我吃蛋。不过你俩今晚住哪儿?金悦里还有空房吗?要不我开个后门给你们订两间。”
贺忻嘴里塞满了糯米糕,抬头含糊道,“一间。”
“你不住啊?”吴睿说,“你还要回家吗?泡泡机都拿来了,没什么别的沧海遗珠了吧。”
“吴小猴居然会成语了。”贺忻把糯米糕吞下去笑了笑,“订一间够了,省钱,我也不是什么大款。”说着看了李言蹊一眼,对方意味深长的勾了下嘴角,没说话。
这话换做以前的贺忻说出来,吴睿肯定要笑掉大牙,不过现在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设定,他的好哥们贺忻是个做事儿考虑得当,来酒店不铺张浪,只吃自带糕粮,思想道德觉悟勇攀高峰的新时代优秀知识分子。
想到这里,吴睿还是没忍住喷了一口果汁儿。
李言蹊笑起来,撑着下巴看他俩闹了一阵。吴睿性格挺好玩儿,话很多,但不惹人烦,有时听他生龙活虎的场景描绘就很有趣,吃饭的时候谁都没再提贺忻的爸妈,似乎都把这件事搁在心里了,吃吃喝喝好一会儿,气氛被吴睿炒得很高涨,李言蹊好几次都以为他喝醉了。他抬起胳膊把手放在贺忻椅子上,偏头看了他一眼,对方正闭着眼听吴睿瞎扯掰,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神情依然还是有点落寞的样子。
李言蹊又把手移到他膝盖上,轻轻拍了拍。
贺忻想握,然而只来得及抓住他修长的指尖,李言蹊就不动声色地回手,握着杯子喝了口茶。
最后吴睿说了什么他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李言蹊用力的拥抱和疯狂的吻。
之前他一直处于低迷了许久突然兴奋起来的状态,现在陡然安稳下来,好像被放了气的皮球,浑身都有点乏。在天台上他只顾抒发自己的感情,没仔细注意李言蹊的一举一动,此刻冷静下来慢慢回忆,当时天台上的李言蹊跟平时也太不一样了。
他不善于直白地表达感情,凡事都是点到即止,先前醉酒的那个吻,他的回应是极尽克制的,而不像今天全然放开了主动去抓他腰,揉他的头发,把他撞到墙上,一路带着余烬的火星噼里啪啦闪。
眼睛也是亮的,眼里干干净净印着自己,什么阴霾都没有。
就像个拯救他的小天使。
冲他挥舞着翅膀,带他离开满目疮痍的战场。
贺忻从眼睛缝里偷偷瞄了他一眼,很轻的笑了笑。
真好,那种跌入谷底,还有人紧紧拉着你的感觉真好。
最后吴睿被他妈夺命电话催了回去,楼上酒店他已经打过招呼了,贺忻跟李言蹊直接上楼拎包就能入住,折腾了一天,两人都有些累了,贺忻靠在沙发上眯了会儿,还没睡熟就听见浴室有动静,李言蹊擦着头发出来,身上裹着白色的浴袍,下颌还在滴水,他随意地一抹,吸气时露出挺明显的一排腹肌。
贺忻喉结滚动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热度从脊椎骨猛地蹿到了耳根。
他立刻抓起衣服冲进了洗手间,被里面满满的李言蹊气息扑得一阵踉跄,迟到了很久的抽血后遗症才终于冒出了头,晕劲儿上来,有点难以呼吸,他胡乱冲了两下身子,感觉到腰部以下的某处正生机勃勃地朝他说了声嗨。
操,贺忻呛了口泡沫,及时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思绪,不能让它往“接过吻了之后想对他干什么能干什么怎么干比较好”的方向跑偏,虽然最后效果甚微,热度久久不退,贺忻很无奈地把手往下面伸了伸,仰头吁了口气。
开门的时候李言蹊正靠墙站着,贺忻小腹那点劲儿还没消下去,这会儿看着他没出声。
“我以为你晕里面了。”李言蹊说,“抽完血洗澡很容易缺氧。”
贺忻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说,“我这种体能再抽点儿也没事。”
李言蹊低头看了眼他的小臂,眉头紧蹙了下,接着拉过他的手把人拖到了沙发上,盯着针孔周围的一片乌青,很轻地揉捏着。
“你是不是当时抽完就跑,压根没按着?”
贺忻说,“外边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而且就这么一针,又不疼。”
李言蹊看着他,突然伸手用力按了按周围的淤青。
“嘶......”饶是贺忻比较抗疼,这会儿也没忍住叫了一声。
“不是说不疼吗?”李言蹊说完又放轻了动作。
“正常人也禁不住你这么来一下。”贺忻拽住了他的手,想挽回一点爷们尊严,“我是不怕疼......”
这时,李言蹊低头亲了亲他的伤口,抬眼盯着他。
贺忻下意识地吸了口气,下面的话自动消了音。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们脸上,彼此的距离不过几厘米,互相看着,两个人的脸上都微微泛红,连心跳声都听得分明。
“你有话说吗?”李言蹊的呼吸有些急促,漆黑的目光里藏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贺忻反握住对方攥紧沙发的右手,摩挲了一下,感到李言蹊的指尖轻轻弹了下他的掌心,触感很痒,就像是心尖突然被挠了下。
“你离开南溪的时候我最后说了什么话你还记得吗?”
李言蹊笑了笑,“给你带糯米糕。”
贺忻不满地啧了声,握住他的手用力了些。
李言蹊忙又改口,“你说会给我一个答案。”
“啊。”贺忻应了一声,偏过头去自己先喘了口气,沉默片刻后,又转回来伸手环住他的腰,把他猛地往自己跟前一拉。
李言蹊被他环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全身分量都压着他。
“喜欢一个人有正确答案吗?”贺忻说,“如果这个答案是奔往坏的方向,那么我就可以这么轻易的说不喜欢了吗?你们学霸都这么能全身而退吗?”
李言蹊笑了笑,没说话。
贺忻把李言蹊的脑袋摁下来,撸了两下头发说,“我没有什么经验,以前没喜欢过人,男人女人都没有,你是第一个让我体会到这种感觉的人。”贺忻很认真地眯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