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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道:“阿正那个笨蛋打翻了药碗,现在正在重新煎呢。”
小乐转头看她,眼底里有一片暗色:“哦,那你来做什么?”
“我来伺候阿媛姐起床啊。”春喜上前几步,身子微微挤开小乐,她道,“阿媛姐睡了六七个时辰了吧,也该起来了。”
小乐被她挤得差点儿坐空,只好起身站在一旁。
“阿媛姐,醒醒啊……”春喜声音十分温柔,但如果仔细看,便能看到她的手在颤抖。
“阿媛姐……”
小乐在一旁道:“她愿意睡就睡吧,你这样喊醒她说不定她会不高兴的。”
“不会……外面天气好,咱们扶她起来看看春色也好啊。”春喜扯了扯嘴角,手悄悄伸进了被窝,用力捏了一下阿媛的胳膊。
从小乐的视角看去,只觉得她是在喊起,并没有看到她手上的动作。
这时候,阿媛终于醒了,她拽住了春喜的手,睡意绵绵的道:“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了?”
“老爷都走了半个时辰了,阿媛姐你该起来了。”春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颤,手和阿媛握得紧紧的。
阿媛躺在床上没有起身,但她的视线与春喜交缠在了一块儿,两人对视,一瞬间都清楚了对方该是知道了些什么。
春喜咬着牙齿眼眶有湿意,阿媛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做声。
“小乐,我记得我有一件烟灰色的裙子,你可以帮我去箱笼里找找吗?”阿媛说道。
小乐微微一笑:“还是春喜去找吧,我来伺候阿媛姐你起床呀。”
“春喜不知道放哪儿了,就你去吧。”阿媛温柔的说道。
从春喜进来的那一刻起,时机已经溜走。小乐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然后笑着点头:“好,我去。”
春喜拽紧了阿媛的手,后者将她按住,不让她颤抖的动作过于明显。
“砰”一声轻响,门被关上。
“阿媛姐!”春喜扑上前,一把抱住床上的阿媛,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你……看到了?”阿媛眨了眨眼。
“窗户没关,我碰巧看到了。”春喜压抑着哭声说道。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你赶紧去找阿正,让他去请太夫人过来。”阿媛一动不动,冷静的说道。
“可万一我一走,她又进来了怎么办?”春喜抬起头,害怕得手臂发颤,不由地握住阿媛的手。
“不会,起码今天不会了。”阿媛摇头,“快,趁她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你赶紧去。”
春喜抹了一把眼泪,看着阿媛还保持着躺着睡觉的姿势,不有些怀疑:“阿媛姐,你身子……”
“暂时动不了了。”阿媛的嘴角一勾,有些无奈的说道。
“她对你下了药!”春喜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一定是药的作用,让她开始嗜睡然后麻木,即使中途她醒过来小乐也能轻而易举地捂死她。
“快去。”
春喜一咬牙,心底对小乐是满腔的愤怒,她一跺脚,转身往外跑去。
阿媛躺在床上闭了闭眼,都怪她太自信了,以为小乐的目标不会是她,所以放心大胆地带走了她。不料这次的目标真的是她,而小乐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刚刚被面从她脸上滑过的那一刹那,她不是想到了自己会死,而是想到了陆斐。
她侧头看向外面,春色果然很好,她差一点儿就永远见不到这样的景色了呢。
“哎……”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知道等会儿又要被骂了一通了。
第55章冲昏头
陆夫人不是空手来的,她带着大司马府的府兵,一来就直接捉了人。
“陈大夫,快去看看那孩子!”陆夫人着急的喊道。
陈大夫拎着药箱进了寝屋,他跟着府兵一路跑过来的,气都没有喘匀又被陆夫人叫了过来。
“陈大夫,辛苦你了。”床上的人对他微微一笑,笑容纯净,不像是一个被暗算得无法反抗的人,倒像是一个邻家小姑娘在招呼客人。
陈大夫摆了摆头,卷起袖子伸出手把脉。
小乐已经被捆了起来扔在院子里,一众府兵围着,插翅难飞。
“等会儿再来拾你。”陆夫人冷冷一笑,甩开袖子往里面走去。
屋子里一片寂静,这是让人害怕的氛围,她赶紧问道:“到底如何了?”
陈大夫面色沉重,他摸着阿媛的脉搏没有说话。
“陈大夫不用顾虑我,我别的优点没有,承受噩耗的能力倒是挺充足的。”到了这种时候,阿媛还在笑着开玩笑。
陆夫人坐了过去,伸手握住了阿媛的手,两人一同看向了陈大夫。
“我要看看那药渣之后再下定论。”陈大夫说道。
“春喜,药渣呢?”陆夫人扬声喊道。
“奴婢去找!”春喜拎着裙子飞快地朝外面跑去。
陈大夫离开床前,坐到了桌子的旁边,背对着两人不知道在写什么。
陆夫人看向阿媛,她神色看起来还好,若不是不能动哪里让人看得出来这是个被人下了药的病人呢?
“夫人,又给你添麻烦了。”阿媛被她盯着,躲不过她的目光只好迎上去。
“我倒没有,可你这是在伤子明的心。”陆夫人叹气。她的儿子多在乎眼前这丫头啊,怕她冷了怕她饿了,怕她受委屈了怕她想要离开,捧着手里含在嘴里,可还是没有防到这等奸诈小人。
“他定会生气的。”阿媛有些颓丧的说道。
“怎么能不生气?还好你够聪明,不然你让他去哪儿找你,奈何桥吗?”陆夫人怨怪她。
阿媛心里一酸,刚刚没想哭,现在倒是鼻头红了起来。
“我总是给他添麻烦,他定是烦死我了……”她也觉得自己不争气,无论什么样的环境,她总能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见她这样,陆夫人倒是不忍责怪她了。说起来她又有什么错呢,不还是被陆斐给牵连的?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惹得上什么仇人要这样尽心力的谋害她,不还是因为陆斐的这层缘故吗?
陆夫人这一下子就想到政治斗争上去了,对阿媛的埋怨倒是少了许多。
春喜端着药渣来了,陈大夫检查了一番,这才敢下结论。
“如何?”陆夫人关切地问道。
“这是我开的方子不假,可里面被人添了一味银针叶。”陈大夫道。
“这是什么东西?对人有害吗?”春喜问道。
“没有学过医的肯定不知道,这银针叶乃是长在南疆的植物,因颜色为银色且叶状似针,所以被成为银针叶。此等植物,最大的一个功效就是麻痹人的感觉,这一点想必赵姑娘已经深有体会。”
阿媛眨眼,她现在浑身没有知觉,除了脑袋勉强能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