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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舟话语之中的黯然自责简直浓重的要溢了出来。仿佛再也没有站着的力气,终于妥协地靠坐下来。
“师傅说,是他对不起母亲,原本母亲才应该是当初的影卫首席,而他应该早早就死了。可在一场意外之中,是母亲用自己的余生救了他。最后师傅活了下来,可是母亲没有了自己的‘价值’。
那个组织里面的人很愤怒,他们曾经对母亲抱有极大的希望,却因为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因为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他们失去了一个彻底掌握影门的大好机会。
当年,师傅为了母亲甘愿违心周旋,后来,师傅又为了我,依旧不能抽身离开这一片苦海。”
贺知舟对自己所爱的、所珍视的人都看得极重,他愿意为他们肝脑涂地、付出一切,可是当这样的情况倒转过来的时候,他的愧疚心却会反过来折磨着他,让他难以安眠。
他实在是不能够想象,自己竟然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十年如一日,却不知,那个真正爱着自己、在意自己的人,究竟已经为自己付出了多少,舍弃了多少。
这些事情,赵如徽自然也已经听属下们禀告过了。
可是看着这样难过,这样自责的贺知舟的时候,赵如徽那颗坚硬如铁的心,竟然也为之而波动。
他看着贺知舟,怜爱又怜悯。
“小可怜,你是在哭吗”
赵如徽长长的叹了口气,微微带着笑,刻意用着一种轻佻又亲昵的语气。
他的手微微在贺知舟的脑袋上摸了摸。
“你从你师傅的话里猜测出了这么多当年的信息,想象着那么多他们当年的心境,可是你为什么就不相信你师傅说的他爱你啊。
或许一开始是因为你的母亲,但是,后来在他最最灰暗时候,陪伴在身边的正是你啊。你还不明白他真正的选择吗?不是因为你的母亲,不是因为他的愧疚,仅仅是因为,他爱你,他将你彻底当做了他的儿子那样爱你。”
贺知舟从来都是坚强的,自从他过了十岁以后,不管任务有多么艰险,不管处境有多么困难,他都从来没有流过泪,哪怕是关爱的师妹背弃了他选择了别人,他也只是眼角酸涩,将所有的苦难,都留给了自己。
可是这一次,他听着赵如徽一字一句的柔声言语,却头一次没有控制住眼角泪腺。
“哎呀,我的小可怜……”
赵如徽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将人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安抚地顺着他的背脊顺抚而下,只留下温柔的劝慰耳语。
“别担心,我的宝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苦涩总会过去的。
伤心也只是一时的心情,贺知舟,永远都只是贺知舟。
他拭去了眼泪,坚定的双眸再次凝视着面前的赵如徽,诉说着自己的选择与愿望。
“若您还愿意相信我,我愿一切听从您的命令,为您手中刀剑,只求将他们彻底覆灭。”
作者有话要说:想当初我还是情感小能手,现在却已经到了一涉及情感互动就头痛卡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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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赵如徽并没有拒绝贺知舟的愿望,他当然不会拒绝贺知舟的愿望,在经历了这些以后,在知晓了这些被影藏在黑暗之中的辛秘以后,他还能够如此坚定地站在自己的这一边,是赵如徽所始料未及的。
在计划里面,贺知舟当然会有痛苦,也应该会有知道了真相之后的彷徨,甚至还有对自己身份立场的犹豫迟疑,赵如徽做好了应对这一切的准备,却没有想到,他的知舟给他了一份一百二十分的答案。
赵如徽当然是十分高兴的,身为帝王,他要明白赏罚分明,而若是想要得到贺知舟的真心,那么一味地强求也实在是不可取,所以,在这样的时刻,赵如徽自然也是要有所表示的。
“老首席很在乎你,所以他告诉我这些辛秘的唯一条件就是不要用这些事情迁怒你;而我也知道你很在意老首席,所以,若是你能够完成你的承诺,我也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他慢慢地说着,声音低浅、缓和,好像有种影响人心的能力。
赵如徽便看见贺知舟卸去悲伤之后平板无波的眸子因为他的话而霎时睁大,神色之中看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什么,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赵如徽,声音里面带着难以隐藏的颤|抖和干涩。
“那么陛下觉得,我的愿望是什么?”
背叛,是任何一个位高权重的人都所不能够容忍的,更何况是老首席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处境?只是老首席因为经历的种种可以不畏惧迎接死亡,可是贺知舟作为他的徒弟,承受了他的太多太多照顾和恩惠,又怎么能够不顾老首席的生死呢?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眼睛里面陡然燃起的淡淡光芒。
但赵如徽看见了,他的指腹轻轻扫过贺知舟眼角红痕,道“我可以对贺未名网开一面,不过……”他微微顿了顿,“不过。前任的影门老首席必须死,你明白吗?”
“好!”不过是对外虚名,贺知舟唯恐他后悔了一般,回答地斩钉截铁。
“在事成之前,我都会派人跟着他。”
“好!”
“这几天你就在宫里跟着我不要随意行动。”
“好!”
“听我命令做事。“
“好!”
“做我男宠。”
“好……”贺知舟一个好字冲口而出,然而等到说出了话才意识到了其中的错处,一时之间惊得微张着嘴,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又懵又茫然地抬眸看向了赵如徽。
然而赵如徽就看着他,眼神认真,好像就是单纯地在等他的回复。
贺知舟终于意识到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率先狼狈又难堪地低下了头,赵如徽坐的离他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瞬间紧绷起来的肌肉,就连那白皙的脖颈上面都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他活像是一只受到了威胁的喵咪,却偏偏为人鱼肉,想逃都没有地方逃。
好像有些悲哀,也有点可怜。
但赵如徽好像还是不为所动,依旧是定定地看着贺知舟,重新开口,“好不好?”
贺知舟不好南风,有时候在外出做任务的时候还会因为这张脸惹上些麻烦,所以说,他甚至是有些讨厌南风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