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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幸好给夏雨一家人买了礼物。
夏嵬揽着左佑到沙发上坐下,左佑紧张的身体有些僵硬。
被揽着肩,感觉肩头着了火一样,被夏嵬抓着手,更是手足无措。他发现夏嵬家的气氛比他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夏嵬爸妈对他完全没有排斥和嫌弃的意思,并且自然的好像夏嵬领了一个他们十分满意的姑娘进门。这种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谈婚论嫁,宴请摆酒席。
左佑话少的像哑巴,只等别人问到他才说一两句。
可就是这种气氛,他依旧紧张的不行。
夏雨和夏嵬妈妈去了厨房,三个男人加一个孩子,而且爆米花多数时间都腻着姥爷,所以变成了左佑跟夏嵬和马追勋聊天。
左佑从轻松的氛围里,总算捕捉到了夏嵬爸爸夏不犹打量他的目光,刚开始只是偶尔一瞥,直到快开饭时,审视的目光已经很明显。
夏不犹抱着外孙女,一边给剥开口松子一边跟左佑看似漫不经心的聊天:“听夏嵬说,你父母在南方?”
左佑一被问话就立刻挺直脊背,夏嵬挨着他坐,他一绷直背,夏嵬就给他顺背,结果更别扭,他看着夏不犹说:“是,他们去年退休搬过去了,说南方气候好,适合养老。”隐含的意思,就算他不说,这些明的家长应该也都知道。
夏不犹点头:“南方养人,适合我们这些老家伙待着。”他话说的慢慢悠悠,“你以后也得过去啊。”
左佑听出来夏不犹不是问他去不去,而是肯定他一定会去,这是担心两地分居?还是担心分手?
他斟酌后说:“如果到时候需要我照看,再考虑是接回来还是跟过去,毕竟他们现在身体都很好。”
夏不犹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又说:“都是大学教授,身体好,为什么不申请返聘?”
左佑的头不自觉的垂下,他因为这件事很自责。左肃是师大历史学院的院长也是骨灰级别的教授学者,被返聘回去是在理所应当不过的事,他尴尬的笑笑说:“因为我。”
夏不犹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回答,他怔愣一瞬,他手拍了拍左佑的肩,说:“并不都是因为你,但多少有你的因素在里面,这种事因人而异,比如我,学会开解自己比被开解重要的多。给他们些时间……”
左佑听的心理很暖,夏不犹审视的目光让他紧张,可是这些话也让他心理开阔不少,他不算是一个会自我开解的人,有些牛角尖他一钻进去就是几年。
夏嵬和马追勋已经停止了聊天,都在听夏不犹说。
“换一种环境生活,也许能给你的父母开拓出另一种心境,待到豁然开朗时,他们再看你,再看……夏嵬,或许他们很早之前纠结的事情,已经不能称之为事了。你一样,夏嵬也一样,我的要求,平安,快乐,健康。社会大流眼中的你们,是别人的,你们眼中的自己才是自己,不畏人言,不惧风雨……”
左佑发觉,原来他对夏嵬身上那种自信坚定的崇拜源自夏不犹,这样一个温润,和煦,无比自信的父亲,塑造了一个让他着迷,崇拜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内心一定是强大的!左佑转头看夏嵬,夏嵬也看他,两人相视一笑。
聊天时间并不长,饭菜不过半小时,摆满了一大桌。
“开饭,边吃边聊,老马,开瓶酒!”夏雨端着一盘鱼出来,爆米花从夏不犹怀里跳下去,眼看就要往妈妈身上扑,老头紧追两步抱走要抢食的外孙女。
“烫,等会儿吹吹,我们吹吹才能吃,哎呀!看看给你急的。”夏不犹抱着孩子先上了桌。
一桌人围坐,两个老人还没讲完话,爆米花已经等不及了,伸手就要抓。
夏雨的筷子头“啪”的抽在小胖手上:“姥姥说话呢,在偷吃,罚站了!”
爆米花扁扁嘴,假装抽泣。
夏嵬妈妈看着只是个居家女人,没什么杀伤力,可是说出的话伤害值却足够大:“我呀!天天在家没什么盼头,也就盼个小的,今年,今年有点晚了,明年吧,你们两家一家给我舔一个小的,我这辈子就算无憾了。行了,老夏该你了。”
左佑目瞪口呆,什么叫:一家给我舔一个小的?
怎么就行了,他和夏嵬,他俩谁生?
夏不犹也没想到自己媳妇说这个,脸上有气,也有无奈,摆了摆手说:“左佑多吃点,追勋陪我喝两口,行了,开吃吧!过年呢,少说糟心的事儿。”最后一句是说给自己媳妇听的。
哪知道季海棠并不打算就这么过去了,给爆米花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说:“怎么就糟心了,谁家没个抱孙子的念头,咱俩活了大半辈子,还不能对这事儿有个盼头了?”
夏嵬见左佑拿着筷子,傻愣愣的光听不吃,他突然后悔把左佑带回来,他妈折腾完相亲现在又要孩子,他估计能把左佑给吓傻。
他凑左佑面前说:“你吃你的。”
左佑低头看自己盘子,堆的又是菜又是肉,可是没胃口,心里堵,这就要上孩子了?他有点大脑不够用,想不出来两男人上哪整个孩子去。
他才过完21岁生日,22岁才过了三天,难道就要当爸了?
真他妈是个特大号惊喜。
一根芹菜被左佑嚼了二十几下也没咽下去,那边儿季海棠还没停止放雷。
“人我都找好了,女博士,基因肯定好呀,而且人家姑娘主张什么单身贵族,不打算结婚,夏嵬可以买……”
夏不犹沉着嗓音,喊了句:“行了!”
爆米花被吓的一哆嗦,马追勋低头哄孩子,夏雨同样不太高兴:“妈,吃个团圆饭,用不用这么多戏,吃完饭再说不行吗?干嘛非要在饭桌上说。”
季海棠还是有些怕夏不犹,白了一眼老头,又戳姑娘:“我为了谁?一个个不省心,人家老李家闺女多好,拆迁得了五套房子,这辈子不上班,吃房租也够花了,你们可好,一个嫁包工头,一个还……”
夏嵬平时被唠叨惯了,一耳朵听一耳朵冒,可是今天左佑坐他旁边,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心理尤其不是滋味。
“啪!”
一桌人被拍桌子声,吓的都看了过去。夏不犹的筷子拍在桌上,碰到了碟子,夏雨刚夹给他的菜撒了出来。
夏嵬坐在夏不犹左手边,一桌被吓到的人里,只有他回神儿最快,抽纸巾把桌上的菜捡起来扔掉,边擦边冷声说:“吃饭,愣着干什么?”
左佑像是夏嵬的声控机器人,夏嵬话落,他夹起菜吃了一口。
夏雨“噗嗤”一声乐了。
小孩敏感,也天真。爆米花抓着一个鸡翅,隔着爸爸送到左佑嘴边儿,用一桌人都能听到的小声音说:“哥哥,咱俩吃,让他们吵,我今天负责保护你。”
左佑赶紧眯起眼,差点掉出泪,他伸手拿过鸡翅,放进嘴里,夹了一块排骨跟爆米花礼尚往来。
这顿饭吃的不算愉快,左佑反正是没吃几口。
夏嵬同样不舒坦,等一家人都围坐到沙发上,夏领导开始发飙了。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