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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这可急坏了庄妃。
她看向高祖帝,却见他对着她安抚的点了点头。
庄妃心中稍定,可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一副字能让孝贤太后失态至此。
不明白的又岂止她一个。
“父王,皇祖母怎么哭了?”
高渐离抬头看了一眼落泪的太后。
母亲贵为太后,能让她心酸欣慰至此的东西,他只能想起一样。
“是《长命女》。”
他幼时曾经不止一次见太后拿出先帝题写的《长命女》,又哭又笑的一遍遍观看。
可惜,那张遗作最后不知为何却是找不到了。
高渐离看向一旁的高祖帝。
知道母后在意《长命女》这件事的,只有他和高祖帝。
如今被高逸一个后辈写出,这背后必然有高祖帝在暗中指点。
世人都说高祖帝最为疼爱的是二皇子高天佑,可是在他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猫儿听得更是疑惑,“父王,《长命女》是什么?为什么皇祖母看上去一副又开心又难过的样子?”
高渐离没有回答他,对于先帝他的印象太少,所以他读不懂孝贤太后与先帝的感情。
猫儿还欲再问,却被青司再一次揉乱了脑袋。
看着捂着金冠的猫儿,青司忍不住笑笑。
“这长命女说的是太后,希望能与先帝日日相见的心愿。”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青司将那长命女在猫儿耳边轻轻念来,只听的一旁的高渐离惊愕失言。
这诗词在这世上除了他们三人,再不会有其他人知晓才是。
高逸是高祖帝告知,那百里青司又是怎么知道的。
百里青司看着欣喜落泪的孝贤太后。
这首长命女,在前世是多少闺阁少女心中所愿。
她听说时虽然已经嫁为人妇,可是当时听来却依旧艳羡不已,她希望能与琴长风像那《长命女》一样,可是最后的最后,也只是她“希望”罢了。
“这字写的可真像啊。”
太后一声谓叹,止了所有的声响。
孝贤太后看着那字,就仿佛看见了那场只有她和先帝的祭花节。
那是她嫁于他,与他过的第一个祭花节。
她拿着自己去年为他酿的梅花酒,戴着他簪在自己鬓角的桃花,跪于地上对着花神许下心愿。
她记得,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笑得那样开心,雀跃的模样就像是一个欢欣鼓舞的孩童。
他拿着纸笔将那心愿写下,为它取名《长命女》。
“为什么要叫这个?”
彼时的她尚且不懂那名字的含义。
“你愿我长活千岁,那你也要长命千岁才是,难道你舍得留我在世上煎熬?”
孝贤接过芳若递来的锦帕,拭去眼角的眼泪。
她不舍得,可是他却狠心的先离开了。
“今日让你们这些小辈见笑了。”
孝贤感慨的起手上的画轴。
“没想到先帝与我一别生死经年,如今还能看到这首《长命女》。”
孝贤太后慈爱的看向高逸,“先帝的字迹不好模仿吧。”
高逸站在那里笑得有些腼腆。
“皇祖父的字迹铁化银勾气势磅礴,高逸练了很久也只能写出皮毛,在祖母面前献丑了。”
“先帝留下的诗词很多,你为何挑选这一首?”
“本来高逸选的是别的,可是写的时候不知怎的却是想起父皇之前提及的这首《长命女》,高逸一时心有所感,所以就写下了。”
高逸说着这话的时候,手指一直隐在袖中摸着那个香囊。
他能说他写这个的时候,想的是她吗?
他不能,高逸有些沮丧的松开了手指,然后跪了下去。
“高逸未经皇祖母擅自书写,还请皇祖母恕罪。”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恕不恕罪的,地上凉快些起来吧。”
孝贤太后虽然这样说,但是她心里却是清楚。
熟悉先帝字迹,还能想到这个主意的非高祖帝莫属。
庄妃出身卑微,却能名列四妃之一,这其中显然有他的原因。
而他为了让高逸得到自己的欢欣,又特意让他写了这个……看来,他对高逸用心颇深。
不过,虽然他对庄妃母子喜爱,但还是希望他在册立太子时冷静一些,多为西周未来的江山考虑。
说起这个,孝贤太后看向面前的皇长孙高佐。
这个梁国之后,真是让她见一次,心情复杂一次,先帝就是因为当初梁国进犯,多日劳累导致心力交瘁这才最终撒手人寰。
可是她也知道这一切都与高佐无关,尤其梁国现在已经成为西周属国。
“你的两位弟弟都将寿礼献上,不知大皇子准备了什么?”
高佐闻言对着孝贤太后行了一礼。
“还请皇祖母恕罪,佐,并没有为您准备寿礼。”
高佐此言一出,在座宾客面面相觑。
青司听得眉梢一挑。
太后寿诞,身为皇长子的高佐怎么可能会没有准备寿礼,这说出去谁信。
恐怕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准备了一件能够稳稳压下全场的寿礼。
可高佐这件寿礼若是足够出,为什么她前世并没有听人提及过?
高佐从身旁随着的侍卫手上取过了一匹棉布。
那棉布被人层层卷起,此时被侍卫抱在手上的样子看上去很有份量。这样一件在所有人眼里都上不得台面的寒酸棉布,难道就是大皇子准备的寿礼?
高佐却并不介意这些,他伸出手去,就欲接过那匹棉布,展示自己带来的寿礼。
可是变化就在此时到来。
一列脚步声从殿外徐徐而来,脚步整齐,落脚划一,这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将士才能走出的。
燕王放下了手上的杯盏。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这群神秘人也终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