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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血脉里还有一半是江南人,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大离还能不能有机会入主江南。但去看看还是好的。我听宫里的老人说过我的母后,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连发起火来都柔声细语的。这大概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
第13章番外2谢临渊的故事
我踏上了去往南昭的路,一路上风风雨雨,我还经过了汝南,那里可真美,既混入了江南的烟柳画桥,还有西北的古朴雄壮。父皇封我汝南王,可不是封对了,我就是汝南,汝南就是我。我们都在南北之间,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汝南的百姓操着一口我不太能听懂的话,给我讲了一个为了读书女扮男装的大家闺秀与一个寒门出身的穷小子的故事,故事的最后他们变成了蝴蝶,双双对对飞入花丛。我的小皇帝如果有一天不在了,我肯定也会甘愿为他化蝶。呸呸呸,陛下长命百岁。
我在汝南小住了俩月,购置了房产,每天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过年时热热闹闹,邻居还送来了一碗饺子。
第二年开春,我一路向南,又重新向北,走走停停,加上之前耽误的近一年时间,重新回到长安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当年答应了陛下的三年,现下逾期两年,不知道陛下现在是什么模样了,会不会生我的气同我闹起脾气来。
我是破晓时分到了长安城城门,竟然被守城的侍卫拦了下来,幸好侍卫长在,没等我掏腰牌就诚惶诚恐地把我请了进去。
当真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了。
我牵着我的老驴,飞快得回了我的府邸,管家看见我都愣了,当年那个光照人的汝南王去了哪儿,我这又是哪里来的叫花子?
管家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多了三分,仆从们烧水的烧水,给我找衣服的找衣服,原本有些死寂的王府,一瞬间热闹了起来,跟过年似的。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洗一次澡了,主要是长安附近的村落,缺水缺得厉害,我泡在桶里,搓下来了快有二斤的灰,换了两桶热水,泡得我飘飘欲仙,下一秒就不在人世待了,老子我快快乐乐做神仙去。
脱我麻布袍,着我旧时装,披上狐裘大氅,我又是我风流倜傥不可一世的汝南王了。
洗澡洗得我差点忘了,我得快点进宫面圣才是。
我见到了我的小皇帝,他成熟太多了,至少我没从他脸上看出太多的表情,仿佛他的喜怒哀乐在这些年里都被人无端抹去了。不由得我有点不爽,究竟是谁在我错过的这些岁月里改变了这个我看着长大的人。那晚我们抵足而眠,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点不一样了。
第二天大早,我就在御花园里见到了木田,那么纯真,那么无辜的孩子。
我呸,这些年我风风雨雨什么没见过,虚情假意我一眼就看穿了,论伪装,我得是你的外公。今天这人分明是等在这里的。居然还跟我提安阳王,他是不知道安阳王是我舅舅吗?还是说他是想警告我,让我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莫要难为他?
我尽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可还是和陛下吵了起来。我以为自己的伪装可以瞒天过海,可以满不在乎地对陛下的一切冷眼旁观,可我真正面对陛下喜欢的人时,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对他而言我算什么呢?我或许本不该回来,我该留在汝南,过我自在的日子。
我惹了皇帝陛下不高兴,于是老老实实地躲进王府,自求多福。柳巷我也不敢去了,再被谁参一本,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是不知道柳巷的花魁木梨姑娘怎么样了,我以前把她引为红颜知己,经常一起喝酒聊天。当然别误会,木梨姑娘卖艺不卖身,我去柳巷也不是为了嫖,不过是为了坐实一下汝南王的花名而已,柳巷的姑娘大多是家境贫寒卖身为妓,我当然不会拿她们取乐。
我在王府闷了几天,寻思着该进宫给陛下道歉了,毕竟小命重要。走到宫门遇着几位下早朝的大人,寒暄了几句,我竟然听说陛下快要成亲了。算算新娘得是我的表妹,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血缘关系总是有的。看来,那个木田,也没有好好抓住陛下的心嘛。
那天我最终也没有入宫,你想想,遇着陛下了我该说什么。
恭喜?
我说不出口,真的说不出口。
我在长安街上转了一天,晚上去柳巷要了个小包房。老鸨说木梨姑娘早在我离开长安前就嫁人了,如今已经和柳巷彻底断了联系,不知身在何方。我叫了木梨在柳巷时的好姐妹木棉,我俩喝了一晚上酒,一起怀念那个曾经名动京城的花魁木梨。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我又想起了多年前在山脚下遇到的道士,他说,不知前路有故人,可故人在哪呢。
转眼到了陛下大婚的日子,我专门挑了件暗红色的衣服,反正也是红色,就跟我俩要大婚似的。仪式结束后,总要闹一闹的,但他们不敢闹皇帝,我是陛下唯一的兄弟,自然成了那群找热闹的人的首要目标。
礼部尚书周勒,虽然表面上踏实可靠,但私底下其实吊儿郎当的,他考□□名前就和我有几分交情在柳巷喝酒时认识的,他喝得烂醉,把我当成了姑娘,被我一拳揍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今天他又喝多了,看见我立刻勾肩搭背,问我什么时候娶亲。
我喝得也有点多了,苦笑了一下,望了望远处的陛下,说:“我想娶,他也得愿意嫁啊。”
然后,陛下突然穿过人群,把我带走了。一路上,他什么都没说,径直带我去了御书房,我满脑子都在想“完了,他是不是想给我赐婚啊”。到了御书房,他果然问我了我是不是有意中人。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心说,不就是你嘛。
点完头,他也不说话。妈的,他就是想给我赐婚吧,玩完了,我该怎么圆啊,我总不能跟他老实交代,要不然就说是木棉姑娘吧,就是不知道木棉姑娘愿不愿意。
结果他说:“我嫉妒他。”然后哭了。
等等!不该是这种展开啊。你嫉妒你自己干啥。
等等,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是嫉妒他自己,他是嫉妒我喜欢的人。
我屮,你对我有意思??那你咋不早说?那木田又算个啥?你仿佛在逗我?算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先亲了再说。
妈的,他嘴唇真软,玩蛋,我硬了。算了不管了,我扒了他衣服再说。
怎么之前没人跟我说过做这种事情这么爽,是谁说的要存天理灭人欲,我去您奶奶的。他快被我做晕了,我斗着胆子趁他还有意识的时候,喊道:“临风。”
“叫我川路。”他气若游丝地回答道。
“临风。”我就要叫他临风,他不知道,其实他这名是我起的。当时父皇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