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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也不晓得这姓胡的如此丧尽天良,竟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肯卖!要是早知道他卖的是他的亲儿子,咱是万万不肯要的呀!”扭头扑到胡德一身上拼命掐他的胳膊肉,“你说你是不是畜牲?你说你是不是畜牲?畜牲都比你有良心!虎毒不食子,自己的亲骨肉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胡德一如一只受了惊吓的乌龟,缩着脑袋萎萎地不敢抬头,任由沈氏打骂。
“住手!”傅云书怒喝道,指使一旁的衙役,“将他们分开,成何体统?!”
沈氏被拉开了还想扑上去打胡德一,被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地按倒在地,这才作罢,嚎啕大哭着道:“青天大老爷明鉴啊!阿珏死了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都是老实人,平常除了去田里种瓜种菜……”
“本县且问你们,”没等沈氏嚎完这一嗓子,傅云书便冷冷地打断,道:“既然你们养了沈珏,为何他死于非命你们却毫无动静?甚至在官差上门询问时言辞含糊?”
“……”沈家夫妇小心翼翼地对视一眼,谁都没吭声。
“许大人,”傅云书看向许孟,“你们是如何训斥才让这几个刁民老实开口的?本县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大老爷饶命!“昨天已在官差手底下吃尽了苦头的沈氏慌忙嚎道:“阿珏……阿珏他后来就去别人家了!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去别人家了?”傅云书问:“去了谁家?为什么去?”
“他……他去了孔员外家,当下人……男孩子长大了么,总要找点活儿干的……”沈家汉子嗫嚅着说,眼神闪烁,声音越来越小。
孔员外是举人出身,中举后未入官场反去经商,利用昔年攒下的同窗情谊,搭配红包往来,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如今虽因群鹰寨而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孔家照样是九合县的大户。既然是大户人家,招十几二十个下人自然不在话下,这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不对,但傅云书就是直觉般地感觉到了奇怪,他问:“孔家虽不在菩提镇上,但也离得不远,何以就此断了联系?”
“只怕沈珏不只是去孔家做下人这么简单吧?”寇落忽然道。
许孟看了他一眼,说:“寇先生猜得不错,沈珏不是自愿去孔家做工,而是被他的养父母,卖给孔公子,做了贴身伺候的小厮。”
这话听起来依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许孟在说到“贴身伺候”四个字时刻意加重,整句话骤然变得诡异而暧昧。傅云书尚未反应过来,思绪已飘及昨晚那场惊悚的梦境,苍白的少年、化成枯骨的手指,还有一个熟悉而舒适的怀抱。
他忍不住偷偷瞥了眼站在身侧不远处的寇落,看见他嘴角挂着抹淡漠的笑,道:“怎么说也是从小养到大,将来要继承自家香火的,怎么沈珏小小年纪,两位就舍得推他去给别人当‘贴身小厮’?”眼见沈氏要开口狡辩,寇落略一挑眉,冷笑道:“两位若说自己不清楚这‘贴身小厮’究竟是去做什么的,那可就不老实了……不过要是真不清楚也没有关系,许县丞有的是办法让两位弄清楚、搞明白。”扭头看向许孟,“是吧,许县丞?”
许孟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寇先生说的是。”
沈氏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又被两个衙役拎着胳膊架起来重新跪好,嘴唇哆嗦许久,终于哭道:“不是咱们当爹娘的心太狠,实在是家里四张嘴巴吃不饱!孔……孔公子虽然外界传言他有些个不雅的癖好,但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阿珏他在他身边伺候着至少能吃饱穿暖,比跟着咱们喝西北风要好得多呀!”
“四张嘴巴?”傅云书道:“你们二人加上沈珏一共三人,另外一个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取名废来向大家求助,求各种地名人名。。本文龙套甚多,有些龙套虽戏份不多但是必须露个名,加上各地地名。。是以我已经想秃了头(并没有)
不要求多么风雅,但求正常顺眼
冰雪璃殇爱冥这种就求放过了
写在本章评论里就好啦啦啦
不管用不用都对大噶说一声感谢
第21章移尸(十二)
沈氏的嘴巴张了又张,与沈家汉子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闭紧了嘴,鹌鹑似的缩起了脑袋。
傅云书望着堂下面目可憎的三人,心头一团怒火窜起,正要发作,赵辞疾忽然开口道:“大人,来报那人已同我们说过,这沈家夫妇对沈珏本是视如己出,直到十一年前沈氏意外得孕,诞下亲生儿子,自此那沈珏的待遇便是一落千丈,要做挑水烧饭洒扫洗衣一干活计,稍有不顺便动辄打骂,时常不给饭吃,大冬天连一件御寒的棉衣都没有……”顿了顿,又补充道:“沈家的街坊邻居,皆是见证。”
寇落幽幽地道:“脏活累活全包,不顺心时还能当出气筒,偶尔喂一点剩菜剩饭便能养活,长大了看着模样不错,转手就卖给别人玩弄,当真是一桩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傅云书沉着脸一言不发,捏着惊堂木的手指指骨发白,寇落的目光悄悄落在他的侧脸,只觉小县令的脸拉了有三尺那么长,他绷了许久,才沉声道:“胡德一,拐卖幼童,甚至连亲儿都不放过,心狠手辣人面兽心,先拖下去杖责二十,再打入大牢,以儆效尤。待日后再将他身上背着的案子一桩桩一件件扒个干净!”抬手择了支令箭丢到地上,傅云书冷然地看着哭天抢地的胡德一被衙役拖了出去,目光再移向沈家夫妇二人,眼神不善,似是在思考该怎么教训他们。
沈氏浑身直冒冷汗,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挣脱了两个压制着她的衙役,连滚带爬地扑到傅云书跟前,死死抱着他的官靴哭嚎:“是沈珏自己说想去孔家,愿意伺候孔公子的!我们夫妻俩甚至都不知道孔家招工,真的没有逼迫他!求青天大老爷明鉴呐!”泪水糊满了沈氏的眯缝眼,她在一片朦胧中看见了另一双靴子,其中一只抬起,缓缓点在自己胸前,看似轻柔的一触,却踢得沈氏人仰马翻,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寇落回脚,笑盈盈地说:“与县主大人说话,离得远些。”
沈家汉子瑟瑟发抖地抬起头,望向寇落,分明是斯文书生般的人物,目光却锋利得仿佛刀刃,能将人的目光割开,他的眼神刚触及他的眼睛,便如烫了火一般慌忙逃开,把头埋进胸口,战战兢兢地道:“小人不敢相瞒,自小儿出生后,小人夫妻二人对阿珏确实多有疏忽,但好歹养了这么多年,多少总有点感情,咱们就是再没良心,也不会主动把他往火坑里推啊!阿珏之所以会进孔家,确实是他跑来跟咱们说,说孔公子待他好,他也愿意跟在孔公子身边……咱们想着,这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