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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很惊讶地问,“你这成绩考得上?”
许澜白了他一眼,“我操,你都想考安潭美院我怎么不能靠警校?”
李言蹊跟他捶了下拳,“恭喜。”
“谢谢。”许澜望着星星良久,才叹了口气继续说,“等我读大学以后,我跟我哥也要从这里搬走了。”
“嗯?”贺忻停顿了下说,“许哥调到哪儿了?”
许澜笑了笑说,“他不做警察了,他手伤了。”
贺忻愣神片刻才想起来那时候跟他们一块儿吃夜宵,许琛晏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他以后握不了枪了。”许澜低头说着,再抬眼时又是一脸没心没肺,“所以他的枪我替他握,我长大了,可以照顾他了。”
贺忻和李言蹊都没有说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许澜并没有伤怀太久,指着窝在一起的同学说,“走,放烟火去,反正我要八月份才走呢,还俩月,到时候约你们打篮球啊。”
“行。”贺忻走上前跟他击了下掌。
放烟火并没有放多久,因为大伙儿太吵了,周围还有几户居民,很快就被彪悍的阿姨抽着扫帚赶了个仓皇逃窜。
李言蹊能听见他们的笑声一直连绵着,传到了河堤对岸。
他跟贺忻上了灯塔,风把他们的眼睛吹得睁不开。
或许是目睹了高三学长学姐们在放烟火时依依不舍的样子,俩人心里都有些细微的情感转变,烟火燃尽的那一刻,似乎是他们少年时代的终结。
明年夏天就要轮到他们了,告别这里,去一个新的城市,有新的未来。
害怕吗?期待吗?
贺忻敲了敲栏杆,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似乎在说给灯塔听。
“半年不见,你猜发生了什么?”
灯塔自然是不会说话的。
贺忻把李言蹊搂到一边,笑着仰头说,“你的宝贝塔哥是我的人了。”
李言蹊觉得他这样宣誓主权的样子简直幼稚到家了,但眼角的笑意却一点点放大。
那时候他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以后不管过了多少年,他都不会忘记贺忻此刻笑的样子,他就在自己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这不会变。
“塔哥,还有一年,一块儿加油吧。”
“嗯,痛并快乐着。”
“期末考你能及格吗?”
“喂,我现在是艺术生第一名好吗?”
李言蹊笑着没说话,俩人靠在栏杆上看了会儿星星,十点多的时候贺忻突然重重地抡了他一拳。
“今儿真有流星雨啊,快许愿。”
李言蹊抬头看了眼星空,眨眼间什么都没了,他怀疑贺忻刚才困劲儿犯了,眼花来着。
但看着对方拧着眉头许得很真诚的模样,他也迷信一把,双手握拳放在胸口,轻轻闭上了眼。
希望明年他和贺忻能考在一个城市。
希望弟弟的病可以好起来。
希望他们可以肩并肩一起往前走。
“你的愿望里有我吧?”贺忻侧过头看着他。
“个不要脸的。”李言蹊这回才反应过来,刚才这人就是故意耍诈骗他有流星,就想看看他虔诚许愿的傻样吧。
老马也有失蹄的一日,贺忻笑得肩膀抖动,被李言蹊踹了一脚。
他们就跟上回来灯塔时一样,打打闹闹地下了楼,但唯一不同的是,这一回,贺忻握住他的手后没有闪躲,而是停在高一层的台阶上微微低头,亲吻了他的嘴唇。
六十二章一起努力
送走了基数庞大的高三生,整个学校突然间就空下来了,以前贺忻总觉得,不管他跑得再怎么快,每回去食堂吃饭都得跟人挤得头破血流,然而高三这么一走,中午买饭不用在拥挤的通道上把饭卡传来传去,让最前面的同学帮忙把喜欢的菜给占了,下午放学也没有门口一哄而散如同放养小鸡仔似的视觉冲击了,图书馆空了一半的位置,隔壁教学楼再也没有整齐的朗读声,学校天台上的涂鸦墙也再没有更新过。
高三的离开,无疑给了高二生巨大的压力,每个人心里都惦着一个沉沉的重担,教室周围打打闹闹的现象基本绝迹,大家都在积极备战期末考,因为这一次考试的排名在于能不能给自己的高二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更重要的是,对于即将一脚迈入暗无天日的高三的他们来说,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那段时间,要不是贺忻经常陪着他一块儿看书,李言蹊觉得自己可能熬不过去。
除了看书以外,他还有弟弟要照顾,还要忙生计,当时拍杂志得到的钱他全都存起来了,一分不能动,这是去安潭动手术的钱。
前几个月都没有出去打工,还要克服经济上的重重困难,尽管贺忻会帮衬一点儿,他也不计较这些小钱,但他不能靠对方养,贺忻也尽量体贴照顾他的自尊心,除了平时经常买东西投喂他们以外,其余的钱都各自平摊着。
李言蹊在被一堆练习题埋没的时候偶尔会想,高三这一年他肯定不能出去打工了,得专心备考,所以钱的问题很严峻,怎么小钱生大钱,怎么样才能在不影响他学习进度的情况下多赚一点钱。
贺忻给了他一个建议,让他拿点钱去投资理财产品,他数学这么好,逻辑分析能力这么牛掰,每次抢红包运气都不差,稳赚的几率还挺高的。
“吴睿妈妈是理财大师,以前在我爸公司当顾问呢。”贺忻躺在李言蹊身边说,“现在是老师了,她上一节课得好几万,我让吴睿给咱们开个后门。”
李言蹊侧身搂住他,想了想问,“方便吗?”
贺忻笑着说,“你放心,没问题的。”
李言蹊拍了拍他的胳膊,“谢谢。”
贺忻盯着他瘦了不少的下颌看了会儿,凑过去心疼地亲了一口,“没什么好谢的,不是白借给你,你得还钱,也得还利息。”
李言蹊哑着嗓子笑了笑,“利息刚才不是还了吗?你还要什么?”
贺忻贴着他耳根低低地说,“这种利息怎么还都还不够的,你不知道我们年轻人贪得无厌么。”
“你不困吗?”李言蹊揉了揉他的眼皮,“眼睛已经够小了,现在都瞅不见了。”
贺忻亲昵地摸他的下巴,“困死了,现在浑身都酸。”
“你酸个屁啊,我还没喊酸呢。”李言蹊从床上爬起来,“年轻人,你这个体力不行啊。”
贺忻拉住他手腕,下巴抵着他肩窝,舍不得地蹭了两下,“回去早点睡,要不是小奶泡这两天半夜总做噩梦,我真想让你睡我这儿。”
李言蹊把衣服穿好,临走前掰掉腰上箍得牢固的手,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晚安。”
贺忻轻轻笑道,“晚安。”
李言蹊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他把台灯开到最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翻开物理试卷,熬夜拼命起来。
一直到凌晨两点,他才把这类型的题目吃透,李岸这时正好开始发梦,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伸着小手在虚无的空气里抓着,李言蹊走过去,趴在他床边轻轻拍着他的小肚子,直到他再次安稳地睡熟。
李言蹊活动了下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