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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装了自动提示,音乐声响起来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抬起头,门口一个高挑人影,叶家的人其实比例很好,而且叶修羽的身高,放在女孩子身上,就很完美。
叶修羽走了六七年,我也有六七年,没有见过叶云薇了。
她比我记忆中还要美许多,叶家的美总是这样的,锋利而耀眼,艳光四射,她和叶修羽是双胞胎,都是猫一样的眼睛,肌肤胜雪,乌发如云,我第一次见她穿职业装,花瓣腰的红色套装,裙子下露出修长小腿,匕首高跟鞋,真是让人不敢直视。
她神色倨傲地看了一眼店内环境,朝我走了过来。
我看见玻璃墙外站着的那许多黑衣保镖。
她戴钻石耳钉,坐下来,交叠双腿,侧脸时有锐利的微光一闪,她有非常漂亮的侧脸,下颌线条实在像极叶修羽。
我早该想到的。
“所以要联姻的其实是你吗?”我失笑:“我实在是太缺乏想象力了。”
店主过来递点餐单,她只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店主就连忙唯唯诺诺地退下去了。我实在太怀念这个姿势。
叶家人总是这样,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这和颜仲他们那种虚张声势完全不同,他们是真的打心里就看不起任何人。
“哦,你已经知道了?”她猫一样的眼睛看着我:“你比我印象中要聪明。”
“你也比我印象中要有出息。”我笑眯眯:“是因为叶修羽躲在国外不肯回来,所以你成了继承人吗?”
其实我当年有些打挨得也不冤,因为叶云薇这个被激怒的眼神我早在叶修羽那看过不少次了。
她的肤色本来就白,一沉下脸,真是如同笼罩着霜雪一般,连声音也冷起来:“林湛,你真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辈子也上不了台面。”
“我是老鼠,你连老鼠的伴侣都抢,你是什么呢?”我从来都觉得叶家人骂人毫无杀伤力:“况且纪予舟要不要你也难说,你不如把头发剪了,那样更像叶修羽一点。”
叶云薇并未如我想象中般暴怒。
她站了起来。
“哦,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她笑了起来,真是猫一样的笑容,说起来,还是叶修羽笑起来比较可爱。
她俯身下来,凑在我耳边,轻声告诉我。
“那天在缇阁,纪予舟房间里的人,就是我。”
第二十九章抉择
我打电话给邢云弼的时候,是晚上八点,换算成旧金山时间,那边是凌晨四点。
他很快就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睡意,语气却很清醒。
“早,林湛。”
“早,邢云弼。”我告诉他:“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什么?”他那边有声音,大概是起床了。
“纪予舟应该真的要跟叶云薇结婚了。”
他沉默了一下。
然后告诉我:“我说我想知道他们会不会联姻,只是让你相信我的动机而已。”
“我知道。”
“你还好吗?”
“不太好。”
彼时我正坐在当年学校的画室里,周围一片黑暗,我没开灯,就这样在黑暗中喝酒。一张张画桌和画板沉默地矗立着,我向来知道怎么用一根铁丝就打开画室的门,大学时失眠了我就躲到画室来睡觉。
邢云弼大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能做点什么吗?”他的声音平静。
“不用。”我拿手指轻轻敲击着酒瓶,玻璃酒瓶上有水珠滑下来,我忽然叫了声他的名字:“邢云弼。”
“嗯。”
“你不会喜欢叶云薇吧?”
他在那边失笑。
“不会。”他告诉我:“我不太喜欢这一款。”
叶云薇当年以天之骄女的架势,选中邢云弼,不料他丝毫不买账,叶云薇自然是不屑于做什么,叶修羽却把他折腾得够呛。
“那给我一个你掺和进这些事的理由吧,邢云弼。”
他没说话,手机那端传来水声。
“大概是因为我们是同类吧,从高中开始,我们就是这个圈子里的异类,不是吗?”他话锋一转,笑起来:“何况我也挺想看看纪予舟狼狈起来是什么样子。”
“你愿意为了看纪予舟狼狈的样子,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那些跟魔鬼做交易的寓言故事。
“我能付出的代价,远比你想象的要大。”他告诉我:“你知道,我和纪予舟现在是同样的量级,国内的生活太无聊了,我不介意为了娱乐,浪一点东西。”
邢云弼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有时候你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仍然觉得他有着无与伦比的说服力。
“好,我考虑一下。”
“好的,”他以退为进:“瑞瑞最近还好吗?”
“瑞瑞不需要牵扯进这件事里。”我声音冷起来:“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好的。”他脾气很好:“我只是很喜欢瑞瑞而已。”
“我知道。”我也只是不习惯有朋友而已。
我喝完一瓶酒,从画室走出来,外面林荫道下停着一辆车,陈敛站在车边吸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
反正现在都过了明路,他连藏都懒得藏了。
我也不说什么,走到他车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下次提醒我我的车停在这里。”我告诉他。
“好。”他还没开车,就接起一个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神色也严肃起来:“好,我们马上回来。”
纪予舟比我先到家。
家里灯火通明,有种明火执仗严阵以待的感觉,我醉得迷迷糊糊的,从座位上爬下来都废了不少劲。
花园里的灯都开了,最近植物疯长,花境里金橙色的萱草花一直开到人脸上来,我隔了好远就看见卫平一脸十分严肃地跟管家在说着什么,刚想大叫他一声吓他一跳,自己先被人抓住了。
纪予舟抓住我肩膀,把我整个人都拎得站直了。
“走开。”
“好的,纪先生。”
陈敛沉默地走开了,放我和纪予舟面面相觑。
我腿软得站不稳,整个人沿着他往下滑,揪住了他的衬衫,仍然抓不稳,感觉他在我眼里越来越高。
“你喝了多少?”他沉着脸问我。
“一点点。”我拿手比出酒瓶的大小给他看。
他的脸色更冷起来,揽住我的腰,我仍然站不稳,控制不住地往下倒。
我的身体一轻,眼前天旋地转,我向来惜命,吓得叫了起来,被他拍了一下,不敢叫了。
他扛着我进去,所有人都很默契地装作没看见。连卫平也为虎作伥,把脸转去一边,连我叫他都装作没听到。
纪予舟一直把我扛到卧室,扔到床上