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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为他遮风挡雨。
“怎么这么乖……”他轻笑一声,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她骄傲的哼了两声,才不是为你呢,别想太多!
……
惠妃的灵前,大皇子披麻戴孝悲恸欲绝,若不是两侧的太监搀扶,他可能都走不出养德宫。
“陛下。”高内侍在他身后喊道。
短短两日,刘曜却已经瘦了许多,原本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此时却成了一个沧桑的中年人,眼底平静无波,像是一潭死水。
“告诉下面的人,惠妃出殡前,朕要一个准确的结果。”他道。
“是,奴才这就转告他们。”高内侍抬头,只见面前的男人转了身,又去往了惠妃娘娘的寝殿。
帝王薄情,刘曜也不例外,但他今生为数不多的情分全给了一人,如今这人安详地躺在棺椁里,一声不吭。
太后宫里,小皇子褪去新生时的红皱渐渐露出可爱的模样,太后爱得不行,每日亲自照料,关于小皇子的一切风吹草动她都不肯放过。
“乖乖,到皇祖母这里来。”乳娘喂完了奶,太后便伸手接过了他。为了这个小家伙,太后那些绣工繁复的衣裳全都被冷置了,唯恐衣裳上的花儿啊枝儿啊会膈着他的嫩脸,让他不舒服。
“小皇子可真好看,奴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婴儿。”旁边伺候的人说着讨巧话,知道这是太后的心肝肉,夸什么都不会过的。
太后笑了起来,用手指碰了碰他的手,柔嫩无比,让人心软。
“乖乖,有皇祖母在呢,以后皇祖母护着你……”
宫里的孩子,若是没了母亲就会受尽欺凌。还好,这个孩子不一样,他有自然偏心的皇祖母,还有他那不曾见面却未他算尽一切的母亲……而他的母亲是有个男人心头的朱砂痣,任后来人怎么擦也擦不掉。
“英华……”
刘曜坐在惠妃的床榻上,仿佛这上面还残存着她身体的温度。他低下身躺了上去,双手交握在胸前,就像躺在棺椁里的她一样,姿势相仿。
“陛下,求你日后一定要护着他们,来生臣妾就算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你啊!”
她临终前的声音仿佛还在这殿内回响,一闭上眼,他便能想起那个画面。
朕不要你当牛做马,朕要你下辈子还做我的女人。
床榻上,男人闭着的眼睛流出了泪水,低落在了柔软的枕头上,沁入了枕心。
屏风外,高内侍背过身擦了擦眼睛,弯着腰走了出去。
作为阉人,他不懂情爱,却再明白不过宫里这些女人的野心,他们一个个想往上爬,穷尽一生也在所不惜。惠妃是其中的佼佼者,她把野心藏在了骨子里,用一副天赐的好皮囊,游刃有余地获取帝王的宠爱。
今日,她终于成功了,在她死后,她得到了比生前更好的一切帝王的真心。
外面,月色皎皎,像是伊人朦胧的笑意。
……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第70章清阳公主
阿媛这几日看起来有些低迷,陆斐陪着她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两人待在一个屋子里纵然什么也不说,一个看书一个看账本,也能让人感觉到安心。
这夜,阿媛早早地就入睡了,做完一个梦醒来,她似乎听到窗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又是这个点儿进宫,她是孕妇,不比常人!”
“太夫人见谅,陛下召见,还请陆夫人走这一遭。”
“子明呢,他怎么说……”
“大司马……”
阿媛坐起身来,扬声朝外面喊道:“春喜。”
窗外的说话声也停了下来,首先推开门进来的不是春喜而是太夫人。
“娘,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阿媛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穿厚点儿,别凉着。”太夫人上前道。
“娘,出什么事儿了?”阿媛披上外套,疑惑地问道。
太夫人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召见,你这便梳洗一番进宫去吧。”虽然嘴巴上拦着,但到底是陛下召见,太夫人也没有这个胆量真拦着阿媛不让去。
“怎么这个时辰要进宫……”阿媛更加疑惑了。此时春喜上前,伺候她穿衣。
阿媛这才想到自己入睡前陆斐是在身侧的,这一醒来他不见人影,定然是先他一步进宫了。而陛下此时召见她,或许是因为她那个匪夷所思的身世……
乘着马车入宫,她裹紧了自己貂裘,这是第一次在没有陆斐的陪同下跨入这道宫门,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而此时养德宫的主殿里,惠妃的灵前,不仅陆斐在,周相、康王爷以及很少出现在人前的皇叔瑞王也在场。
刘曜发密旨调查的事情也有了结果,而这个结果,让他等不到天亮便想要公之于众。
“父皇,这怎么可能,儿臣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负责暗地调查的周大人一说完,刘茁便是一脸惊疑地看着刘曜,似乎是难以置信。
刘曜挥手,外间带进来一个老婆子。
“民妇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手脚不是很利落,颤颤巍巍地走进来,头也不敢抬,扑通一下就跪在殿中央。
“陈氏,将你之前所言当着众卿的面再讲一遍吧。”刘曜说道。
此人正是窦琼华的奶嬷嬷,当初在扬州负责“照顾”阿媛的陈嬷嬷,几年不见,她已经老得不成人形了。
虽然她容貌苍老,但口齿还算是利落,将当年换子之事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只不过,在她的口中,主动换子的惠妃娘娘却变成了受害者,真正的受害者窦琼华则是始作俑者,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偷偷调换了自己的孩子,企图混淆王室血脉。
“一派胡言!”刘茁首先坐不住了,他愤然叱责,“你这老婆子无凭无据,怎敢在父皇面前大放厥词!”
“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啊。”陈氏颤抖着胳膊,头也不敢抬起。
刘曜目光扫了扫在场的众人,道:“诸位觉得如何?”
周相率先站了出来,道:“事关皇室血脉,陛下不能不严谨,这老太太说得天花乱坠,但怎知她不是蓄意栽赃?如此大事,一个富商的夫人是如何办到的,这其间又有哪些蹊跷,臣看这事情并不简单……”
“你们呢?”刘曜扫了一眼其他人。
“既然有人说出来了,那当然就要彻查到底,若是老太婆胡言乱语就罢了,若真是像她所说……”康王迟疑地看了一眼刘茁,“那陛下的亲生孩子又是谁呢?”
刘茁冷笑:“王叔慎言,就凭这老太婆的几句话王叔便想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