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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爪按到了身上,满是腥臭嘴凑到了他的颈边,任利爪深入血肉,他抬手扼住了它,而那利齿却已将近他的颈边要害,就在这危急之时,心底仿佛有什么猛然涌动而出,掌心倏然烫热起来,似乎有什么穿破了手掌,释放一般的往外飞去。
第24章立威
在众人眼前,只见一道红光乍然亮起,那灼热的颜色,几乎让人能感觉到它炙烤的热度,一闪而过的红光之下,异兽即将咬下的动作倏然停止,瞪大的兽眼再不见半点疯狂之色,几乎连嚎叫声都未发出,由颈下直至背脊,它被整个被穿刺于火红的利刃之上,而利刃,正握在少年的手中。
那是一道嫣红跳跃的火色烈芒,分明是火焰,却呈现剑刃的模样,如同一件活物,刺穿了异兽的部分正吞噬着它的皮肉,也像是侵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覆盖了它,而异兽的尸体便在那些跳跃的红焰之下,逐渐化为灰烬。
整个过程,本该有灼烧油脂与皮毛的声响,可众人眼见着那簇炎火跳跃欢腾,却毫无一丝声息,没有了异兽的吼叫,也无烧灼之声,眼前只有那片跃动起伏的火焰,好似每一个火花都是活物,灵活到了极致,妖冶着展现它的身姿,却也安静到了极致,仿佛连所有声响也一并吞噬,极致的动与静,成了艳丽且诡异的景象,在所有人面前,无声上演。
利爪,兽牙,螺旋状的长角,不论是哪一部分,被炎火接触的那一刻,尽数被吞噬,凌洛炎看着手中所握的红芒,顺着它往下望去,那只异兽已逐渐被火焰吞噬殆尽,余下的只是一片灰烬尘埃,好像方才按于身上的利爪和颈边的利齿从不存在一般,莫非这便是真正的炎火之力?带着疑问,在他的一个动念之下,那簇长如剑刃的火焰消失在了空气中,如同它的出现一般,无迹可寻。
“恭喜宗主,炎火之力已有进,眼下虽还不能毁去魂魄生灵,但能让炎火化形,显出真实之貌,实属不易!”关卯激动的走上前去,自从见到炎火现形,他便知道,这位宗主虽不是此世之人,却是老天爷赐给他们赤阎族的救星。
炎火被回,凌洛炎勉强站立的力量也一并的消散,靠在身后的梁柱上,他扫了一眼站立不动,却皆是满脸欣喜的数十位长老,对关卯激动的话语噙起了一抹笑,“方才若是本宗主没有使出炎火,眼下不知会如何?各位长老对本宗主倒是信任的很……”
面对方才之危,他忙于应对,却并未忽略了那些长老们的反应,尤其是那个悠然站立的白袍之人,龙梵阻止了长老们的相助,而长老们也从了他的意思,尽管他们承认他为宗主,但在他们眼里,龙梵的话恐怕仍是高于他这个宗主。
似笑非笑的靠在柱上,此刻的少年再不是早先那悠闲的模样,衣衫有些破损,隐隐的血迹从衣内透出,微挑的眉眼含笑,但笑容里却透着不满的怒色,看来有些狼狈,但随着他站定之后缓缓吐出的语声,某种沉沉的压迫感却在殿内弥漫开来。
属于少年的清澈的话音落在所有人的耳中,清亮的语声中,那深沉和斥责嘲讽之意,长老们也全都听得出,想到方才他们听从祭司之命,未曾援手,这会儿显然宗主是怪罪了,越是面对这位新任的宗主,他们便越是欣喜于他逐渐显露的力量,同时,对他所显露的宗主的威仪,他们也愈发的心惊,此时听他这句话,不少人都朝着龙梵望去。
“回宗主,方才是祭司阻止,若不是如此,关卯绝不会袖手看着宗主陷于危险,请宗主恕罪。”这一回,又是关卯答了话,相较于龙梵自然不可比,但他的年岁在长老之中却是最长的,对情势也看的最清,不论祭司如何,赤阎族将要依靠的仍是眼前的这位宗主,对于他而言,这个少年才是族人的希望。
凌洛炎有些意外的瞧了一眼关卯,没想到族内还有人会相帮他,而不是龙梵,仔细打量了面带愧疚的关卯,他移开了眼,看向了自他开口,便未发一语的龙梵,“原来是祭司太过信任本宗主,以为靠着本宗主的力量,绝不会被野兽吞食,定会安然无恙?”
“宗主已然无恙,可见祭司大人绝不会料错。”在众位长老之后,有着不少传使随侍,此时说话的女声让凌洛炎觉得有些熟悉,随着话音望去,正是那日领他到临霄殿,与他有过对话的菀蓝,龙梵手下的十二使之一。
“菀蓝。”白袍之人伫立不动,低垂的目光也未移动分毫,但淡然的语声之中,已能听出些许的警告,菀蓝闻声低下头去,再不言语。
凌洛炎自然听得出菀蓝话中的维护之意,想到他身为宗主,族内众人却更听命于龙梵,还有那个菀蓝对龙梵一心的维护……
心底的怒气逐渐升腾,他勾起了一方嘴角,满是讥嘲与冰冷之色,“不会料错?如此说来,本宗主的安危与祭司的几分猜想比起来,根本是微不足道了?若是祭司料错,或是我未能使出炎火之力会如何?各位长老莫非就打算看着本宗主被那畜生吞入腹中?还是在我被吞吃干净之前救下一星半点的再让无所不能的祭司大人施以援手?”
安静的殿内,少年的话音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压迫与凌厉,一句句的问话让人无法回答,众长老仔细回想先前,若真是如宗主所言,会是如何?之前的宗主灵魄不全,换了一个生灵,居然可以使用炎火之力,尽管对先前的宗主觉得惋惜,但眼前的这一个他们无论如何不会放手,他可是赤阎族最重要之人,若真是有个意外,没让刺客伤着,却在他们这许多长老的眼前被野兽给吞吃了,岂非是天大的笑话,叫他们如何面对族人。
此刻静下心来,想通这点,长老们都对方才发生之事心有余悸,倘若真如宗主所言,祭司料错或是出了其它意外,此刻他们已是族内的罪人了。
此事是由祭司的阻拦而起,宗主大怒,也是应当,原本该尽力保护,却让他陷入危难,即便结果不错,但身为族内长老,未能尽保护之责,便已是失职,不知祭司当时是如何想的,他们此刻即便质疑,却没有人会开口询问,也习惯的不敢开口询问。
一时间,殿内一片静默,对凌洛炎的问话,无人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要他们将责任推到祭司身上?
仍旧含怒的凌洛炎正是这么想的,一切都是因为龙梵,他三番几次的骗他耍他,将他的性命置于险地,虽然奉他为主,侍奉他日常的一切,但关键之时,他却仍是那个漠视一切的男人。
咬了咬牙,按下心底复杂的心绪,凌洛炎冷哼一声,“祭司龙梵,你身为族内祭司,又是本宗主身边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