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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代,是真正的大侠,心怀大义,磊落光明,他符合一切关于大侠的解释,这样一个人,说是一代人的信仰也不为过。
“江湖上有耳朵的人,绝无一人没听过燕南天的名字,江湖中有眼睛的人,也绝无一人不想一睹燕南天的绝代神功,只因为任何人都知道,世上绝没有一个英雄能抵挡燕南天的轻轻一剑。”
这句在十年前耳熟能详的话,就是对于燕南天最好的赞誉。
可以说,现在这些人,有半数以上的人,是听着燕南天燕大侠的英雄事迹作为童年故事的,这样一个活在传说中的人物,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岂能不让众人惊愕?
燕南天没有反驳,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呕血的江别鹤,好似要将这个害得他兄弟身亡,害得他一趟十余年的罪魁祸首是何等三头六臂的能人一样。花无缺和江小鱼虽然看到江别鹤如此狼狈也很解恨,但他们也明白,关于燕伯伯和江别鹤之间的仇恨更为深刻,体谅燕伯伯此时的情态,体贴的没有出声。
他们没有出声是因为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明白,就在其他人夹杂着好奇、敬畏和一丝不敢置信的视线中,燕南天终于开口道,“江琴啊江琴,没想到你我再见面会是在如此局面之下。”
化名江别鹤的江琴惨笑一声,“我也是万万没想到你还有爬起来的一天。”江别鹤自从看到燕南天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再也躲不过去了,他能笑对千夫所指,却对这个昔日主子的好兄弟心生畏惧。
突然想起在这些人进门前,自己还因为留有后手而有恃无恐,谁成想竟能招来燕南天这样的人,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留他一命,不过现在就是后悔也晚了。心中明白自己的结局,索性开口道,“老天爷也真是不公,让你这个莽夫从病床上爬起来,还给了你如此功力,不公!不公!”
说到最后,江别鹤眼球突出,充血一般染上血红,破碎的内脏又让他吐出口血来。
燕南天嘲讽一笑,“就是老天爷睁开眼,才让你落得如此下场,”他恨恨道,“我枫弟和弟妹的命,早该让你偿还了!”
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直觉这是多年前的隐秘。
索性燕南天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他恨不得全江湖的人都能明白江别鹤这个披着人皮的渣滓做出的那些事,昭告天下都不为过。
“你卖主求荣,背叛江枫获得的这些财富,我就想问你,你可曾后悔过?”
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江别鹤嗤笑出声,面对昔日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低垂着眼,微凉的血液顺着脸颊流淌,微腥的气味时时刻刻提醒着江别鹤此时的境地,后悔?怎么可能后悔呢?如果江枫不死,哪里有他这么一个书童什么出路?只有江枫死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才算破灭,然后,剩下的就是燕南天这个一心系在兄弟身上的大侠,能有今日,何尝不是自己富贵险中求来的?
江别鹤咳出一口血沫,没有说话。
看他这个模样,燕南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嘲讽一笑,“小人就是小人,只是可怜我那兄弟,不明不白的就丧了命,谁能知道,他身边跟着个蛇蝎心肠的书童是最想要他命的呢。”
众人哗然,看向江别鹤的眼神中透露怀疑,听燕大侠这个话,莫不是昔日的第一美男子江枫的死,也跟这位有关系?
要说那江枫,可真真是江湖人中的美谈,不过就是多年前跟移花宫的两位的感情纠葛,让他们好奇的同时却也不敢多说,这会儿听到了隐约的内幕,怎能不让他们想要知道更多呢?
燕南天环视一周,明显地察觉到众人的想法,笑道,“你们‘仁义江南’的江别鹤,江大侠,在十多年前还是江枫的书童,作为我那好兄弟的书童,却半点没做书童该做的事,暗中设计江枫死亡,随后又透露消息给恶人谷的人,导致我被包围在恶人谷,重伤未愈,一躺就是十年。”
趁着众人因为消息的震撼而目瞪口呆之际,燕南天瞥了一眼地上不动声色的江别鹤,继续道,“如此小人,踏着其他人的尸骨得到如今的地位。”
“我就是爬,也要爬起来给我兄弟报仇。”
“揭穿你这小人的真面目!”
话音落下,满室寂静。
只能听到江别鹤粗重的喘息声,不知是说中了他隐藏多年的心思还是其他,一声比一声重,这下,还要什么证据,简直是死得其所,半点不冤枉了。
偷来的终究是偷来的,怎么也不能变成自己的,瞒天过海十余年,早就做好了被揭穿的准备。
多年前的罪孽,终于到了沉冤昭雪的一天。
燕南天草草拱手道,“此间事了,我会一一上门拜访,但对于江别鹤一事,还请各位行个方便,万万不要插手才是。”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急忙回神,其中一人越众而出,急忙道,“燕大侠请自便。”
他们本就是来讨伐江老贼的,虽然过程让人不敢置信,更牵扯到多年前的恩怨,但他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这人是谁杀死的,也就不重要了。只是没想到的是江别鹤远比他们看到的表面更加狠毒,也算是让他们长了见识。
虽说他们的确有些贪生怕死,但身为江湖人该有的热血还是有一些的,哪怕不多。对于江别鹤这样的人也难得激起了些许愤怒,这个江湖,少了一个叫江别鹤的伪君子,反而多了一个叫燕南天的真正侠义的大侠,他们高兴才是,哪里会阻止燕南天报仇呢?
不管是道义上,还是私心上,都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至于江别鹤的意见?一个死人的意见重要吗?
江玉燕隐在暗处,就这么冷漠地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声讨江别鹤的可恶之处,言语间直接判定了他的生死,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十分开心,或者说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她和江别鹤之间,从来没有亲情,更多的,是利用和剥削,只不过她更胜一筹,带着江别鹤的把柄逃走了而已。
现在,看着那个从来在自己面前都是趾高气昂的“父亲”狼狈的样子,被人用一言一语就决定了生死,她竟然没有丝毫的不适,更多的则是期待这个男人死去的样子,江玉燕的内心升腾出一种莫名的亢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一想到自己可以见证他的死亡,江玉燕的唇边就染上了笑意。
江别鹤嘶哑着嗓子,挣扎着爬起来。高声叫道,“我还没有输!江枫该死!你们都该死!”手指用将近崩断的力道扣在地板上,划出道道血痕,钻心的疼痛折磨着他,江别鹤却好似感受不到一般,癫狂地叫,“我是天下第一!谁都不能超越我!谁都不能!”身上的疼痛抵不过一切败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