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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宁吃力地搬动自己的腿,伸手拉过被单,“帮我向蔡医生和孙阿姨道个歉,明天……我会积极配合的。”
消失了三天三夜的温陵重新出现在公司的时候,陈捷夸他懂分寸,不像肖禾不知好歹,给他惹了一堆麻烦。温陵脸色苍白但神尚佳,本以为回来要直接上工,却意外地多出了几天假。
“小苗捅了什么篓子,陈大经纪人动了这么大的怒?”
何郁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搂着他避开众人,“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回去说。”
……显然是件很有爆点的事情,何郁都没心思盘问他这些天的行程。
酒吧的酒向来能勾出谈资,何郁讲起八卦眉飞色舞,“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故事……小苗色胆包天‘骗包养’,耍了业内大款庄度先生。”
温陵一愣,“……什么鬼?”
肖禾是组合前年的c位,实力不言而喻,人气最高的时候和温陵不相上下。“包养”这样的字眼和他似乎扯不上关系,明明是个清冷又傲气的人,有人要他作陪都不肯,何故玷了身份。
“有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是小苗朋友的弟弟,小苗带他进剧组打酱油被导演拉了皮条,他本来是和金主道歉去的……庄先生显然是很满意,也不知道小苗红透半边天,给了不少资源,然后小苗全给弟弟做顺水人情了。现在事情败露金主要封杀他,他扬言要去卖肉,金主直接来公司抓人……可了!”
这么一比,他的苦情剧真是登不上台面。
回去的时候打了顾佳电话,坐上车曲季卿才放心地带着何郁离开。顾佳问他这几天跟喻宁和好了没,温陵哼哼唧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直接回家吗?”
“不回,”温陵心里难受又想寻刺激,“我要去对楼,明天来对楼接我。”
喻宁的家里还是两个人离开时的模样,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连桌上他忘记的杯子都没有挪动过。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宁可认为自己又失落在一个平行世界,他的时空里喻宁没有变,没有受伤不会乱发脾气,英俊、强势却对他极尽温柔。
现实逼迫所有人承认自己的卑劣,每一份完美都有雕琢的痕迹,每一个人都是上帝随手捏就的残次品。
与苦难交锋一败涂地……比如喻宁,比如他。
却却(六)
小顾接温陵去录团综的时候见他眼下乌青,略有些担心,“昨天没睡好吗。”
温陵歪了歪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城市楼层缓慢倒退,人群、车子穿梭其间,“我是不是特别薄情的一个人?一旦发现别人和我原先设想的不一样就会很失望,一点瑕疵都没有办法容忍……”
一只灰鸟落在他的广告牌上,低头理了理羽毛,又用嘴啄了啄背,然后拍了拍翅膀飞走了。
“你总是活在别人的期待里,不愿意让它们落空……你是一个多宠粉丝的爱豆啊,哪里薄情了,”小顾看着后视镜里安静好看的男孩,柔声回答道:“队长生日当天只顾着跟何郁去过二人世界,粉丝苦苦等了一天没有消息,还是工作室帮忙更新动态安抚粉丝情绪,你坚持不提前举办生日会,和粉丝一起度过了一整个晚上,现场浪漫极了。”
温陵垂眸酸涩一笑,若要认真算起来,也可以说是他业务能力强而已。
“……曲季卿多会搞浪漫啊,把何郁弄得死心塌地,可他没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连敷衍都懒得。在娱乐圈这么浮躁的地方,你有这份心就很难得了。”
秋分一过,白天开始变得不那么冗长,随便录了会儿节目天色便暗了下来。录播室正好只剩温陵和肖禾两个人,他想起昨天道听途说的故事版本,还是很难把情节套到眼前的人身上。
肖禾正在换衣服,温陵不小心瞄到了一眼,看见他背后暧昧的痕迹,联想到了许许多多画面,瞬时脸色发红。
他也试过两次,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忽然有人推门,一个高大的男人西装革履,径直走向了肖禾,温陵立刻想到了传闻中的另一个主角庄度。气氛陡然一紧,他怀着八卦的心忐忑不安,这是要给他展示金主与情人的现场版吗。
他背对着两人自己的东西,极力降低存在感,可惜电灯泡瓦数再低都太亮,金主先生还是问起了他。
“……温陵的男朋友是影帝喻宁,您可以打消念头了。”不知说什么扯到了这里,成为话题中心让温陵有些脊背发凉。
“原来是你,”庄度走近,饶有兴味的眼神如同商人打量陈列在橱窗里的商品,“不愧喻宁追了六年。”
“……您搞错了,”温陵尴尬地笑了笑,“只是一时兴起,没有那回事。”
听到他的话对方回了视线,“既然喻宁没有点明我也不好多说,他的事情……祝好。”
最后两人并没有同行,金主似乎只是来视察他的小情人有没有闹情绪,后来还是温陵把肖禾捎回去的。
车上一路无话,其他温陵不好开口细问,倒是那一句和喻宁有关的话他听了特别在意,有些想让肖禾替他问清楚,可是小苗同学好像和金主有些小矛盾,他不知如何开口较为妥当。
“有话可以直说,”肖禾轻轻叹了口气,“怎么谈个恋爱都生分了。”
温陵把车停在路边,眼睛里闪着光亮,“能不能帮我个忙?”
……剧组杀青宴会终场的时候,肖禾靠着阳台的栏杆吹风醒酒,他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正准备离开时,突然看到许寒匆匆上了电梯。
“小禾哥哥!”
肖禾微微颔首算是示意,含蓄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往上去了,我记得上面房间安排的……是下一部戏的投资商?”
许寒脸上的表情由些许惊慌变成了尽是哀戚,“导演他……”
稚嫩脸上迷茫又无助的样子让肖禾有些触动,谁不是从底层慢慢挣扎上来的呢,他尤其能体会这种感觉在最低谷最难熬的时候,处处是生机、步步是死路。
肖禾如今已经是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他自信还是担得起贵人这个身份的。
“别怕,”许寒手里攥得死紧的纸条被轻飘飘地抽出来,“我去道歉,几分薄面定是愿意给的。”
电梯停在预定层数,一个清冷俊秀的男孩走了出来,他目送数字往下,然后走向了房间。刷卡进门还没有人,他坐在沙发里脱下西装外套,解开了衬衫的两个扣子。
肖禾半靠着放空自我,仰脸看天花板上的吊灯,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要是他当年稍微不坚定一点,熬不到组合成立出道,说不定也被人包养,会少很多坎坷和挫折吧。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看清闯进他视野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